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龍沉思良久,想到什麽,心中有了打算,隨即把自己的想法跟徐明嫣說了。


    徐明嫣聽完有些擔憂“你確定這樣可以嗎?”


    許語涵也同樣有些擔憂“對呀,阿龍,萬一失敗了,翟宇明那個瘋子再發瘋,嫣嫣就更危險了”


    阿龍如實說“小姐,現在的情況對您不利,也沒別的辦法,隻能賭一賭了。”


    徐明嫣不說話,相當於默認。


    而江嶼川那邊,自從上次在會所的事過後,都很平靜無波。


    但同樣蕭悅溪的事也沒有什麽進展。今天,江濤照常來給他匯報進度,江嶼川聽完之後,臉上沒什麽表情變化,沉默不語,但正是這樣的,江濤卻感受到了陽光照射的辦公室裏寒氣逼人。


    這昭示著江嶼川對結果的不滿意,和他的憤怒,他處於一個盛怒狀態,越是生氣就越平靜,這狀態要是被訓練基地的人看到,估計一句話都不敢說,自覺地給自己加大懲罰籌碼了。


    江濤自然也不會去觸黴頭,就靜靜站在江嶼川對麵,等待指示。


    半晌,江濤都要頂不住辦公室裏駭人的氣壓了,江嶼川才開口道“把暗組的人派出去,這麽長時間了,我沒有那個耐心了”


    江濤心驚,阻止道“總裁,把暗組的人派出去太冒險了,他們的身份一直都是高度保密的,也是我們的底牌。萬一國外的那夥人趁機有小動作怎麽辦”


    江嶼川神態自若地說“阿濤,你什麽時候也這麽畏縮了。基地的那批人訓練了那麽久,也該讓他們長長見識了,看看他們的真本事”


    江濤見江嶼川心意已定,也不再多說什麽“好,我馬上安排下去”


    江嶼川叮囑一句“給暗組的人做些假身份,你隻要把要找的人告訴他們,具體怎麽做,他們自己決定,我隻要結果。”


    “我明白了,總裁”說完,江濤就出去著手辦事了。


    暗組是江嶼川的私人勢力,是他在國外的時候培養的,組織裏的人都是些身懷絕技的練家子。而且他們無牽無掛,做事狠絕,這些年執行的任務從沒失手過。本來暗組的人就是為了防備國外那些亡命之徒的,江嶼川剛到國外的時候,屢次遭遇追殺,每一次都很凶險,在一次受傷之後,江嶼川從基地裏挑選了幾個人,經過比基地更加殘忍冷酷的訓練,才成為了現在的暗組。


    江濤出去沒多久,江嶼川的手機響起,看了一眼,江嶼川滑動接通鍵,順便按了免提,放在一邊。


    打電話的人是蕭寒君“阿嶼,東城項目上麵不是一直卡著不批嗎,今天我約了那個胡主任,你快點來,老地方”


    工作的事,江嶼川不會推辭,直接應了。


    掛了電話,江嶼川揉了揉眉心,工作忙起來能麻痹自己,但一閑下來就有種孤寂落寞感。所以這些年,江嶼川常年無休,留給自己的時間很少,江家父母也總是擔心江嶼川的身體,江嶼川也很少回家,大多數時間都住在公司的休息室。


    但今天江嶼川第一次覺得工作好像也沒什麽意思。他之前努力讓自己變強,讓自己有權有勢,是為了更好地保護想保護的人,讓她能夠一生都肆無忌憚,無憂無慮。


    可江嶼川還沒成長到那麽強大的時候,她就不見了。很長一段時間,江嶼川都始終覺得是自己無能,沒保護好蕭悅溪,才讓她被壞人抓走。所以他每天更加刻苦努力,不管是學習還是平時的所有訓練,他都對自己更為苛刻,成為最強的那一個。


    後來接手了江氏,他也是全身心投入工作,致力於把江氏做的更大更強,讓自己成為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


    可如今江嶼川做到了,卻一點成就感都沒有,也沒有感到高興。因為深埋在他心裏的女孩沒有在他身邊,他得到了一切,但最愛的人卻不知所蹤。


    江嶼川目光看向辦公桌上的那張合影,照片裏的女孩笑容明媚,眼神發亮,挽著旁邊男生的胳膊,頭也靠在他胳膊上。而男生目光繾綣溫柔地看著旁邊的女孩,俊男靚女,背景是落日餘暉的海邊,畫麵很美好。


    江嶼川還記得這張照片,是蕭悅溪讓一個路人幫他們拍的。那次是蕭悅溪說了很久自己想要去海邊玩,蕭家父母那段時間帶著蕭寒君去國外參加一個宴會,所以蕭悅溪就在江家待著,蕭悅溪對此絲毫不介意,因為江家對她來說和蕭家沒什麽區別,江家父母待她像親女兒一樣好,江嶼川也很寵她,簡單來說她就是蕭江兩家的團寵小公主。


    蕭悅溪在家裏待著無聊,畢竟小孩子心性,就鬧著要出去玩,正好那段時間江母帶她看了一部電視劇,劇裏男女主在海邊很幸福的樣子深深印入她的腦海。


    所以小女孩心思的蕭悅溪就鬧著江嶼川帶她去海邊玩。但江嶼川要上學,那段時間也正好馬上要考試了,一開始沒答應她。


    蕭悅溪不高興了,一連兩天不和江嶼川說話,見了江嶼川也直接跑開。


    江母也注意到了兩個人之間的別扭,私下問蕭悅溪的時候,蕭悅溪不肯說,對江母撒嬌嘴甜地轉移了話題。


    當天晚上,有人來敲門,蕭悅溪以為是江母給她送牛奶來了,畢竟住在江家的這些天晚上都是江母送牛奶給她,等她喝下然後哄著她睡覺。


    結果,房門打開之後,蕭悅溪臉上的笑立馬垮了,立即想要關門,因為門外的人是江嶼川。


    江嶼川眼疾手快地把門抵住,蕭悅溪也一直使勁關門,但力量懸殊啊,當時十一歲的蕭悅溪怎麽可能是十四歲江嶼川的對手。


    蕭悅溪沒力氣抵著門了,就氣呼呼地哼了一聲,轉身往房間裏走去,不管江嶼川了。


    江嶼川嘴角上揚,走進房間,看到坐在床邊連背影都在說“我生氣了”的蕭悅溪。無奈地上前半蹲在她麵前,把牛奶遞給她,哄道“溪溪,先把牛奶喝了,好不好?”


    蕭悅溪不為所動,也不看他,扭過頭看向一側。江嶼川握住她軟乎乎的小手,捏了捏,討好地說“溪溪,我錯了,原諒我好不好,你把牛奶喝了,今晚我哄你睡覺怎麽樣?”


    蕭悅溪心念微動,她很喜歡江嶼川哄她睡覺,在她兩歲會說話了之後,隻要江母帶著江嶼川來蕭家,走的時候蕭悅溪就會爬到江嶼川身上奶乎乎地說“哥哥,睡覺覺…”


    正好江母巴不得有個軟軟的女兒,立馬喜滋滋地說“好啊好啊,哥哥帶小溪睡覺覺,好不好”


    江嶼川看著軟糯可愛的蕭悅溪,也很喜歡,就沒有拒絕,所以十歲之前,江嶼川和蕭悅溪睡在一個房間的次數也不少,有的時候是在蕭家睡,有時候在江家睡。


    現在江嶼川又提出哄蕭悅溪睡覺這個極具誘惑力的條件,蕭悅溪心裏已經開始動搖了,但還是仰著下巴不輕易妥協。


    江嶼川也是了解蕭悅溪的,於是又進一步誘惑道“今晚我陪著你睡,明天就帶你去海邊玩,好不好,原諒哥哥,下次哥哥保證不會惹溪溪生氣了,好嗎?”


    蕭悅溪徹底被說服了,一臉委屈地看向江嶼川,撇著嘴說“阿嶼哥哥壞,欺負我”說著更加委屈了,眼淚跟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啪啪往下掉。


    看得江嶼川恨不得給自己一巴掌,連忙把牛奶放在床頭櫃上,也坐在了床邊,把蕭悅溪纖細的身子抱進懷裏哄“溪溪不哭,是哥哥壞,是哥哥錯了,哥哥保證沒有下次了,不哭了,不哭了…”


    蕭悅溪哭了一會,抽抽噎噎地說“我要…要喝…喝牛奶,哥哥陪…陪我睡”


    江嶼川抽了紙巾給她擦眼淚,一臉心疼地說“好,哥哥陪溪溪睡,別哭了,嗯?”


    蕭悅溪點點頭,江嶼川給她喝完牛奶,蕭悅溪就上床躺在一側,自己蓋好了被子。大眼睛亮晶晶地看著江嶼川“阿嶼哥哥,快上來”


    江嶼川額角抽了抽,心想:蕭悅溪,你好歹矜持一下,知不知道男女有別啊,還這麽積極地邀請一個男生上你的床。


    蕭悅溪哪裏知道江嶼川心裏所想,見他遲遲站在床邊沒有動作,以為是他反悔了。立馬癟著嘴一副要哭的樣子“阿嶼哥哥,你是不是又騙我”


    江嶼川最見不得蕭悅溪的眼淚,那簡直就是對他的酷刑。也顧不得那麽多了,掀開被子上了床,規規矩矩地躺在另一邊。


    蕭悅溪不滿意,小身子挪過去靠著江嶼川,抱住他的胳膊,脆聲說“阿嶼哥哥最好了”


    江嶼川嘴角勾笑,按滅了床頭燈,側身輕輕拍著蕭悅溪的背哄她入睡。


    第二天一早,兩個人一同吃過早飯之後,江嶼川就帶她去了海邊。


    蕭悅溪到了海邊,興奮地不得了,臉上的笑沒停過,一下蹲在沙灘上用沙子堆城堡,一下又跑到海水裏玩。不管她幹什麽,江嶼川都陪著她一起,兩個人玩的很開心。


    一直到落日餘暉的時候,蕭悅溪突然說“阿嶼哥哥,我要和你拍照,這裏好漂亮啊”


    剛好經過一個路人,蕭悅溪歡快地跑過去,不知道跟那個人說了什麽,帶著她過來給兩人拍照。


    這張照片拍好之後,蕭悅溪就說要洗出來,放在自己房間裏,還讓江嶼川也必須放一張,江嶼川自然不會拒絕。可沒想到,這張合照之後,兩個人就再也沒有一起拍過照了,後來蕭悅溪也失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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