局長哭喪著臉說:“秦總理我得罪不起,司先生我也得罪不起!我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區域局長,求你們放過我,不要再逼我了!我不過是想保住自己的飯碗而已。”


    紀北冥問:“簡思被調到哪裏去了?”


    局長搖著頭說:“我哪敢過問!”


    他甚至巴不得趕緊送走那個麻煩。


    這個燙手山芋一天在這裏,他就一天睡不著覺。


    紀北冥憂心忡忡道:“如果秦總理存心插手,就算我在這裏,隻怕也有心無力!強龍壓不過地頭蛇。”


    何況人家還是總理。


    這件事又有目擊證人。


    不管是哪一麵,他們都不占理。


    他打官司這麽多年,多麽棘手的案件都處理過,卻還從來沒有處理過這麽棘手的。


    顧予琛煩躁道:“那小嫂嫂這次豈不是死定了?”


    辦公室裏一時之間陷入死寂。


    大家都沒有說話。


    就那樣站在那裏,看著前方出神,不知道在想什麽。


    他們不說話,局長也不敢說話,甚至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半晌,司懷安才開口道:“你們先回去,我去找老秦!這件事找任何人都沒辦法,隻能找他。你們等我的消息。”


    紀北冥道:“我和您一起去。我是律師,我跟著一塊兒去也許能幫上忙。”


    司懷安卻搖頭道:“我一個人去!老秦現在正在氣頭上,如果他知道我帶律師過去,不止不會告訴我,說不定還會生我的氣。到時候想要知道簡思在哪就更難了。”


    陸佑霆覺得他說的有道理,也道:“交給司叔叔去辦!現在秦老先生正在氣頭上,肯定隻肯見司叔叔一個人。”


    聽了他們的話,紀北冥隻得點頭答應。


    司懷安去見秦海生。


    顧予琛開車載陸佑霆和紀北冥回酒店。


    醫院人多口雜,辦起事情來不方便。


    酒店裏麵更安靜,談話也更加方便。


    司懷安去找秦海生之前,特地給秦海生撥了一個電話。


    秦海生似乎猜到了他的目的,一直不接電話。


    沒辦法,司懷安又給林素梅打電話。


    電話響了很久,就在他以為林素梅也不會接電話時,電話終於接通了。


    “司大哥……”


    她的聲音死氣沉沉的,沒有任何生氣。


    平時她都是叫他老司。


    而這一次,卻是叫他司大哥。


    一下子就將兩家人之間的關係拉開了。


    司懷安知道她也還在生氣,好聲好氣道:“弟妹,我想找老秦,但是他不接我的電話,他現在在哪?我想和他談談。”


    林素梅道:“我知道你想談什麽!但是沒用的!我也不會告訴你他在哪兒!誰也別想替簡思求情。”


    “弟妹……”司懷安嗓音裏多了一絲無奈。


    林素梅情緒漸漸變得激動起來,說話從剛才的死氣沉沉變得尖銳。


    “墨為死了……墨為死了……他是我唯一的兒子,縱使他犯下大錯,可是和簡思又有什麽關係,就算要懲罰,也應該由我們和法律來。


    而不是落得現在屍骨無存的下場。


    兩天了,到現在連屍體都沒有找到。


    你是從小看著墨為長大的,二十幾年的感情,難道還不如你和簡思二十幾天的感情嘛!


    二十幾年來,你一直都說墨為是你的半個兒子。


    現在你的兒子被人殺死了!你為什麽還要替凶手求情?


    你就沒有想過我和老秦的感受嗎?我們隻是讓她認罪伏法,沒有動用死刑已經是最後的底線了。司大哥,你不要再逼我們了。”


    說完,不想再聽司懷安說話,直接掛斷電話。


    聽著電話那端傳來的‘嘟嘟’聲,司懷安陷入沉思。


    他是不是真的太多管閑事了?


    這明明是簡思和秦家的事,他為什麽要摻和?


    為了簡思而破壞和老秦幾十年的兄弟情,值不值得?


    何況,現在就算他想管,也有心無力。


    老秦現在閉門不見。


    他連他的麵都見不到,又怎麽去幫簡思?


    司懷安無功而返。


    “對不起,老秦不肯見我,我沒有辦法打聽到簡思的下落。”


    顧予琛道:“看來,這次秦老先生是真的非常非常生氣!小嫂嫂這次真的玩了?”


    司懷安愧疚道:“弟妹說的對,這是你們和他們的事,我確實不方便參與!我雖然很欣賞簡思,但是墨為卻是我的半個兒子,這二十幾年的感情不是假的。所以……”


    哪怕覺得難以啟齒,卻還是咬牙道:“所以,對不起!我不能幫你們了!我不能因為你們而和老秦鬧翻。你們怪我也好,罵我也好!這件事我真的不能再參與了。”


    說完,掉頭就往門口走。


    顧予琛抓住他:“司老先生,你現在是唯一能幫我們的人,如果連你都不幫的話,那小嫂嫂就真的死定了。”


    司懷安沒有回頭。


    雙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掙紮了很久之後,還是甩開顧予琛的手:“對不起,我真的無能為力!老秦和弟妹現在很傷心,我不能在他們傷口上撒鹽。”


    作為幾十年的兄弟。


    於情於理都應該站在兄弟那一邊。


    但是讓他和老秦一起去對付簡思,他也辦不到。


    唯一能做的就是立中。


    兩邊都不幫,兩邊都不管。


    陸佑霆明白司懷安的心情,也沒有勉強他,對顧予琛道:“老三,放手!司叔叔有他的顧慮,咱們不應該強人所難。”


    “老大……”


    顧予琛不甘心。


    陸佑霆加重語氣:“放手!”


    顧予琛縱使再不願,也還是放手了。


    司懷安最終還是離開了。


    臨走前還是留下一句話:“我雖然不能幫簡思,但是藥我還是會準時讓管家送過來!希望裏麵理解我!”


    房間裏頓時隻剩下陸佑霆,顧予琛和紀北冥三個人。


    顧予琛垂頭喪氣的坐在沙發上:“現在怎麽辦?咱們在d國無權無勢,除了錢,啥都沒有。”


    陸佑霆在腦海裏搜索著能幫忙的人。


    可是想了一圈,又放棄了。


    秦海生是總理。


    泛泛之交怎麽可能為了他而得罪總理。


    紀北冥沉默了片刻,隨即對陸佑霆道:“去找目擊證人……”


    顧予琛瞬間眼睛一亮:“那個司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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