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後,大皇子他是戰死,是為元朝百姓而死,是王朝的人殺了他。大皇子的死與父皇和殿下沒有任何關係。”


    “哼,蘭生怎麽死的本宮比你清楚。若不是蕭承非讓他去戰場曆練,蕭霽淮也慫恿,蘭生又怎麽會去,又怎會死在那裏,那可是本宮唯一的念想....”


    蕭霽淮當時四歲,他慫恿?


    什麽唯一的念想,這些個孩子既不是親生的了?


    木棠月覺得她和公孫沅愔根本說不通,隻好什麽都不在說。


    “荀川,送太子妃離開。”


    一位身穿玄色衣服,長相清秀的男子走了出來,朝著木棠月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好漢不吃眼前虧,木棠月坦然的走了出去。


    上了馬車,因為有公孫沅愔的令牌,一路暢通,順利出了宮。


    木棠月撩開簾子,看著上京城的的輪廓越來越小,直到看不見。


    木棠月雙手輕輕地撫摸了自己的小腹。公孫沅愔說蕭霽淮會回上京,那按照荀川送自己去孟廣那裏,最近的也就是走上原,可公孫沅愔會冒這個險嗎?


    此時的定慧寺,血流成河。陳枝和應歲禾趴在院中的枯草中。


    陳枝神色冷靜的捂住應歲禾的嘴。


    “那兩個女人呢?”


    “沒找到,老大,這天又黑又冷,直接一把火燒了這寺廟,一了百了。”


    為首的男子點了點頭,幾個男人瞬間拿著火把將寺廟點燃,眼看著寺廟燒了起來,這群男人才悠閑離開。


    陳枝小心翼翼的爬了起來,確定周圍沒有人了才扶起應歲禾。


    “歲禾,還能不能走?”


    應歲禾忍痛點了點頭,比起腳,還是活著更重要。


    陳枝扶著應歲禾送寺廟的小路下山。


    天又黑又冷,小路裏麵伸手不見五指,應歲禾緊緊的抱著陳枝的手臂。


    “姐姐,我有些害怕。”


    陳枝心裏也打鼓,她一介女子也從未經曆過這樣的事情,從剛才那群男人談話中,他知道他們的目的是殺了自己和歲禾。


    皇後送她們離開上京本就很可疑,孟棲梧身為太子妃卻不跟著一起來祈福,更可疑。


    “歲禾,這上京恐怕是出事了,棲梧可能有危險。”


    應歲禾擔憂的拉住陳枝的手,“棲梧姐姐在宮裏怎麽會出事?”


    “皇上昏迷不醒就已經夠出一堆亂子了。”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


    “上京我們不能回去,還不知道是誰想殺我們,若是貿然回去恐怕會連累家裏人。歲禾,我們去上原。”


    “姐姐,王朝的軍隊就在上原城外,我害怕。”


    “歲禾,現在隻有去上原找殿下,才能救棲梧,你我的力量太過渺小,放心,姐姐會保護你的。”


    陳枝和應歲禾在樹下睡了一晚上,天剛微微亮的時候,陳枝正準備叫應歲禾下山。


    一看應歲禾的臉頰通紅,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立馬將自己身上的大氅蓋在了應歲禾身上。


    “歲禾,歲禾。”


    應歲禾隻是痛苦的皺了皺眉,嘴裏迷迷糊糊的喊著救棲梧姐姐。


    陳枝將應歲禾放在自己背上,拉著她的雙手環過自己的脖頸,然後雙手撐著地站起來的瞬間雙手又瞬間將手抱住應歲禾的大腿。


    她小心的背著應歲禾下山,一路上全是泥濘的土,有些地方還結了冰,陳枝背著應歲禾整整走了兩個時辰才到了山腳。


    看著前麵又一個村子,陳枝不敢停下來,她咬著嘴唇,艱難的往前走著。


    陳枝背著應歲禾走進了一個院子,院子裏麵是有一個婦人在洗衣服。


    “大娘。”


    夫人聽見聲音,朝著發出聲音的方向看過去,此時陳枝才看到夫人的眼睛,可以說是沒有眼睛,雙眼的皮膚都被擠在一起,像是被人縫上的感覺。


    “姑娘,你有什麽事嗎?”大娘說著摸到身旁的竹竿,小心的走了過去。


    “大娘,我和妹妹昨日被困山林,錢財也丟了,妹妹現在高熱不退,能否借住一晚,等我妹妹醒了,我們明日就走。”


    “誒,你這說的哪裏話,快跟我進去。”


    大娘撐著竹竿帶著陳枝去了一間屋子。陳枝將應歲禾房子床上,把自己腰間的玉佩塞進婦人手中。


    “大娘,我這個玉佩能換一些銀子,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找個大夫?”


    陳枝知道大娘看不見,可她也沒辦法,她實在不放心讓應歲禾一個人呆在這裏。


    “姑娘,你別急,我兒子馬上回來了,我讓他去給你找個大夫。”


    大娘說話間又將玉佩塞回給陳枝,陳枝沒有伸手。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倔呢?”


    陳枝此時又打量起屋子的陳設,實在稱得上寒酸。


    “娘,我回來了。”


    屋子外傳來一個男聲,見大娘要出去,陳枝扶著大娘往外走去。


    “娘,你看我今日獵到....”


    男子看見陳枝,眉頭輕蹙,“娘,不是讓你別和陌生人走太近嗎?”


    大娘把剛才的事情又說了一遍,男子想要確認應歲禾是否真的高熱不退,陳枝想了沒阻攔,誰知男子隻站窗邊看了一眼。


    “我這就去叫陳大夫。”


    男子說完這句話便跑著出了院子。


    沒一會兒,男子就帶著陳大夫回來了,又開了幾服藥,男子拿出了一些碎銀遞給大夫。


    “小野,要不了這麽多。”


    陳枝隻見男子強製裝進陳大夫藥箱裏,“上次你給我娘看眼睛的錢還沒結呢。”


    “你小子,到記得清楚。”


    送走了陳大夫,陳枝拿著藥包準備去廚房煎藥,誰知道男子竟然在廚房殺雞,殺的就是他從山上獵回來的野雞。


    陳枝從未見過這等場麵,便躲在了門後。


    “這有什麽看不了的,沒吃過雞啊?”


    男子嘲諷的聲音傳來,陳枝憋了一口氣,忍著走了進去。


    她自顧自的煎藥,沒再看旁邊一眼。


    等到藥煎好,陳枝起身,自己玉佩竟然從自己身上點了下來。


    徐野餘光瞥見一旁的動靜,聽見聲音,他嗤笑了一聲,“我娘小的時候當過賊。”


    陳枝明白了他的意思,大娘將這玉佩偷偷還給她輕而易舉。


    陳枝走到徐野麵前,抬手將頭上唯一的玉簪拿了下來,“你不要嫌棄,這是我妹妹的診金和我們的住宿錢。”


    徐野接過玉簪,仔細打量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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