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思回到d國首都時,已經是深夜了。


    醫院住院部這個時候已經關門,她也不想回去讓陸佑霆擔心,便去了酒店。


    在d國的這段時間,他們一直住在酒店裏。


    哪怕後來和司懷安相認了,司懷安多次讓她搬過去和他一起住,她都沒有答應。


    一是因為這裏離醫院近。


    二是她可以和顧予琛換著休息,顧予琛住在司家可能會諸多不便。


    三是她心虛。


    她一直都記著自己不是司懷安的親生女兒。


    所以除了救陸佑霆外,她不敢在司懷安那裏再得到別的東西。


    晚上。


    簡思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怎麽都睡不著。


    她幾乎是看著窗外的天一點點亮的。


    天亮後,她實在忍不住了,給華雲擎打了一個電話,詢問司懷安的情況。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華雲擎聲音沙啞,帶著濃濃的疲態:“簡思啊,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我們現在正在回去的路上。”


    “司叔叔他……他沒事吧?”


    哪怕隔著一個聽筒,華雲擎依然聽出了她的不對勁。


    “你,你一晚上都沒睡?”


    簡思沒有正麵回答他的問題,固執問:“司叔叔怎麽樣?他沒事吧?”


    華雲擎笑道:“你放心吧!叔叔沒事了!秦叔叔和墨為都來了!有他們在旁邊勸著,叔叔情緒好多了!你別把叔叔的話放在心上,他現在正在氣頭上,從你走了以後,他也一句話都沒有對我說過。你先不要離開,等我安撫好他後,我再和你好好談談。”


    聽見司懷安沒事,簡思稍微安下心來。


    “你好好照顧司叔叔,我沒事的!”


    華雲擎點點頭:“嗯!這兩天你好好照顧陸佑霆。”


    怕簡思沒有聽進去自己的話,忍不住又叮囑道:“記住,千萬不要走,我還有話對你說呢!”


    簡思點點頭,答應道:“嗯!好!我先不走。”


    結束通話後,簡思不敢休息,起床梳洗幹淨,然後去超市買了一個小火爐和藥罐,準備到醫院親自給陸佑霆煎藥。


    雖然她跟著司懷安學習的時間並不長,但是對於陸佑霆吃的藥,藥性,什麽火候放什麽藥她還是記得很清楚。


    好在顧予琛聰明,害怕中途出狀況,在事情還沒有發展到一發不可收拾的地步時,把司家裏藥全拿走了。


    在簡思在涼台給陸佑霆煎藥時,顧予琛拿著一服用中藥來到簡思身邊,興奮道:“小嫂嫂,我跟你說,原來司老先生已經提早把老大下一次的藥給配出來了!


    隻不過隻配了一服,並且沒有寫處方。


    你有辦法分辨裏麵的藥麽?


    如果咱們根據這個藥再給老大服用幾天,老大會不會好很多?”


    簡思聞言,雙眸一亮,高興的接過藥,放到鼻子下麵仔細聞了一下。


    裏麵的中藥數量並不多。


    但是她卻都認識。


    尤其是金銀花,板藍根,黃連。


    味道太特別,她一聞就聞出來了。


    “這不是陸佑霆的藥,是司老先生給我開的。司老先生每次給陸佑霆換處分時,都是根據他恢複的情況再換,不會提早這麽多天就換的。”


    顧予琛滿臉失望的“啊”了一聲。


    簡思無力的坐到板凳上,內疚道:“前天我就說了一句喉嚨有點不舒服,沒想到他就記在了心上,第二天就給我準備好了降火茶。”


    隻是還來不及給她,事情就發生了。


    然後變成了現在這樣。


    顧予琛若有所思道:“有一說一,他對你是真的好!


    我活了二十幾年,見慣了豪門裏的勾心鬥角,還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真心疼愛女兒的父親。


    我,老大,老二都沒有攤上一個好父親。


    如果,如果他真的是你父親,那小嫂嫂你的人生就真的完美了。


    疼愛你的外公,三個表哥,表姐,還有老大,現在又來一個女兒奴父親。”


    這簡直是無敵的人生啊!


    可惜,老天爺真的不會讓一個人過得太美好。


    簡思惆悵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會更加內疚!我不應該為了一己之私去欺騙一個老人家。”


    顧予琛不再說話。


    事情已經發生了,現在說再多也已經於事無補。


    藥煎好後,簡思端到陸佑霆床邊。


    陸佑霆先試了一口溫度,確定不燙後,才仰頭將藥喝得幹幹淨淨。


    簡思立刻抽了一張紙遞給他。


    將嘴角邊殘留的藥汁擦幹淨後,陸佑霆才緩緩開口問簡思:“紀思這二十幾年住在什麽地方?”


    簡思將碗放到床頭櫃上:“她並沒有去很遠,在一個離這裏五百多公裏的一個小鎮子上。”


    聞言,陸佑霆眉頭不易察覺的擰了一下。


    “她這幾年一直叫紀思?沒有改名?”


    簡思仔細地想了一下,對了一下時間線,點頭道:“應該是沒有!我昨天晚上去的時候,墓碑上刻著紀思之墓。上麵沒有相片!按時間推算,墓碑應該是紀思的朋友或者鄰居刻的!”


    紀思是在她和司老先生相認後不久出事的。


    到今天差不多兩個星期了。


    遺體不可能一直放到秦海生找過去。


    何況,當時也沒有人知道秦海生會找過去。


    所以,要麽是她的朋友刻的,要麽是朋友。


    並且那個人還沒有紀思的相片,否則墓碑上不可能不放相片。


    這麽說來,她和紀思的關係也並沒有到很親密的地步。


    陸佑霆眸光一沉,陷入沉思。


    顧予琛道:“客死異鄉,這個紀思挺慘的!隻怕連一個風光的葬禮都沒有。”


    簡思見陸佑霆突然不說話了,似乎在想什麽事情,忍不住問:“你怎麽了?在想什麽?”


    陸佑霆表情認真的看著她,說出心裏的疑惑:“你們不覺得很奇怪麽?”


    簡思和顧予琛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問:“哪裏奇怪?”


    陸佑霆分析道:“第一,紀思並沒有離開d國,並且一直住的地方離這裏隻有五百多公裏。第二,她並沒有改名換姓。”


    簡思和顧予琛還是沒有聽出來,忍不住又問:“嗯?所以呢?”


    陸佑霆無奈道:“司家是d國首富,又有秦家這個靠山!以華雲擎的能力和財力,怎麽會找不到紀思?”


    如果說紀思換了一張臉,或者是換了一個名字,華雲擎找不到很正常。


    可是,她既沒有換臉,也沒有換名,二十幾年了,華雲擎為什麽都沒有找到?


    還要找簡思冒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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