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時間,老家的變化很大,穆梓完全沒有對故鄉的眷念,而是從心裏發出的陌生感,自己的變化好像也很大,因為好多人都不認識自己了,都在對自己開始評頭論足……


    唉!老家的這種閑適感,真的讓人無所適從,與外麵的緊張工作不同,如今更多人閑困茶館,圍坐四方城,要不三五成群手拿瓜子,不停的在那話人是非,而且還全是惡意詆毀那種,穆梓都不太明白,這是三年還是三十年,怎麽變化那麽大呢?每個人都不思勞作,隻爭嘴上功夫!


    穆梓想著反正就半個月的時間,忍忍就過了,對於那些似是而非的話,也充耳不聞,但每次回家,還是會對鏡審視,自己並沒有哪裏異樣啊,怎麽那些人的嘴就跟淬了毒一樣呢?


    這一日穆杉提議在她的出租房用飯,穆梓並不是很願意,一個滿身風塵味,一個地溝油膩,實在是影響食欲,而且從回來後,穆杉一家三口,好像除了早飯,都是回穆家吃的,而且就像在餐館,點完餐,就坐等吃,既不會幫忙煮,更不會幫忙清洗,那話語中也盡是吩咐之意,而父母也習慣了這樣的相處模式!


    唉!不愧是父母的心尖寵啊!


    本以為今天在秦家至少會不一樣,結果?菜同樣是母親買,做飯的仍然是母親,穆杉偶爾幫幫忙母親都擔心累著她了,距離她受傷也有大半年了,這樣的悉心照顧,真是慈母心腸啊!


    可誰知?最後來清洗的竟然是自己,這穆杉已經結婚,如今自己過門來也算是做客,母親慈母幫她做飯,可自己卻沒有多少姐妹情,還得幫著她收拾廚房,因為母親說的是,將整個廚房徹底收拾一番,原來自己不是來做客,而是來做幫傭的!


    至於其他人,兩孩子去讀書了,父親去上工了,母親和穆杉又去購物了,而秦壘留守鋪子,這讓姐夫和小姨子這樣獨處,真的不知道父母是如何做想的!


    穆梓將廚房徹底收拾好,也準備和秦壘道別離開,自己實在沒心思來別人家做幫傭,可此時母親和穆杉卻回來了,後麵還跟著另一位伯娘,之前收拾廚房時,穆梓將打濕的短衫給脫掉了,如今隻穿著吊帶,雖還算得體,但穆梓還是覺得有失禮貌,立即將短衫給穿著好!


    今天的穆杉穿著的是蕾絲的吊帶加短衫,下麵著裝的是三分褲,再穿了一雙十二厘米的高跟涼鞋,本來隻有一米五的身高,但因為顯腿長的效果,人也顯得高了不少!


    穆梓本以為伯娘是母親的好友,準備打聲招呼就自行離開,自己並不太喜歡這樣的閑談話語,因為要不了幾句,就會在與人是非,此時的穆梓有些惦念聽那枯燥的機響聲了!


    而母親和穆杉都將自己給攔了下來,還與伯娘一起分邊而坐,而那伯娘不斷審視著穆梓,讓穆梓很是不舒服,那掃視的眼睛,就像是在打量貨物,待價而沽,打算等會討價還價,而母親也像是在讓顧客待價而沽,好坐地起價,而穆杉就像個看戲的,等著自己出醜,穆梓實在受不住這樣的氛圍,還是決定道別離開……


    而母親和穆杉再次將穆梓給攔了下來,任由伯娘繼續掃視自己,穆梓感覺到了一種危險,好像自己那所謂的未婚夫,就是被他長輩定下來的婚約,難道這伯娘就是能和母親一起荒唐的那位?


    等到伯娘打量夠了,也開了口,表明了自己的身份,的確就是那所謂未婚夫的伯娘,也是由她和母親經媒人定下的婚約,如今她也很滿意今日的相看,所以會盡快安排他侄子回來相看,兩家好商量婚期,那看向穆梓的眼神,就像是一種恩賜,說完又高傲的離開了……


    等伯娘離開後,穆梓才回過神來,原來母親今日是讓自己來唱猴戲的,供人欣賞的,特別是穆杉兩夫妻在旁幫腔的話語,都在說著穆梓的高攀!


    穆梓怒極反笑,回問母親,既然自己上不了台麵,也就不再讓他人紆尊降貴了,自己沒心思應付這些無聊的事,隨即不再理睬她們,徑直離開了……


    母親在後麵怒罵著,穆杉夫妻做著好人,在旁勸慰著,自己又成了那忤逆不孝的惡人,穆梓也不想再多做糾纏,伯娘的眼神就像在看攤販上的豬肉,眼神中好一頓挑肥揀瘦著,就差拿尺子丈量自己身上的每一根汗毛了,真的太不尊重人了,而母親還任由她如此作賤自己……


    母親並沒有跟著回來,而是去圍坐四方城了,如今的父母那賭癮真的很大,這是穆梓沒有想到的,這還是自己年少時那勤勤懇懇勞作的父母嗎?不過短短三年變化怎麽就那麽大呢?


    而且穆梓每次從茶館路過,也注意到如今茶館的年齡是真的?二十歲起步,八十歲不封頂,三十到五十歲是最多的,難道這不該正是奮鬥的年紀嗎?還有,他們如此逍遙度日,又該是誰在背後支撐著這些假象呢?


    等到母親傍晚回家時,拿回來了一張照片,照片裏是個清秀文雅的男生,看著陽光中又帶點憂鬱,反差感極強,卻又不矛盾,給人一種濃厚的故事感,是那種想讓人了解的欲望,穆梓如今知道伯娘的優越感從何而來了,就照片而言,這男生真的算得上極品!


    穆梓也的確很欣賞這種故事感,可惜因為他伯娘的高高在上,穆梓遷怒了,真的很難會有進一步的喜歡!


    母親還在不停的誇讚對方,貶低自己,話語中都是穆梓的高攀,穆梓更是不喜了,如果自己和他真的有後續,自己將來會是被踩到塵埃的那一個!


    母親要求穆梓明日要去重新照相,方便給對方寄過去,換言之,自己這是過了他伯娘這一關,還得用自己最近的照片,看對方是否有意再續寫?穆梓原本那一點點欣賞也被消磨殆盡了!


    但孝道壓人,穆梓不能不從,因為母親說得很清楚,他們這段婚約已經快兩年了,如今事態發展可由不得穆梓一人任性妄為,這是三家人的臉麵!


    如果真的有什麽閃失,特別是父親那看重臉麵的性格,絕對會讓穆梓在生死線上蹦噠徘徊,穆梓回憶起當初被父親吊在梁上的鞭打,身體的記憶還是讓穆梓忍不住瑟瑟發抖,即使告訴自己不要害怕,但靈魂的痛苦還是在煎熬著穆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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