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小時後站台這邊開進來一輛卡車，曾雲祥從副座上下來，滿臉笑容的跟王向東點頭示意。
王向東朝他豎起大拇指，開上卡車直接出廠奔城東而去，進山後找了個地方停車，往車鬥放進那十幾個麻袋，再悠閑的抽支煙，吃點東西，磨磨蹭蹭的用了兩個多小時才返回廠裏。
等在門口的曾雲祥和司機上了車，車子直接開進一個食堂，叫來一些人把麻袋卸下來，采購科長和食堂主任都上手查看每一袋裏頭湖魚魚鰓的新鮮度，也都滿意的點頭了。
這些魚兒不僅新鮮，個頭還大，還都是野生的湖魚，更是多了一隻大野豬，這番交換雙方都滿意。
食堂這邊用推車把十幾個長方體的冰坨子拉到站台，直接放進軋鋼廠的車廂裏，再把那十幾個麻袋蓋在上麵，然後把那隻大野豬拉走，交易完成，一旁的田源看著羨慕不已，這王隊長當過采購員確實很有辦法啊。
吃過晚飯，以張副廠長為首的軋鋼廠來學習交流的一些人都來送行，當然主要是托王向東他們幫忙捎些東西回家，他們還得再呆幾天，采買的有些東西不宜久留，於是押運房裏多了幾個大小包袱。
第二天下午三點多，軋鋼廠的兩節車廂停靠在北區的站台前，聞訊趕來的一眾領導很滿意，王向東出差回來必有收獲，最開心的當屬範主任了。
留下一個冰坨子，其餘的都讓範主任拉走。
那些托寄的包袱自然有他們熟悉的人來取走，王向東讓人去把張鐵柱找來，帶來錘子鑿子一陣砸，冰渣四濺，很快站台的地麵鋪滿帶魚，這一坨可是整整三百斤的量。
隊員們自然不能就袖手旁觀了，幫忙著撿拾，王向東拿了個麻袋給陳昊，讓他挑三十條大的裝起來，剩下的都裝麻袋交給一直候著的田秘書。
那些帶魚該怎麽分配是處長黃斌的事情，他給自己的隊員每人分了一條，張鐵柱自然也有份，陳昊他們挑的自然都是最大的，一條都有一斤多兩斤，夠意思了。
去食堂找範主任把賬結了，就按一斤七毛算，王向東拿到三千多塊錢，大家都知道是拿湖魚換來的帶魚，湖魚又是采購來的，還搭上一隻大野豬，都認為他肯定沒賺到錢，對他越發有好感，嫉妒不起來了。
“向東，好好休息兩天，半個月就出了兩次外勤，你媳婦得有意見啦，哈哈。”拿到四罐虎鞭酒，黃斌喜笑顏開，麻利的在票據上簽了字。
“謝謝領導，領導，喝這個酒真得悠著點。”王向東還是擔心的指了指罐子說道。
“滾，都說了是給戰友的。”黃斌笑罵道。
王向東連忙笑著跑開，回去把麻袋放自行車上就騎車出廠了。
先拐進農家院子，留下五條帶魚，再到東直門街道辦給丁光明和陳武安各拿了三條，最後來到供銷社，跟秦玉茹打了個招呼後上了二樓。
“爸，我回來啦，給你帶來幾條帶魚嚐嚐。”王向東又分出三條來，剩下五條留著自己吃了。
“回來就好，你晚上回去問問玉茹是不是不舒服啊，我感覺她這兩天沒精打采的，好像胃口不大好。”鄭長軍說道。
“哦，行，我知道了，媽還好吧？”
“好著呢，我說向東啊，伱是不是得加把勁，趕緊生個孩子讓你媽帶，她現在閑得慌呀。”鄭長軍笑道。
“這個得看運氣，急不得的。”
“什麽急不得，抓緊啊。”
“收到，收到，那我先下去了，晚上就不去您那了。”兩個大男人聊這話題有些尷尬，王向東趕緊提著麻袋下樓，湊到了毛布料櫃台前。
“媳婦，你這兩天沒事吧？”
“沒事，嘔。”
“咋了？咋了？”
“你這麻袋裏是啥啊？一股子腥味，聞著難受。”秦玉茹捂著口鼻問道。
“帶魚呀，從東北帶回來給你吃的。”
“不想吃，聞著就不舒服。”秦玉茹皺著眉頭說道，王向東連忙把麻袋提到另一頭去。
“王同誌，依我看呐，玉茹有可能是懷孕了。”一旁的趙麗娟走過來說道。
“啥？”
“真的嗎？”
“玉茹你這個月的那個來了嗎？”趙麗娟把秦玉茹拉到一旁低聲問道。
“還沒呢，以往都很準時，這次已經超過幾天了。”秦玉茹搖頭低聲應道，眼神頓時亮了起來。
“那就有可能了，要不你明天去醫院看看。”趙麗娟提議道。
“行，行，明天就去，媳婦，我去幫你請假啊。”耳朵很靈敏的王向東聽得一清二楚，頓時興奮得蹦了起來，欣喜若狂，跑過去掀開隔板就躥上樓去。
“爸，爸，玉茹不是不舒服，可能是懷孕了，我明天帶她去醫院看看，跟你請個假啊。”王向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驚喜來得太突然了。
“啊，真的嗎？太好了，那晚上還得去我家，讓你媽也驚喜一下，你媽還能給玉茹說說該注意的地方。”鄭長軍也激動的站起身來。
“爸，這帶魚是不能帶回家了，剛才玉茹就是聞到腥味感覺不舒服的。”王向東指著地上報紙包起來的帶魚說道。
“哦，我知道了，上回你拿來的鹹魚還沒吃完，這孩子，聞不得也不說，這帶魚我就拿去送老餘了，哈哈。”鄭長軍點頭說道。
“我那剩下的幾條也送人吧，就給樓下的售貨員，您看行不？”王向東想了想後問道。
“怎麽不行，正好幫玉茹搞好關係，這以後她們也能幫著照顧一下。”鄭長軍點頭說道。
“誒，誒，我這就下去。”王向東又躥了下去。
到樓下的營業廳一看，正好還有五個人，王向東就把麻袋拎過去，讓趙麗娟給大家分了。
這白得的好處誰會不要，大家都開心的說著感謝的話，秦玉茹也笑了，雙手下意識的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眶已經紅了。
下班時間一到，王向東就小心的牽著媳婦的手走出去，這下連自行車都不敢騎了，推著車去幹媽家。
“啊，真的嗎？好，好，玉茹你坐著，我來炒菜。”一聽說這事，林秀琴也激動不已，按住秦玉茹不讓她來，王向東在一旁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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隊員們自然不能就袖手旁觀了，幫忙著撿拾，王向東拿了個麻袋給陳昊，讓他挑三十條大的裝起來，剩下的都裝麻袋交給一直候著的田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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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我知道了，上回你拿來的鹹魚還沒吃完，這孩子，聞不得也不說，這帶魚我就拿去送老餘了，哈哈。”鄭長軍點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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