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衛不同,他們兵力士氣占優,後勤運轉良好,對城池普通百姓的財富不存覬覦之心。


    吳越腦中模擬一番似乎可行,吩咐道:“請武將軍來。”


    若照段曉棠的構想,隻靠她一人領兵絕不可能,而且需要其他幾路大軍的配合,尤其是杜鬆一路。武俊江跟在杜鬆身邊多年,最了解他的想法。


    武俊江從私心來講並不想待在這一路,他和段曉棠平級,都是“戴罪之身”,但吳越顯然更信任段曉棠,放她去前線建功立業,自己隻能做個保安大隊長。


    不如放他去給杜鬆打下手,或者和寧岩一路也行啊!


    聽到傳召,武俊江疾步到帥帳,聽完段曉棠的思路,“可以一試。”


    不光他們這一路需要分兵兩頭防備,還需要隔壁的杜鬆盡量牽製正平的兵力,無需殲滅,讓他們不能輕舉妄動就行。


    先前的慈州之戰,武、段在中路一塊打得“飄”起來,可見二人在某些地方有相似之處。


    段曉棠:“而且我們還有一個優勢,稷山新絳雖都屬於隗建柏的勢力範圍,但兩地的主事者並非同一派。”


    不要以為大家都造反,就能勠力同心。他們隻是因為局勢被迫裹挾到一起,私底下各有各有的小九九。


    武俊江自動補全下半句話,“鄰城被圍,未必會救。”救,損失是自己的兵馬;但鄰城一旦被破,無所依托的百姓和財富隻能逃向相鄰的城池。


    唇亡齒寒的故事從小聽到大,但事到臨頭未必能想起來。


    哪怕出兵來救也無需擔憂,知道有個戰術叫“圍點打援”麽,失去城牆的保護,收拾起來更容易。


    如今亂軍有兩個“共主”,從前的經驗告訴段曉棠,再好的關係做生意也不能五五分。但現在不僅有兩個實力相當的大股東,底下還有一串小股東,每個人說起來都是勞苦功高,地位差不多。


    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固然聽來爽快,但問題就在“地位差不多”上。


    如此寬容的政策,可以吸納更多的勢力,但同時缺乏上下尊卑和大局觀。每個帶資入股的人,眼睛隻能盯著自己的一畝三分地。


    莫以為上下尊卑都是糟粕,許多時候它代表組織和紀律。


    若段曉棠有朝一日領兵遇險向武俊江求援,後者會根據戰局斟酌派出援兵,至少出五分力,因為他們是同僚。


    換成杜鬆,武俊江能使出來九分力,因為這是他的直屬上級。要是吳越,恨不得插上翅膀使出十二分力,因為這是主帥,他完了就全完了。


    他們被軍法規訓多年甚至幾代人,在體係內找到自己的位置輕而易舉。


    但亂軍中沒有這般清晰的上下區別,諸人之間論完利益論情誼,最後還要問一句,你老幾?


    比如範成明,南衙上上下下都知道他就是一軍功混子,偏偏人家混到了升上去了。


    既然官階放在那裏,上朝排班的時候,他就要站在前麵,因為官製說得明明白白。


    亂軍或者說一切的草台班子都沒那麽“純粹”,資曆、名望、親疏遠近……都可能影響到每個人的地位。


    如果隗建柏、遊景煥其中之一稱帝還好,官階“明碼標價”。但現在隻是糊裏糊塗的過。


    段曉棠忽然發現大吳一些有趣的地方,造反可以,但決不能稱帝。隗建柏、遊景煥若是稱帝,性質不一樣,來的就不止兩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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