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旁邊的警員因為是全組最小的人,所以大家給他起了外號阿d,他看著對麵的人,眉間有一絲憂愁,“薑叔,沒有證據,過了48小時,我們就得放人。”


    香江警察隻能扣留市民48小時審訊。除非有新證據出現,才能繼續將人扣留。


    薑叔抱著胳膊,“我們組輪流熬鷹審訊,我看他能堅持多久。”


    有時候警察是可以憑借一些手段,識別出真正的罪犯。就拿熬鷹審訊來說,許多人在熬鷹審訊下身心俱疲,根本撐不住,就會繳械投降。


    薑叔讓阿d先歇息一會兒,待會兒換他進去審。阿d剛要躺到旁邊的床上休息,沈興博就進了審訊室,兩人也不敢睡,各自扇了自己兩巴掌,強行讓自己恢複神智。


    當沈興博將幾張照片和試紙亮給阿昌時,一直惜字如金的阿昌終於開了口。


    **


    顧靈希一覺醒來後,沈興博正好從外麵回來。看他黑眼圈這麽厚,她試探問,“你一夜沒睡?”


    沈興博點點頭,將早點放到桌上,“我先去洗漱,我有話想問你。”


    顧靈希知道他想問什麽,就去廚房燒了一壺熱水。


    沒一會兒,沈興博就穿著居家服出來,頭發全是水珠,他一邊擦拭頭發,一邊走到桌前。


    兩人吃著早飯,沈興博才問,“你這個算卦是怎麽算出人臉的?”


    在沈興博前麵的二十五年人生裏,他從來沒有見過真正靈的算命大師。他一直以為算命先生全是騙人的。更多的是心理作用,他從來不相信這些。


    這次要不是他親身經曆,也知道顧靈希不可能殺害大眼仔,他不會相信這世上會有如此神奇的事情。


    顧靈希又不是真的神算子,她沒法解釋,隻神秘道,“做我們這行,最常說的一句話是:天機不可泄露。我母親克夫,我父親刑克六親,都有這方麵的原因。”


    見她不想說,沈興博也就不再問。


    他不問,顧靈希得問啊,“阿昌把大眼哥殺了?”


    沈興博歎了口氣,“你猜得沒錯,剁成肉餡賣給食客。要不是你提醒我,去查了他的冰櫃,等他出來,再過一天,那些肉餡就被他賣完了。”


    顧靈希胃裏一陣翻滾,得虧那個肉鋪不在九江街,要不然她還得去醫院查查她有沒有中朊病毒。


    “他老婆呢?”顧靈希隻看到阿昌殺了大眼哥,可沒看到他老婆。對方隻扔了大眼哥的頭顱。說不定他老婆還活著。


    沈興博揉了揉眉心,“他老婆也被他殺了,扔進下水道。今早環衛署的人沿著下水道清理垃圾,打撈到一具女屍,因為被腐蝕,看不清人臉,還在做dna檢驗。”


    顧靈希早該想到,他連奸夫都殺,又怎麽可能放過他老婆,“就因為他老婆出去賣?他就要殺了她?這些男人自己出去鬼混,恬不知恥,覺得自己有魅力。可換了老婆,就覺得她賤!分明不把老婆當人!如果他覺得老婆丟人,跟她離婚就是了。為什麽要殺了她?!”


    一條人命就這麽沒了,顧靈希為對方惋惜。


    沈興博歎了口氣,“他老婆也是被逼無奈。她姑姑對她有恩,生了重病,急需用錢。隻有他們一家富貴親戚,就向她求救。可她在家當主婦,賺的錢都被阿昌手裏,阿昌根本不給她錢。她隻好鋌而走險去賣。跟大眼仔第一回開房。就被阿昌發現了。”


    這就更可惡了。明知道他老婆需要錢,他還一分都不給,甚至還不讓他老婆回內地看姑姑。這種人自私自利,會殺人,也就不奇怪了。顧靈希有點難過,如果她當初一直跟著大眼仔,說不定昌太太就不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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