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眼神溫柔又充滿期待,愛意從眼底滿溢而出,雲妡柔側身牽著他的手藏在袖中。


    “嗯嗯,那倒也是,不過我們兩個一起走在街上,燈火下的影子時常變化著,不也甚是有趣?!”


    徐以墨微微抬眼,看了眼前麵走著的兩個小豆丁,眉眼微眯,目光聚集在她的身上,仔細的摟著她。


    此刻他們就像是這城中的普通百姓,一起攜手走過這繁華的街道,看著這京中最普通的燈火。


    徑直行在街上,來回都是過往的行人,煙火氣最直白的體現,就是這瓦簷上的彩燈。


    雲妡柔淺淺一笑,微微頷首,卻是注意到了兩側的高樓上,瓦簷與露台之上掛著的燈盞。


    人們會在燈內點燃蠟燭,將其係在竹竿上,高懸於瓦簷或露台上,或用小燈砌成各種形狀,如字形或動物形態,掛在家屋高處。


    富貴之家所掛的燈籠可以高達數丈,家人聚在燈下歡飲;而普通百姓則豎起旗杆,掛上兩個燈籠,整個街上都是五彩斑斕的燈火。


    “這燃燈民間的習俗,中秋之夜,在竹竿上點上燈火,高掛瓦簷,這種習俗被稱為“樹中秋”或“豎中秋”。”


    雲妡柔對於民間的這些小耍貨也是知曉甚多,以前她也曾有一次同弟弟溜出門來,混跡在街頭人群之中。


    “我以前隻是站在城牆之上,遠遠的看著這中秋的燈火,不曾這般近距離的身處其中。”


    之前,他沒有要出來的心,隻會遠觀這城中的煙火,不成想會有一人將自己帶入這人間煙火裏。


    “在人間煙火裏看,是不是比站在外麵看更漂亮?!阿墨,要不要來一盞燈?!”


    雲妡柔臉上洋溢著喜悅的光芒,溫暖的燈火映照在她的臉龐上,平添了幾分柔情蜜意。


    “阿柔,這些可都是人家懸掛在家門上的燈盞。”徐以墨輕聲說道,他的目光溫柔地落在阿柔身上,仿佛要將她的每一個表情都深深烙印在心底。


    徐以墨輕輕地握住阿柔的手,感受著她指尖傳來的溫暖,他的心中湧起一股強烈的幸福感。


    “阿柔,我真希望時間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徐以墨喃喃自語道,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眷戀。


    “嗯?”阿柔微微轉過頭來,看著徐以墨,臉上露出一抹疑惑的神情。


    “我能夠與你並肩站在這塵世間,共同欣賞這璀璨的燈火,便是我此生無上的幸福。”徐以墨的眼中閃爍著真摯的情感,他的話語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一般,照亮了阿柔的心。


    阿柔的眼眶微微濕潤,她輕輕地點點頭,與身側之人十指相扣,她的聲音中夾雜著感動,低聲說道:“我也是。”


    徐以墨溫柔地撫摸著阿柔的頭發,眼中滿是寵溺之色。


    “這個,我喜歡這個。爹爹,公主大人,兔兒神,兔兒神!!小西瓜想要這個!”


    小西瓜張望著四處的小攤販,隻覺得眼前的這些好似在做夢,很多都是他不曾見過的小玩意。


    在嵐知迷茫不解的眼神下,小西瓜停在一處圍滿了小孩子的攤販前,看著那精致的小玩意興奮的喊著。


    杜惜從回過頭來,摸了摸兒子的頭,朝那攤販走去,順手買了三個小玩意,遞給了兩個小孩子,自己手裏還拿了一個。


    “爹爹羞羞,怎麽自己還留一個!?羞羞,嘿嘿……不如都給小西瓜吧!?”


    小西瓜小眼睛裏藏著幾分的小主意,拿著自己的還記掛著別人的,這小模樣讓人忍不住一笑。


    徐書瑤在兒子頭上輕輕拍了一下,故作玩鬧的半斥道:“你這小算盤打得倒是好,算計到你爹爹頭上了,就是不給你怎麽了!?你有意見呀?!”


    說完,她還不著痕跡的將杜惜從手中的兔兒神拿過來,高興的拿在手中把玩著。


    雲妡柔看著這一家三口,尤其是小西瓜那委屈得癟癟嘴的樣子,忍不住想笑。


    “噗……那個怕是一開始為書瑤姐準備的吧?!小西瓜要哭了,無人在意,哈哈哈。”


    在這個時候,她看著倒也覺得,真有一種父母是真愛,孩子是意外的意思了。


    “來一個吧!兔兒神,我看著也覺得新奇!阿柔,你覺得這個怎麽樣?!”


    徐以墨拉著雲妡柔也覺得有趣,挑了個插著護背旗的,三瓣的兔子嘴,長長的耳朵豎著,臉上的彩繪也是惟妙惟肖。


    “公子好眼力,我這的兔爺可是出了名的好,遠近聞名的泥塑耍貨,附近的孩子們都是人手一個呢!?公子和這位夫人,怎得不見帶孩子來呀?!您家的孩子肯定喜歡……”


    那商販大媽也真是能說,自他們站在這裏,嘴裏的話就沒落過地。不過也是,這玩意本就是小孩子的耍貨,麵對著孩子自然是話多些的。


    “咳咳咳……那個,阿墨,就這個吧。嗯,挑好了,那我們就走吧。”


    雲妡柔自個也挑了一個差不多的,拉著他付了錢,往前走跟著前麵幾人的身影,聽著那商販大媽的話,心裏忍不住想跑。


    孩子?!怎麽沒帶孩子來?不是真巧肚裏就有兩個嗎?!那她跑什麽?大概是覺得兩個成年人還玩這東西,不太妥當?!


    “阿柔,你走這麽快做什麽?!這耍貨阿柔可還喜歡?!早就聽說,這兔爺又稱‘兔兒神’,大街小巷的孩子都喜歡耍著玩。”


    徐以墨看著手中的耍貨,似笑非笑的喊著她,隻覺得甚是新奇,想起來書上的一些描述,順嘴說了出來。


    “書上說,其形狀為兔首人身,具有三瓣的兔子嘴和豎起的兔子耳朵。兔爺通常披甲胄、插護背旗,臉貼金泥並施以彩繪,形態多樣,或坐或立,或搗杵或騎獸。”


    雲妡柔摸了摸手中的兔爺,淺淺的笑著,驚訝於他的記憶裏,繼而說道:“你記性可真好,像我都隻是覺得這個好看又好玩,所以才有些喜歡的。”


    其實大部分的人,都是因為好看才喜歡的,這個小玩意又不貴。所以,圖個好彩頭也會買了帶回家。


    走在街上,前路上突聞敲鑼打鼓聲來,這陣仗熱鬧非凡,幾乎吸引了街上幾乎所有行人的目光。


    “喲,有熱鬧看,瞧瞧去。這場景我瞧著可不是年年都能遇到呢?!”


    徐書瑤似是看清了前麵的場景,嘴角揚起明媚的笑來,停下腳步看著前麵一群人。


    “我看不見,爹爹抱抱,哎呀!”小西瓜哭著喊著要杜惜從將他抱起來,人堆裏擠來擠去的,他們兩個小孩子的生存環境有些艱難了。


    身旁的嵐知雖說不曾叫嚷,但緊蹙的眉頭也彰顯著她的煩躁,她也不喜歡這樣人擠人。


    許是怕兩個孩子丟了,徐書瑤和丈夫很有默契的一人一個抱著,兩個小家夥這才得以呼吸到新鮮空氣。


    鞭炮聲陣陣,人群流動之下,幾人中間也隔了些距離,漸漸的隻能看見前麵幾人的身影了。


    至於說什麽的,想來也是聽不見了的,鞭炮聲震得人聽不見旁的,雲妡柔耳上悄無聲息的多了雙手,替她擋住了些許的聲響。


    雲妡柔整個人都被他護在披風下,鼻息之間是他一人的味道,心跳仿佛被無形的手掌攥緊了似的狂跳。


    鞭炮放完,周圍煙霧繚繞著,是那硝煙的味道,熏得人幾乎睜不開眼。


    耳邊傳來徐以墨輕微的咳嗽,雲妡柔這才回過神來,拉低了他摟上他的腰,讓他的腦袋靠近自己的肩膀。


    驟然被眼前人拉近了身,徐以墨清晰的聞見她脖頸處的味道,腦子似是回想起數日前,兩人纏綿悱惻時,此處是他最愛的地方。


    修長的手指落在她的肩頭,眼神裏多了幾分的異樣,想起他留在雲妡柔鎖骨上的牙印,下意識地側頭望過去。


    牙印淡了些,仔細些瞧著才能看得見,也是已經有三個月了,自是淡了些的。


    “呃,阿墨,好些了嗎?!周圍……也有好些人在看我們。那個,他們這是在做什麽?!怎麽這般的熱鬧?!”


    雲妡柔語氣裏有些羞澀,稍稍鬆開他的衣衫,輕輕推搡著來開一寸的距離,拉上他的手來。


    大庭廣眾下她也不是故意的,隻是聽見他咳嗽,心中難免擔憂才出此下策,並非有意的。


    “嗯,我瞧著可能是書上說的‘偷瓜送子’,慶城百姓自發的一些活動,也算是中秋節特有的習俗,意在祈求不孕的夫婦能夠懷孕生子。”


    徐以墨不舍得回過神來,瞧了瞧周圍人的反應,大致便也猜出了些來,主動跟雲妡柔解釋道:“在這一天,好心的小夥會趁著明亮的月光,偷摘一個大冬瓜,刻畫出小孩的模樣,再套上準備好的小孩衣服。”


    “之後,他們會敲鑼打鼓將冬瓜送到沒有子女的人家。受瓜的人在招待客人後,會將瓜放在床上與妻伴睡一夜,第二天將冬瓜煮熟進食。如果以後懷了孕,受瓜人得好好感謝這群小夥。”


    這是書上說得故事,徐以墨也是第一次見,也覺得有幾分的神奇,順著人群也多看了幾眼。


    “還有這樣求子的呀?!可真是第一次見到,長見識了呢。隻是不知是誰家的兒郎在求子?瞧著這戶人家似也大戶人家呢?!”


    雲妡柔想看的清楚些,奈何前麵的人頭實在是太多了,她也隻能看著個人影。


    隻瞧著似是個有些歲數的男子,個子也不是很高,頗有幾分的富貴相,臉上堆積著笑。


    “我也瞧不太清,人太多了不好向前。阿柔,小心些腳下。”


    徐以墨顧及著懷中的人,小心翼翼的護著她和孩子,不敢走到太擠的地方,怕會衝撞到他。


    故而也看得並不清楚,想著若是她真的感興趣,叫小霖子回頭打探一二。


    身旁的某個路人懷裏抱著女兒,對著二人笑著說道:“夫人和這位小郎君有所不知呀?!那人是靜平侯府的世子閆珺寧,年過四十五了,但府上仍然沒有嫡子出生。”


    “早年間求遍了慶城,就是為了得個兒子,可惜呀!這位世子連得了四個女兒,今年可算是費勁心思,遇到了個小夥子家裏正好結了果的冬瓜。”


    “可不是麽?也是趕巧了,這個時節就真好遇到了,今年便逮著機會來一試,我們也都見識到了,很快就知道這法子靈不靈了?!”


    滿臉胡子的男子也是一臉看趣似的說著,似是很感興趣這求子的法子靈不靈。


    “若論這生子秘方,就屬這靜平侯府世子知道的多。哎,這位夫人和這位小郎君,你們若是想要求子,不妨去問問那世子?!”


    路邊的大娘戲謔的看著兩人,說的話倒是讓雲妡柔耳尖一紅,隻覺得擠著有些熱了。


    徐以墨禮貌一笑,知曉她不願接話,主動說道:“不勞煩這位大娘費心了,若有需要再去拜訪也不遲!”


    大娘好似知曉一般,露出個我懂得表情,小娘子臉皮薄些,不好說這些的,她都明白。


    雲妡柔隻好尷尬一笑,心中暗道:今日遇上的,怎麽都是些催促人生娃的事呀?!


    不曉得前麵還有鬧多久,雲妡柔隻覺得人多的地待久了,胸口悶的慌,臉色也變了變。


    徐以墨瞧著她臉色似有不對,便帶著她脫離了人群,走到了小巷子附近人少的地方。


    看著躲到一旁有些犯惡心的雲妡柔,徐以墨心下有幾分的自責,又急又慌的輕拍她的背,責怪自己粗心。


    “阿柔,都是我不對。我該早些想到,人多的地方悶的緊。待久了你會難受的,都是我不好!”


    雲妡柔吐了好一會,才搖了搖頭,挑眉握上他的手道:“阿墨,是我自己想看熱鬧的,怎麽能怪你呢?!”


    “懷孕本來就是這樣子的,我沒事的。隻是,好可惜呀!我沒看完那場熱鬧,下次都不一定能遇上了。”


    相比於這些難受,她竟然更在意熱鬧沒有看完?!還想著下次不一定能遇上,可真有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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