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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武安福剛到驛館的時候,就看到幾十個**著身體在夜風裏瑟瑟抖的西域使節,方才還狂歡爛醉的他們,此刻眉目都被熏的焦黑,有一位的胡子被燒了一半,看起來滑稽之極。武安福可沒心情嬉笑,一麵叫人救火,一麵叫人拿些衣物給眾使節。


    “大人,起火的是驛館的西廂房,火勢很猛,一直蔓延到中央的兩間客房,高昌的一個使節被燒死了。”最先現起火的葉竹君匆匆趕來報說。


    “你是幹什麽吃的?不是有人在巡邏嗎?”武安福怒不可遏的道,葉竹君從來沒見武安福這麽大的脾氣,垂頭不語。


    “大人,也不能怪小葉,西牆外巡邏的六個驍果,都讓人殺了。六道的三個暗哨也被端了。賊人手法十分的老道毒辣,先把火油澆在廂房牆上,然後縱火逃逸。”李靖上前勸道。


    “我操你個血媽啊!”武安福恨的咬牙切齒,不用問就可在知道下手的一定是楊昭的人,除了他以外,這皇城之內再無人敢做這種大逆不道之事。


    “大人,當務之急是先救火。”李靖也知道事情重大,隻怕逃脫不了幹係。


    武安福揮揮手讓葉竹君救火去了,他知道現在再說什麽都沒有用。既然能把六道的暗哨端掉,又悄無聲息的殺了六個驍果,這些人的本領可想而知。若說不是楊昭那些訓練有素,武藝非凡的太子衛隊,武安福打死也不信。


    看著熊熊烈火,武安福忽然笑了,李靖在一旁吃驚不小,忙道:“大人,你這是……”


    武安福看到李靖詫異的目光,知道他怕自己駭的瘋了,忙道:“你放心,我沒事。你現在就回府去,叫孫先生以我的名義寫一封奏折,把今天的盛況給皇上說一下,注意把高昌王說想去東都見駕的事情寫上,就說西域各國的使節都仰慕皇上,一定要親自去朝拜不可。寫好之後,馬上派人送去東都,給來護兒,讓他交給皇上。”


    李靖聞言,眉毛一挑,心領神會,轉身飛奔而去。他的身影剛消失在黑暗裏,就聽有人喊道:“太子到!”


    太子楊昭在數十名親衛的護衛下匆匆趕來,武安福忙迎上去拜倒道:“罪臣武安福拜見太子。”


    “哼,你還知道有罪呢?”楊昭鼻子裏哼了一聲,又重重的咳嗽了兩聲,聽在武安福耳中,分外的悅耳。


    “臣護衛不嚴,罪該萬死。”武安福道。


    “太子,這人從前很是威風,原來是個不中看又不中用的蠢貨,這樣的人怎麽能保衛太子你的安全呢。”一人道。武安福不用抬頭就知道說話的是太子身邊親衛統領黃騅,他有一身的好本領,卻一直不甚得誌,自從跟隨了太子,每日操練部下網絡豪傑,倒把太子親衛隊帶的有聲有色。今日這一場火,十有**是他帶人放的。


    “哼,武安福你自己說呢?”楊昭道。


    “臣知道這次犯了大錯,自該請罪。不過如今形勢緊急,救火為先,請容臣指揮救火,明日一早,臣將負荊請罪。”武安福道。


    “好個負荊請罪,那就快去救火吧。”楊昭哈哈一笑,不再理武安福,安慰那些受驚的使節去了。


    武安福狼狽的爬起來,在太子親衛們的嘲笑裏默默的轉過身,指揮救火去了。若是楊昭看到他一轉過身去後臉上惡毒的表情,隻怕會後樹了這樣一個敵人,那眼神裏狼一樣殘忍的目光透過黑夜和火光,不知道投向什麽地方,武安福在這熊熊燃燒的夜裏,做出了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決定。


    翌日一早,武安福身穿布衣,帶著印綬和驍果營的名冊等物來到掖庭宮求見楊昭。黃騅早就在宮門前守侯了,一見武安福,笑道:“這不是武將軍嗎?怎麽穿的如此樸素?”


    武安福沒搭理他,隻是道:“我來跟太子請罪,請黃大人通報一聲。”


    “太子昨晚感了風寒,太醫正在調理,你在這等著吧。”黃騅的話也不知道是真的還是為了戲弄武安福,反正武安福在宮門口等了一個時辰,直到腳都站麻了才被召進去。一進到殿裏,武安福就見裴矩早已經在了,一見武安福進來,裴矩衝他使了個眼色。


    武安福知道裴矩是在為自己求情,不過他主意已定,當下道:“太子殿下,臣昨夜疏忽防衛,致使賊徒在驛館放火,燒死高昌國使節一人,燒毀房屋三間,還刺殺了驍果九名。這都是臣指揮不力,布置不當,臣請辭去所有公職,聽候落。”


    楊昭斜靠在座位上,身上還蓋著毛皮,聽了武安福的話,本來有氣無力的臉頓時活泛起來:“你當真要辭去官職?”楊昭雖然想收拾武安福,卻也有忌憚,畢竟武安福的位置顯要,也是他父親頗為器重的大臣,真要是動手處置,怕楊廣有所怪罪。如今武安福主動辭呈,楊昭哪能不樂。


    裴矩聽了大吃一驚,他本來已經跟楊昭求了半天情,隻盼武安福能說幾句軟話,當可保住官位,不料武安福一上來就主動請辭,給裴矩來了個措手不及。


    “武老弟,你這是幹嗎?”裴矩顧不得禮節,走到武安福身前低聲道。


    “裴大人,我本來就無意為官,再說本領不濟,才有如此大禍,總不好腆著臉賴在這重要的位置上不走。若是看在你我同僚一場的份上,就替我美言幾句,讓我就此回鄉去吧。”武安福這話說的頗為誠懇,淚花在眼眶裏轉了幾轉,終於落了下來。裴矩看得心酸,隻得退回去對楊昭道:“太子,武安福已經認罪認罰,你看?”


    楊昭知道裴矩和武安福交好,既然已經把武安福整治的丟了官,還痛哭流涕,兩人因為小野妹子結的梁子也就一筆帶過了。他也不想讓裴矩難做,便道:“既然你認了罪,我也就不再追究了。念你輔佐父皇有功,賜你白銀一千兩,準你回鄉。”


    “謝太子殿下。”武安福通通通的磕了好幾個響頭,邊流淚邊退了出去。裴矩跟楊昭告了罪,匆匆趕出來。


    “你這是何苦?”裴矩追上武安福,一把拉住他的衣服,不讓他走。


    “裴大哥,我若是不來這一出,太子能輕易放過我嗎。”武安福早沒了眼淚,麵無表情的道。


    “我若從中斡旋,事情尚有轉機啊。”裴矩歎息道,一半是為了武安福,一半是為了自己從此在朝廷中少了一大助力。


    “朝廷裏風波險惡,我能官拜侯爵,已經心滿意足,如今能全身而退,未嚐不是福氣啊。”武安福頗有深意的道。


    裴矩聽了,不禁想起多年來一朝為官的同僚們,無論是開國九老,還是先帝重臣,又或者是一起輔佐楊廣登基的這些人裏,死的死,散的散,就算在朝中顯赫如自己者,也是戰戰兢兢。如武安福這樣能夠急流勇退的,卻也不多。想到這裏,他也釋然道:“兄弟你年紀還輕,將來我跟皇上保舉你做個一州太守,也算有個歸宿。”


    武安福大笑道:“裴大哥,我叫你一聲大哥,是尊敬你。將來若有一日你我重逢,我希望咱們是友非敵。”


    裴矩沒等琢磨過來其中的意思,武安福已經轉過身揚長而去,隻留下一個瀟灑的背影。


    黃騅得意的拿著新授予給他的印綬和名冊前去接管驍果營,一到營中,就見李靖,雄闊海,葉竹君,孫成,**廓,餘雙仁,候君集,黃天虎,李成龍,尚懷忠,燕翼等燕雲十八騎諸多將官都聚在營中。一見黃騅來交接,幾人一起把手中印信交上去,齊聲道:“我等辦事不利,連累了武大人,特來請罪,請大人恩準我們回鄉去。”


    黃騅正愁著如何清除武安福留下來的勢力,一聽眾人都要走,掩飾住喜色道:“你們倒也知趣,本大人新官上任,倒也不願追究你們的罪過,就防你們回鄉吧。”


    眾人聽了,也不多言,把印信叫回,回去收拾了隨身的行李,騎上馬匹,徑直出城去了。


    武安福回到府裏,蘇凝雲早就收拾好了行囊,大半的仆人丫鬟都被遣散,隻剩孫思邈和王藥師在身旁。


    孫思邈騎著長風,蘇凝雲和王藥師坐進大車,武安福趕車,四人孤零零的往東門而去。黃騅的部下一直跟到大門,直到四人身影消失不見,才回去稟告。


    武安福四人走出東門,行了大概十幾裏,就見前邊路上一座茶棚,滿滿坐了不少人。正是方才跟黃騅請辭的眾人,他們一見武安福來了,都迎上來。


    “都安排妥當了嗎?”武安福問李靖道。


    “迎春坊由紅拂和吳宇林照料,餘雙仁和葉竹君已經暗中潛回城去,布置六道潛伏,留待日後出力。”李靖道,“


    “既然這樣,咱們可就無事一身輕了。”武安福伸了個懶腰,“回北平去吧,不過可要走得慢點,我還有場好戲要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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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書不是曆史,不是評書,不是演義,請勿對號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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