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聞在結黨營私上不如兩位副手,大勢卻看得明白透徹。某些爛瘡隻有剜出來才是治病救人之道。


    賀玉成將履曆資格符合條件的官員都挑出來,皇帝隨意點了三人為刺史。下頭的屬官,刺史們可以舉薦,也可以由吏部推薦。


    前一陣在候補官員中,挑挑揀揀十來個“押”去赴任鬧得雞飛狗跳,這會再想找更多的軟柿子怕是沒那麽容易。用貶謫外放的手段排除異己,是吏部的老把戲,但賀玉成現在不敢這麽幹。


    比如將陸德業一係人全部貶去三州廢物利用,吳越但凡不是脖子上橫著劍都得疾馳回長安泄心頭之憤。而且這些人走了,秋後算賬,誰去承受怒火背鍋?


    吏部不得不盡心盡力將差事辦好,不僅要篩選官員的資格,還要盡量送一批能吏過去。管你寒門還是士族出身,點到了趕緊收拾行李赴任。不想去可以,辭官!


    但真正的大世家他們碰都不敢碰,少了許多讓人頭疼的糾紛。


    林婉婉冷眼旁觀,感慨道:“一個吏部抵得上千軍萬馬。”攻擊力嘎嘎的,專往自己人心口插刀子。


    人的本質好逸惡勞趨利避害,慈州等地艱險重重,引進人才隻靠一腔熱血不成,得讓人看到實實在在的利益。


    京官外放但凡不是貶謫默認官升一級,三級超脫現實,兩級總行吧!加上危險津貼,承諾三年一任期考評為上者,調入兩都或其他富庶之地。


    第三條林婉婉估計不行,大吳的政治傳統人亡政息,連皇帝都不能保證政策的延續性。哪怕高官出麵承諾,但誰知道三年後是何種情況,最簡單的毀諾,亦或高官無了貶了……


    托褚生的福,林婉婉曉得另有一種官員形式——流外官。把那些差一等二等的流外官派去擔任從九品下地方官員,正式踏入官途,人會不願意去嗎?


    給不出名讓不出利,高官們是愚笨到想不出來麽,隻是不願意擔責任而已。舊政策生搬硬套,任命官吏搞出流放的架勢。事壞不壞無關緊要,反正我沒有責任。


    把一群心懷怨氣的官吏送去,哪怕人家道德高尚依舊擼起袖子幹,但午夜夢回時能不罵一句,那些人是不是有病啊!


    若幹年後回首往事,該如何看待這段官場黑色幽默。


    濟生堂新開辟兩間教室,一間給朱淑順等學生用,另一間給新來的藥工。鑒於他們單薄的文化水平,多從認字寫字開始。筆墨金貴,林婉婉找人做了黑板粉筆在前頭寫板書,下麵放幾個沙盤,用木棍在沙子上畫筆畫。


    早上時間清淨,用來學字認字。這麽簡單的事,林婉婉放心大膽讓徒弟們去教。


    丘尋桃手指越過肩頭往隔壁教室指,低聲同師姐妹們道:“前兩個月學字辨藥背書,然後開始炮製藥材,”手上比一個數字,“拿這個數,逐年遞增。”可憐她們隻能在師父這兒時不時拿一點零花錢。


    家裏更不用提,不是大戶人家,沒有發月錢的規矩。她許多同齡的女孩子,出嫁前都未必摸過家裏的銅錢。出嫁後若是婆母當家,可能一輩子都沒有掌錢的機會。


    謝靜徽:“可他們的工錢要交給家裏。”隻過過手癮。


    丘尋桃:“你怎麽知道?”工錢不是隻上交給家裏一部分麽,師父是這樣教的。簡直不敢想象,她一個月手裏有幾百文錢,日子該有多暢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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