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姝墨讓人重新翻新了月華殿,又給薛蕪請了太醫。


    她滿打滿算,也不過隻在月華殿,待了不到一炷香的時間,但上官序的心情,比之在馬車上那會兒,明顯已經低落下來。


    薛蕪如今平躺在床上,人已經被凍得昏死過去了。


    淩姝墨問太醫,“能救活嗎?”


    太醫躬身回答道,“貴侍主子的命是保住了,但他此次在冰麵上凍得很了,寒氣入體,攻入髒腑,以後應該是很難有孕了。”


    薛蕪能不能懷孕,淩姝墨並不關心,“人死不了就行,臉可千萬別被凍得毀容了。”


    太醫連忙回道,“這個太女殿下盡可以放心,貴侍主子身上雖然有些凍傷,但隻要按時上藥,不出半月就能恢複如初。”


    淩姝墨這時候才有空去看上官序,她剛打算說,要陪著上官序回長秋宮去,時祈就腳步匆匆的走了進來,“君後主子身邊的迎喜侍官來了,君後主子說,未免夜長夢多,讓您現在去一趟皇宮地牢,親自看著秦溫爾被執行死刑。”


    淩姝墨輕輕拍了拍上官序的手,“孤晚些時候再去長秋宮找你,你這兩天也累壞了,先回去休息吧。”


    淩姝墨說罷,就離開了。


    如墨觀察著上官序的神色,隻覺得太陽穴“突突”直跳。


    上官序為了繡出來一個能看得過去的荷包,熬夜熬的眼睛都紅了。


    他擔心自己的憔悴被淩姝墨看出來,然後追問到荷包上麵,就沒辦法在過年的時候給淩姝墨準備驚喜了,故此,上官序每天都要用厚重的脂粉,覆蓋掉自己眼下的烏青。


    上官序剛才好不容易把荷包送出去,如今正是想要和淩姝墨感情升溫的時候,淩姝墨卻半路上被薛蕪截去了月華殿。


    上官序長到這麽大,還從未受過這樣的氣。


    如墨正心中擔憂著,就聽上官序問道,“如墨,有沒有那種無色無味的毒藥,你讓人往薛蕪的飯食裏下毒,本宮非要把那個賤人弄死不可。”


    如墨還沒想好該怎麽勸上官序。


    上官序眼中的怒火燃燒的更盛了,“上次這個賤人也感受過十指穿心的酷刑了,本宮以為他應該是長記性了,沒想到他還是如此不知所謂。”


    與如墨的沉穩內斂不同,如硯一向是主子說什麽就聽什麽,在玄幽時,他就常常為虎作倀,幫著上官序殘害無辜的公子皇子,但這次,連他也被上官序給搞得開始頭疼了。


    如硯幹咳兩聲,小聲提醒道,“主子,您現在還在月華殿裏,這些事情咱們還是回長秋宮再商量吧……”


    上官序這時候才回過神來。


    隻見,薛蕪的貼身侍從竹夜,正一眨不眨的盯著他看。


    但上官序連薛蕪都沒放在眼裏過,更何況是一個低賤的侍從。


    上官序抬手就給了竹夜一耳光,“你這麽看著本宮做什麽?信不信本宮把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


    上官序說到這裏,突然就笑了起來,他手指向竹夜,眼中浮現出陰毒神色,“這個低賤的侍從衝撞了本宮,來人啊,現在就把他拖出去杖責一百大板。”


    竹夜被嚇得麵目慘白。


    別說是一百大板了,五十板子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跟在上官序身後的宮人,立刻就行動起來,當場架起了刑凳,把竹給捆了上去。


    上官序沒辦法明目張膽的殺了薛蕪,但薛蕪身邊的一個侍從,他想打殺幾個,就能打殺幾個。


    這件事情就算捅到淩姝墨麵前,淩姝墨也隻會選擇漠視。


    如墨這一次並沒有規勸上官序。


    上官序心裏的不快,總要找個地方發泄,要是殺了竹夜,能讓他安分幾日,也算是一件好事。


    竹夜的嘴裏被塞了一塊破布。


    他最開始還有力氣掙紮。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鼻尖的氣息越來越弱,直至完全消失,那一百板子都沒有打完。


    薛蕪是被濃烈的血腥味給喚醒的,他剛剛睜開眼,就看到了陪伴自己十餘年,仿若是親兄長的竹夜慘死在他麵前。


    薛蕪的一雙眼睛變得赤紅,他下床就想要和上官序拚命,卻被如硯一腳踹在肚子上,“你這個賤人想做什麽?你要是膽敢傷了我們側君主子,我們主子非要把你也一起給打殺了不可。”


    薛蕪被踹的摔坐在地上,他的膝蓋狠狠的撞擊在地麵上,關節處傳來的刺痛,讓他不可抑製的蜷縮起來。


    等他終於挨過了這一陣劇痛,再次抬頭的時候,上官序一行人早已離開了。


    薛蕪撲到了竹夜的屍體邊,竹夜身上未幹涸的血液染紅了他的衣?。


    薛蕪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他想要流淚,但眼眶幹涸的如同荒漠。


    人在極度悲傷的時候,就連放肆的痛哭一場,也難以做到。


    他顫抖著抱住了竹夜。


    他後悔了,他真的後悔了。


    他要是在服侍太女殿下的第一夜時,就果決地斬斷前塵孽緣,又何至於落到一個再難有孕的地步,還要連帶著自己的至親之人,屈辱的慘死在他的床前。


    他真想殺了上官序給竹夜賠命。


    可他清楚的知道,自己這是在癡心妄想。


    上官序家世顯赫。


    可他除了這張臉,一無所有。


    薛蕪的手臂被凍得狠了,隻這麽一小會兒的功夫,他已經有些抱不動竹夜了。


    薛蕪那雙如秋水般明媚的眼睛,愣愣的注視著已經冰涼了的竹夜。


    他就那樣跪坐著,不吃不喝,也不睡,一動不動的枯坐了一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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