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剛到傲州城門口來不及進城,便見到季老將軍出城尋人,因此那夜雲妡柔也在城外,遇到了葉霖。


    後來,過了七日,季老將軍說把人尋了回來,不知怎得他和父親的臉色都不大好。


    雲妡柔也沒有再見到兩個哥哥,聽父親說哥哥受了傷,將養幾日就好。父女倆待了幾日便回了永州,後來聽季小哥哥病重,好幾年不曾出門。


    時間一久,這件事情早就被雲妡柔拋在腦後了,哪裏還記得當年那幾日的情分。


    “嗯,我喜歡你,自幼時就喜歡,雖然你可能不曾記得我。”


    葉霖好似做錯事的孩子,低著頭虔誠的懺悔一般,但是眼神中的喜歡卻又不曾消退:“我要做的事情有危險,我不該把你拉進來,可是……可是我真的好喜歡你,我……沒辦法放手。”


    他真的沒有辦法放手,所以他不斷地想要自己變強,才有了現在的他。隻有他足夠強了,他才敢娶她為妻,為此他等了數十年之久,養精蓄銳蟄伏多年。


    為的就是能保護雲妡柔,保護她所珍視的一切,他的姑娘是個護短的人兒呀!!


    說實話,葉霖是個被廢的太子,母後亡故是無法挽回的事,朝中沒有了外祖家的支持,他的經營都在翊城之外,沒有必要回去。


    他也曾想過,天高皇帝遠,海闊憑魚躍;也曾想過,放下前塵往事,自在逍遙;也曾想過,隻做季家小兒,玩鬧度日。


    可是他知道他心愛的姑娘還有家人,還有放不下的數萬將士,她的父兄需要支持,他的‘父兄’也需要支持,他們守衛邊疆需要輜重。


    所以,他必須回到那個位子,為了她,為了‘父兄’,也為了這四城身後有一堅不可摧的厚盾,為了宣博兩地千萬白銀可用於民,他必須去做!


    葉霖輕輕拂過她的發梢,輕聲在她的耳邊說道:“我有件事要告訴你,我常去的那家風月館,其實背後的主子是我。”


    既然決定坦白,那就索性坦白個徹底,他這些年的謀劃,今日全盤托出。


    “那是我用來收集情報的地方,而且我……我在傲州城外傲雪穀中偷偷養了私兵。”


    自他決心要回去之時,他便決定養私兵,他的命運要掌握在自己手中,絕不輕易放棄。


    雲妡柔看著眼前這人的模樣,氣鼓鼓的直視他的眼神,眨了眨眼睛:“你……竟然謀劃了這麽多,那我嫁你這件事呢?!也是你的謀算,你想要父兄的助力?!”


    “自然不是,我……是真的想娶你為妻,絕非謀算!!那個地方我厭惡至極,恨不得全都毀掉。”


    葉霖一聽急忙解釋著,他不會把她當作自己的謀算的一部分,那個地方留下了他太多的傷痛,他一點都不想回到那個地方,甚至是想要毀掉。


    “我信你,不過你也確實該罰,我也該生氣。你……你這算是騙婚,我不該生氣嗎?”


    雲妡柔嗔怪地看了他一眼,傲嬌的小模樣有些生氣,故作深沉說著:“我生氣是應該的,你……騙婚!!”


    一早不說清楚,若是她一直不知道,豈不是要被欺負死!?那她堂堂大小姐的麵子往哪擱?


    葉霖微微一笑,靈機一動,果斷地選擇賣了‘隊友’,毫不猶豫的對她說道:“也……不算,嶽父和大舅哥,二舅哥都知道我的身份!”


    “什麽?!他們都知道?!就我不知道!?臭哥哥!!都知道還瞞著她,就這麽把女兒妹妹賣了!”


    雲妡柔氣得聲音都高了一個度,胸膛不停的起伏著,惡狠狠的咬著牙齒,彰顯著她的憤怒。


    “莫氣,莫氣,小心氣壞了身子。是我不好,是我應該與你說明白,可是我……我……”


    我真的很怕,你會嫌棄這樣的我。


    雲妡柔眸光微閃,猛得摟上他的脖頸,鼻尖微酸,極盡柔情的說道:“傻子,我父兄都同意了,他們都相信你。所以,我也相信你。你怎麽能不相信自己呢?!”


    “你……妡柔,我好愛你呀!!真的好愛你呀!!”


    葉霖的氣息吹過她的耳尖,他的呼吸溫暖又熾熱,惹得她耳尾一紅,燙得實在是過分。


    桌邊放著的是他的那一襲折扇,紅梅映雪,那紅梅也是六瓣的紅梅,從它‘出生’開始,就是六瓣的紅梅。


    軟鞭癡纏著桌椅,那是她赴宴之時,便卸下放在身側的,隻是閑談間被她繞在那桌椅之上。


    耳邊傳來她溫熱的氣息,甜膩的聲音輕輕響起,雲妡柔癡癡的看著他的側臉:“我知道,我知道。所以,我現在開始愛你,你會生氣麽?”


    葉霖驚訝的看著她,眼眸瞬間一亮,癡癡的問道:“什麽?!”


    雲妡柔眼神早已癡迷,整個人跨坐著覆上他的後頸,掛在他的身上,稍稍拉開距離,看清了他臉上的經驗。


    右手食指放在他微涼的薄唇上,對著她癡笑一聲,輕輕的覆上這微涼的薄唇。她想要,想要暖熱這一抹微涼,讓這一抹微涼不再冰冷。


    “唔……”


    她那溫熱的氣息蔓延在他的唇部,雲妡柔的吻很輕,如蜻蜓點水一般,輕快的停留了一息之間,便離開那片薄唇。


    “嗯……你,這可不夠!唔……呼,你自己找的,怪不得我了。”


    葉霖眸色一沉,瞬間氣息不穩,喉結微微向下滾動著,握上他盈盈一握的腰身。


    “我就是要逗你,就是要懲罰你,那你想怎麽樣?!你又能怎麽樣!?”


    雲妡柔眉宇間多了一絲的嫵媚,也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得她是故意的,臉上帶著壞笑。


    不過他也顧不上這些了,追上她唇邊的一抹溫熱,撕咬著她的唇舌,一時間兩人你追我趕,難舍難分。


    “唔,你……”


    葉霖額間已經是滿頭的細汗,雙手摟著她的身軀,一開始還好,時間一長,不老實的在她的身上遊走。


    “停,噓。呼……聽我說,你不能碰我。”雲妡柔早就被親的渾身酥軟,好不容易才從他的手中得了空隙,這才能鬆口氣。


    “什麽?這個時候……你拒絕我?!”


    葉霖亦是眼角微紅,不用說他早就情動難忍,此刻言語之間,竟然讓她聽出來幾分的委屈:“是想要我的命麽?”


    雲妡柔臉頰微紅,大口大口的順著氣,輕笑著摟過他的脖頸,在他的耳邊說道:“我……我也要告訴你一件事,我可能已經懷孕了!!”


    不等他反應,雲妡柔看著已經愣在空中的葉霖,一臉壞笑的輕咬了一下他的喉尖,然後乘機一把推開他,笑著從他的懷中脫離。


    肚子的孩子不過月餘,但是雙胞胎長得快些,她的腰身本就纖細,仔細一看已經看著有了些許凸起。


    “唔,你……你說什麽?!我……你懷孕了?你懷孕了?我,我要當爹了?!”


    葉霖遭受此等重擊,心下一顫,抬頭看著早已逃離的妻,盯著她的小肚直看,猛得灌了一口酒。


    心中火氣燒得更旺,任他怎麽平息都難以平息,在這麽下去他真的要炸了。


    “你沒看到,我今日一口酒都不曾碰過麽?!”


    葉霖腦子嗡嗡的,卻還是老實接道:“我……記得你很少喝酒,隻當你今日是沒這個興致。”


    雲妡柔輕笑一聲,右手扇著小風,給自己散散熱,說實話這樣撩撥他,她也是一臉的火熱。


    “喂喂喂,你不會傻了吧!這是你的懲罰,你得受著,難受了吧!!”


    葉霖輕歎一口氣,心中的火氣燒得手心發燙,幾乎是咬著牙一字一句的道:“夫人,可真會玩。懲罰我?!要是,要是玩壞了那可怎麽辦?!”


    雲妡柔哪裏肯管他,轉身這就是要回房去,剛邁開腿沒走兩步,雙腳直接騰空,某人長臂一揮將她抱在懷中。


    “你幹嘛?!放開我?!你不能胡來,我……”


    這人不會要胡來吧,雲妡柔就是想著說出她有身子,葉霖說不定就不敢胡來了,怎料他竟然抱著她出了庭院。


    “我不胡來,但你要負責!”


    葉霖壓低了聲音,他的聲音低沉又富有磁性,剛剛那麽一擊,更是讓他的聲音變了樣。


    “什麽?!喂喂喂,你要帶我去哪?!”


    雲妡柔有些怕了,緊緊的抓著他的衣角,不敢鬆開,誰知道他會不會發瘋?


    “院中紅梅開得真好,想去看看嗎?你陪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這般說著,葉霖替她披上厚厚的披風,將暖手的婆子放在她的懷中,連帶著整個人就這麽抱出去了。


    雪花飄得小了些,天黑的幾乎不能視物,但這院子沒人比他更熟悉,閉著眼睛也能找到回院子的路。


    屋前的紅梅是早就種下的,自他住在這裏的第一年,那是遇到她的第二年整,他親手種下這棵紅梅樹。


    到如今已經有十年之久,紅梅開的正豔,雪落枝頭,也壓不垮這落雪的梅花。


    梅樹之旁,不知何時,他竟叫人掛了秋千?這是何時有的?!


    雲妡柔睜大了雙眼,嘴角微微一動,詫異之間,他就已經抱著她坐上了落雪的秋千。


    “不是,有落雪,就算不多,也涼的很!!”


    葉霖驚喜的笑了笑,他的妻總算把她放在心上了,這點雪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麽。


    “噗,你,心疼我?!心疼我就幫我降降火,呃……不幫我的話,我就隻能用這落雪降溫了。”


    雲妡柔微紅了臉,藏在他懷裏不願搭話,嘴裏嘟囔著:“這是懲罰,才不能。更何況,我現在也不能……”


    懷中的暖婆子溫熱著,雲妡柔還是心軟的覆上他冰涼的手,替他暖上一暖,不料清晰的感受到,他的手顫了顫。


    “你故意的吧,我好不容易涼下來的手,你又玩鬧。嘶……”


    兩人緊緊抱在一起,有什麽動靜一下子就知道了,雲妡柔猛得縮回了手,藏在他懷中做個縮頭烏龜。


    又來了,擱得慌,也累得慌。眼看他額上細汗又起,雲妡柔不禁覺得她是不是有點過分了,這樣對他身體怕是不好。


    “我,我這次不是故意的,要不然就……早些休息吧!”


    雲妡柔也不知該如何說了,心裏顫顫巍巍的想逃,她還是早點洗洗睡吧。


    “想得美,我這會哪裏睡得著?!不若,你來幫幫忙。”


    唔,啊?什麽?不等她反應,他就已經變了眸色,不肯輕易放過。


    兩人雙手相覆握著,沒入懷中衣角,一時之間,雲妡柔覺得比這暖手的婆子還熱。


    “夠了,我,我們回屋吧,好不好?”


    雲妡柔已經累了,臉色泛紅,明明沒有喝酒,卻似喝醉了一般。


    她不敢想象,有一日竟然,竟然會這般幫他紓解。


    “唔……呃,這,這院中的梅花不好看嗎?妡柔,你看,你……抬頭看這花,好看吧!”


    葉霖此刻哪肯輕易放手,哄著她看著樹上的紅梅,點點紅梅跟她一般好看。


    “你……好看,但是,我們還是回屋!”不等他說完,密密麻麻的吻便直接襲來,占據了她的空氣,讓她不得呼吸:“唔……”


    終是疏解了一番,她這才有了喘息之機。


    “謝謝你,我真的很開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你們母子,看著我們的孩子一點點長大。”


    葉霖心中忐忑著撫上她的小腹,眼中閃爍著期待和幸福的光芒。


    他小心翼翼地感受著那微微隆起的腹部,仿佛能感受到裏麵小生命的跳動。


    這個瞬間,葉霖的心被無盡的溫暖所填滿,他要守護這個孩子成長。


    “傻瓜,這也是我的孩子,我們當然會一起看著孩子出生。”


    雲妡柔溫柔得說著,想碰碰他的臉,卻想起她的手腕已經抬不起來了。


    “天涼了,不鬧你了,我們回屋吧,該睡覺了。”


    葉霖摟著妻子回了屋,笑著看了一眼屋外紅梅,輕輕在她耳邊說道:“竹影和詩瘦,梅花入夢鄉。[1]此處,雖沒有竹影,但我懷裏抱著紅梅,伴我入夢。”


    [1]竹影和詩瘦,梅花入夢鄉。——元·王庭筠《絕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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