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舒抬手按住了祁川,她再晚一些的話,祁川便已經長劍出鞘了。


    蘇佑或許沒見過雲舒被靳晏臣和蘇半夕欺負的場麵,但是祁川可是親眼見過的。


    何況,還有小竹和小蘭那兩個丫頭呢!被打得那麽慘!


    蘇佑竟還站在靳晏臣那邊?簡直該死!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蘇佑暗道遭了!他說錯話了!


    剛才他就是一時情急,畢竟雲舒和江墨丞孤男寡女住一起,傳出去的話雲舒可是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不管你什麽意思,我要對我的病患負責!還有!以後不要在我麵前提靳家任何人!包括和靳家有關的人。”


    雲舒是真的動怒了,她以為隻要不去想就會難受,可是剛才蘇佑隻是提了一下靳晏臣的名字,就叫她難受到無法呼吸!


    “那我留下陪你。”蘇佑默了一下,人是他帶來的,自然不能將她一個人丟在這裏。


    祁川白了他一眼,他還真是看不上這蘇佑,腦子就跟個擺設一樣,除了會賺錢,其他簡直一無是處!


    “有我跟著,你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祁川實在看不下去了,就蘇佑那忙的腳不沾地的人,還妄想留下來陪他主子,簡直不知所謂。


    蘇佑……


    “那行,我留幾個護衛給你們,有事給我傳消息。”


    蘇佑也不敢繼續耽擱下去了,他的確挺忙的,有祁川在的確出不了亂子,隻要雲舒沒有笨到從正門堂而皇之的出去就行。


    而他也有預感,靳晏臣多半會去找他……


    雲舒之所以留下是料定了江墨丞半夜會發燒,他的身體底子已經不行了,這些年完全是靠著他之前的底子在撐,髒了這麽久,突然被清理了高燒是必然的。


    而且這諾大的府邸似乎也沒幾個人,雲舒交代了祁川給她弄些吃食和熱水來後便又進了屋子。


    “怎麽回來了?”江墨丞全身都痛,奈何他又動不了,隻能幹忍著,忍出了滿腦門的汗,聽到門口傳來動靜,費勁的轉過頭去,一眼就看到了逆光而來的雲舒。


    別說,看到她身影的刹那,江墨丞甚至覺得身上的痛楚似乎都減輕了幾分。


    “怕你晚上自己將自己燒死了,我得守著你。”


    雲舒兀自搬了張椅子在床邊不遠處落座,坐下後就沒再看江墨丞一眼。


    江墨丞疼得耳朵都嗡嗡的,一時沒聽清楚雲舒的話:“自己將自己騷死?”


    怎麽騷?


    雲舒……


    這個病患話有點過於密了一些。


    不過倒是可以解悶。


    靳家,蘇半夕一直守在前院,眼看著天都黑了,靳晏臣卻遲遲未歸,她的臉色也越來越難看了起來。


    “小姐,天涼回屋等吧。”丫鬟拿了件大氅給蘇半夕披上了。


    蘇半夕陰沉著臉將大氅揮開了,她一把拽住了丫鬟的手,指甲深深的掐入了丫鬟的肉中。


    蘇半夕眼底滿是戾氣,聲音卻刻意壓得很低:“派出去的人查到沒?表哥去哪裏了?是不是和雲舒那個賤蹄子在一起?跟著雲舒的人有沒有送信回來?”


    丫鬟被掐得疼得直皺眉卻根本不敢反抗,她隻能一個勁的搖頭,並低聲哀求:“沒有,小姐,他們沒有回來……奴婢、奴婢什麽都不知道啊!”


    “混賬!本小姐要你有何用!”蘇半夕用力一把推開了那丫鬟,她渾身上下都被戾氣籠罩,哪裏還有平日裏溫柔可人的模樣?


    柳如煙躲在暗處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她就知道到了京城這一位絕對能治得住雲舒那賤蹄子!


    “雲舒啊雲舒,真是沒想到你居然這麽沒用,才回到京城就被趕到了莊子上!”


    柳如煙笑得花枝亂顫,她是打心眼裏高興,她鬥不過雲舒,平白遭了那麽多罪,眼看著雲舒一回來就被收拾了,她有種大仇得報的快感。


    柳如煙想著,改天她一定要去莊子上好好殺殺雲舒的威風!


    門口一抹傾長的身影帶著滿身寒氣而來,蘇半夕看到那身影時,周身戾氣瞬間收斂,眼角更是掛上了一滴晶瑩欲滴的淚水。


    她嬌俏的喊了一聲:“表哥!”便飛奔著撲進了靳晏臣的懷中。


    “嗚嗚嗚……表哥這麽晚還沒回來,天寒地凍的我還以為、還以為表哥出了什麽意外,我、我簡直坐立難安……”


    靳晏臣身形一僵,他沒想到蘇半夕會在這裏等他,冰冷的心也沒來由的柔了下來。


    “勞表妹操心了,天這麽冷回去休息吧。”靳晏臣將蘇半夕扶好,退開兩步與蘇半夕拉開了距離,他見蘇半夕臉上露出了委屈的表情,想了想還是解釋了一句:“男女授受不親,表妹還是未出閣的姑娘,往後可萬不能失了分寸。”


    蘇半夕含在口中的關心就這麽涼了下來,她驚訝的看著靳晏臣,眼底逐漸蓄起了淚水。


    表哥分明已經答應了婚約了,為何還要跟她劃清界限?


    是因為雲舒那個賤女人嗎?


    憑什麽?憑什麽她和表哥青梅竹馬一起長大,這麽多年的情誼,都比不上雲舒那個賤女人短短的露水情緣嗎?


    何況,表哥在邊陲給她回信時分明不是這樣的!


    “表哥……是夕兒哪裏惹表哥生氣了嗎?表哥能不能告訴夕兒,夕兒可以改的……


    表哥能不能、能不能不要對夕兒這般疏離冷漠?


    你知道的,夕兒……隻有表哥了啊……”


    蘇半夕雙手攀住了靳晏臣的手臂,一雙眸子期期艾艾的看著他,眼淚更像是不要錢一般滾落。


    靳晏臣神色一怔,被蘇半夕握著的地方也泛起了一陣燥意。


    他這才想起來,靳家獲罪時,蘇半夕為了他已經與蘇家鬧了矛盾。


    如今,兩家婚事雖是重提,可當初的隔閡仍舊還在,要不然蘇半夕也不會在靳家回京後第一時間就住到靳家來。


    她是在那個蘇家已經待不下去了……


    靳晏臣眸色僵了一瞬,最後還是將蘇半夕的手給扒拉開了。


    “夕兒,表哥自然是知道的,隻是婚前……還需恪守禮節。”


    蘇半夕不敢置信的低下了頭,她的眼底恨意瘋長……


    看來,當真是留不得雲舒那賤女人的命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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