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一年的時間過得很快,有程臨一的時刻監督、家人時不時帶她去放鬆,還有朋友的陪伴,小羊高考獲得了一個不錯的成績。


    本身一直成績平平的她,最多上個二本,經過一年的努力,也夠上了還不錯的一本,對她來說這已經很好了。


    就因為這個,家裏還給她大張旗鼓地辦了升學宴。


    同時期參加的升學宴就她一個雙非,搞得她都有些不好意思。


    不過家裏人倒是非常喜氣洋洋,麵對別人奉承的誇獎也很受用,程文璟甚至發了好幾條朋友圈,什麽寶貝終於苦盡甘來,什麽努力終於有了回報等等……連程臨一當時也沒這個待遇。


    那麽錄取通知書也收到了,小羊也是一個即將步入大學的準大學生了,程臨一就開始明裏暗裏攛掇兩人去坦白戀情。


    小羊害怕啊!雖然爸媽還沉浸在喜慶當中,但這件事情也太大了,她怕爸爸把哥哥打死啊!


    程臨一其實也怕,但他實在不想每天偷偷摸摸跟偷晴一樣了,每次牽個手吧,一有些風吹草動就被快速甩開,程臨一都懷疑自己其實是小3,不然哪有人談個戀愛跟他一樣猥瑣?


    而且程臨一覺得啊,爸媽對他這個兒子不留情,但不是還有個女兒麽?


    到時候一坦白,他就那麽一跪!寶寶再那麽一哭!爸抄起家夥一打,寶寶就心疼得那麽一擋,壯誌豪言說上那麽一句:“爸爸!你要打他先打我!”


    然後爸肯定就心軟了……嘿嘿……


    然而就在他幻想著吃這麽一次軟飯的時候,小羊卻沒給他這個機會。


    明明已經都彩排好了這麽演。


    程臨一跪在地上閉著眼睛,一副就算你打死我我也不會放棄的模樣。


    程文璟氣得差點沒暈過去,狠狠用手指點了他兩下,然後中氣十足地上樓,拿了那從小到大都沒丟的戒尺下來了。


    程臨一看到這戒尺心裏就發怵,肩膀不自覺縮了縮,心想寶寶等會一定要攔下來啊。


    一旁的小羊還在不停抹著眼淚,於繡玉一邊拍著她的背一邊狠狠瞪著程臨一,程臨一覺得自己活像是搶了別人家女兒的黃毛,一點也沒有家的歸屬感!


    眼看著程文璟一點點逼近,程臨一深呼吸著,忍不住給小羊使眼神,但小羊太入戲了!這會兒哭得一抽一抽的,根本沒注意到他!


    程臨一看著程文璟那眼神都要嚇死了,大聲道:“爸!你打吧,什麽時候消氣什麽時候停!”


    嘿,正義凜然地還真像模像樣。


    小羊也被這一聲吼回神了,掉著眼淚跑過來,抱著程文璟的手臂,“爸,嗚嗚嗚,你不要打死他,你打死他我就沒有男朋友了嗚嗚嗚,你要打他先打我吧,不然以後誰給我穿鞋剝蝦買東西伺候我啊嗚嗚嗚……”


    程文璟臉色很不好看,氣得對小羊都沒有了以往的好語氣,語氣冷硬道:“你說!是不是他逼你的!他是不是說不當他女朋友就不給你穿鞋剝蝦買東西也不伺候你了?”


    小羊吸了吸鼻子,連忙搖頭說:“沒有,是我心甘情願的,我不願意他應該也會伺候我,但是你把他打死就沒有人伺候我了。”


    程文璟還是生氣,“你上樓去,帶你媽媽也上去!”


    小羊一驚,大聲哭,“爸爸!求求你不要打死他!”


    程文璟:“老子不打死他!老子要打他屁股,看他還丟不丟得起這個人!”


    這話一出,沒彩排過這一茬的小羊和程臨一都傻了,於繡玉反應快,過來一把拉住愣住的小羊,將她直接架著上樓了。


    程臨一又害怕又羞恥,這下連臉麵也不要,“爸,爸!我這麽大了,不能打我屁股,爸——”


    回複他的隻有冷冰冰的四個字,“褲子脫了!”


    “爸!爸!爸——”


    小羊聽得那叫一個心驚膽戰,哭著跟於繡玉求情,“媽媽,你跟爸爸說一下吧,別打他屁股了他好痛的……”


    於繡玉聽著聲音,不知道想到什麽,咬牙切齒地說:“他從小就會裝!”


    小羊:“……”


    ……


    最後於繡玉還是去求情了,原因很簡單,因為程臨一叫得實在是太慘了,可謂是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程文璟也是真的氣狠了下了重手,一直到小羊和於繡玉說了很多好話才算是撒手不管了。


    他不是什麽思想古板的人,但這件事情著實是超出他的接受程度了,要不是兩人看起來都是真情實意的——就這他也不能說接受,隻能說是勉強不管他們了。


    小羊一直在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比如——


    “你們不是一直想要我找人入贅嘛,說這樣你們才放心,看,這不是差不多嘛,兒媳婦女婿都是自己從小看到大的,多放心!”


    “而且他的要求恰恰好就是爸爸你當時說的要求誒,家裏就在這邊,身高體重學曆都符合,我還不用怕會受到公公婆婆的氣,多好呀!”


    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兩人皺著眉頭,確實找不到反駁的話來。


    於是小羊讓兩人在樓下思考,自己上樓去安慰傷痕累累的程臨一了。


    程臨一傷勢真是有點重,屁股都不能坐了,躺在自己床上動彈不得,程文璟甚至沒給他上藥。


    他臉上表情也很苦,分不清是身體創傷重一點還是心理創傷重一點。


    小羊拿著藥趴在他床頭,看著他扭一下就要嘶一下,忍不住想哭,眼淚汪汪的。


    “哥,你是不是很疼啊,早知道還不如一起打好了,至少我陪你疼嗚嗚嗚……”


    程臨一扯出一個笑來,“愛哭鬼說什麽傻話,當然是一個人被打劃算,別哭了,今天哭得夠多了,眼睛都腫了……”


    “都怪我,還是被打了,是我沒攔住……”


    她哭得可憐,程臨一又心疼,歎口氣去摸她的臉,“不怪你,彩排沒排到這裏,你不知道怎麽辦是正常的,我也沒想到爸會這麽狠心,居然打這裏……”


    他將小羊的眼淚擦掉,溫柔囑咐道:“別告訴別人,知道嗎?別人問起來,就說打的是我的背,我也很英勇地沒有求饒,記住沒?”


    小羊堅定維護自己男朋友的尊嚴,含著一包眼淚認真點頭,“嗯,不說你被脫掉褲子打屁股!”


    程臨一抽了抽嘴角,還是抹了她眼淚,說:“好了,真乖,藥放下我自己上,你先出去吧。”


    “不用我幫你上藥嗎?”


    “不用了,我自己來。”


    “你摸得到屁股嗎?”


    “……能,我手長。”


    “好吧,那我可以幫你把鏡子搬到屁股這裏,你就能看到哪裏沒抹到了。”


    “……可以,謝謝寶寶。”


    “不客氣,哥哥拜拜。”


    “拜拜……門、門要帶上!”


    “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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