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條傳過去,好一會兒都沒回應。


    蘇錦猜想剛剛的話是不是傷到沈逾白了,畢竟他也是好心想幫忙。


    思索間,一張字條出現在桌子上:“請蘇姑娘遠離卷軸,小子恐傷到蘇姑娘。”


    蘇錦半信半疑地站起身往後退了幾步,看著桌子上攤開的卷軸,實在好奇沈逾白要怎麽傷到她。


    當看到卷軸上方拋灑出的土時,蘇錦幾乎是飛撲過去奪走卷軸。


    那些泥土撒得桌子地麵都是。


    蘇錦捂著“砰砰”直跳的胸口,趕緊檢查卷軸。


    還好沒事。


    怒火“蹭蹭”往上漲,將卷軸小心放到床上,奔到桌邊,把泥土扒拉開,拿起筆在紙上瘋狂咆哮:“你是不是欠揍?!你竟敢用泥巴弄我的卷軸!”


    一張字條不足以發泄她心中的怒火,蘇錦又拿了一張,再次洋洋灑灑寫起來。


    “我看你才是對卷軸有最大威脅的人!沈逾白我警告你,再敢幹這種事,我就……”


    寫到這兒,蘇錦被卡住了。


    沈逾白在五千年前,她又不能當麵罵他,更沒法揍他,能拿他怎麽辦?


    剛剛罵人的暢快突然變得憋屈起來,蘇錦突然沒了興致,把字條撕碎丟進垃圾桶,坐在桌前生悶氣。


    字條出現在手邊,她很沒興致地拿起來看一眼,上麵館陶體小字端正平和:“塵土既然可拋灑出去,若換成迷藥,便可拋灑迷暈賊人。”


    蘇錦愣怔地看著眼前的字條。


    原來他是用塵土做試驗。


    之前他們一直都是將東西放在桌子上,卷軸傳送過去時東西也是安靜放在卷軸上。


    剛剛沈逾白證明東西若是在運動中被傳送過來,雖然換了時空,仍然是運動狀態。


    這麽一來,讓沈逾白撒迷藥就成為可能了。


    蘇錦嘴硬:“那也不能丟泥土,把卷軸弄壞了怎麽辦?”


    這次沈逾白回複很快:“是幹土,可以直接倒幹淨,不會粘在卷軸上。”


    蘇錦看了桌子上的土,很細膩的土粒,幹燥,手一抹,全部掉到地上,桌麵幹幹淨淨。


    不過卷軸對她來說太寶貴了,經不起一點危險。


    撒迷藥這種事肯定不行,會落到卷軸上。


    卷軸本就破損,再受損搞不好徹底救不回來了。


    她一點都不想拿卷軸冒險。


    如果有個東西不傷害卷軸,又能讓沈逾白保護卷軸,也能讓卷軸更安全。


    蘇錦靈光一閃,衝到櫃子裏一頓翻找,在底部找到一個電棒。


    “就是你了!”


    蘇錦興致勃勃坐回位子上,將電棒傳送過去。


    “這叫防狼電棒,隻要按住最下方的紅色按鈕,就能通電將人電暈。”


    沈逾白放下字條,仔細看起電棒。


    把手部分是柔軟的手感,該是把手,上麵是泛著銀光的管子。


    按照指示按下紅色按鈕,電棒毫無反應。


    他將電棒輕輕放到卷軸上方,往前一推,電棒前半部分消失,隻留下一半還在手裏。


    看到電棒頭子顯露在蘇錦眼前時,恰好一隻蚊子降落在卷軸上,“啪”一聲響後,蚊子被電得彈跳一下,徹底沒了生機。


    可這並沒有結束,卷軸上“啪啪”聲不斷,蘇錦親眼看到那隻蚊子被徹底電成焦炭才停下。


    她驚得猛然站起身。


    “卷軸竟然能導電?”


    這完全突破了蘇錦的認知。


    她趕緊讓沈逾白把防狼電棒拿走,抓著卷軸仔細查看起來。


    卷軸主體是特殊布料,上麵泛著金光。


    蘇錦仔細摸了會兒,終於得出一個結論:那些金色絲線竟然全是黃金!


    將黃金抽成如蠶絲般細的金線,在織布時當成絲線一同織進絲綢裏,裝裱後,整個卷軸都導電。


    這可比她原先設想的單個防狼電棒威力大太多了。


    隻要有人碰到卷軸,立刻就會電暈過去!


    “真的能行!”


    蘇錦興奮道:“這個卷軸製作太精良了,整個絲綢的金色暗紋都是黃金,不是染色的絲線。”


    沈逾白漆黑的眼眸也露出一抹驚詫。


    卷軸裏竟藏著大量金絲?


    旋即輕笑:“好在沈家無人識貨,否則他根本保不住卷軸。”


    最近他晚上一直用電燈看書,用完傳送過去讓蘇錦幫著充電,對電也有了初步的了解,今天才知道原來金子可以導電。


    這樣倒好,他即便在五千年前也能守護卷軸。


    隻是:“蘇姑娘所住之處狼很多嗎?”


    蘇錦“噗”地笑出聲,解釋這防狼電棒不是為了防自然界的狼,而是防色狼。


    大一時,江城大學有個暴露狂,特意在學校個個女廁所門口蹲守,一旦有女生單獨過來,就會把衣服解開遛鳥,把女生們嚇得不敢單獨去廁所。


    別的係還能三五成群結伴,她越史係隻有她一個人。


    為了防“暴露狂”,她特意在網上買了這個防狼電棒。


    後來一直放衣櫃裏,沒想到這回派上用場了。


    她的文字很平靜,沈逾白卻看得臉色陰沉,渾身散發寒氣,一雙漆黑的眸子如同深不見底的寒潭。


    落筆,力可穿透紙背:“那登徒子後來如何了?”


    蘇錦:“被拘留了十五天,相當於你們的蹲大牢。”


    才坐了區區十五日大牢。


    沈逾白捏著筆杆,指關節因過於用力而泛白。


    片刻後,手上力度減輕,再次下筆:“明日我休沐,絕不會讓賊人碰到卷軸。”


    眼中寒芒更甚,臉上卻露出一股嗜血的陰狠。


    隻是夜已深,無人看到這一幕。


    接到字條的蘇錦卻心安了很多。


    明天有沈逾白守著最後一道關卡,安全係數直線提升。


    周一早上六點,天才蒙蒙亮,校園裏的清潔工開著清潔車掃幹淨路邊的落葉。


    室外籃球場上,籃球社員們已經早起跑步訓練體能,跆拳道社團就站在旁邊的空地上踢靶子。


    從宿舍去三食堂的路上要經過一個不大的湖,叫談湖。


    談湖的四周建有不少的木椅,上麵坐著的人或大聲背英語,又或背古詩,讀書聲朗朗入耳。


    過了湖後,就是一個小山坡,背譽為情人坡。


    此時,上麵已經有不少情侶。


    走過情人坡,就到了三食堂。


    此時食堂裏沒什麽學生,包子檔口的蒸籠上飄蕩著白色霧氣,將檔口的師傅們籠罩得看不清臉,手上包包子的動作嫻熟又快速,全然不受影響。


    蘇錦買了兩個包子,沒忍住旁邊檔口香味的誘惑,買了油條和麵窩。


    就這還不夠,油潑麵、酸辣粉,還買了兩杯豆漿,這才去展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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