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邊樹下。


    顧逸塵將遮陽帽扣在腦袋上。


    整個人在大樹的陰涼之下。


    就像是一隻慵懶的貓,愜意地享受著江風的吹拂。


    那輕柔的江風如同母親的手,溫柔地撫摸著他的臉龐,帶來絲絲涼爽。


    他嘴裏叼著那根狗尾巴草,狗尾巴草的絨毛隨著他的呼吸輕輕晃動著。


    在這一片愜意之中。


    顧逸塵的眼皮漸漸變得沉重起來。


    意識也開始變得模糊。


    最終昏昏睡去。


    他的呼吸變得均勻而緩慢。


    胸膛有節奏地起伏著。


    仿佛與周圍的自然節奏融為一體。


    睡夢中他隻覺鼻尖一陣瘙癢。


    那感覺如同羽毛輕輕撩撥著神經末梢,又似一隻無形的小蟲子在鼻端調皮地爬動。


    一開始是若有若無的


    如同微風輕輕拂過皮膚。


    細微得幾乎難以察覺。


    但隨著時間的推移。


    這種瘙癢感越來越強烈。


    就像有一隻無形的小手在他的鼻尖上輕輕地撓著。


    一下又一下,節奏輕快而調皮。


    他的眉頭微微皺起。


    眼睛還緊閉著。


    本能地想要躲避這種惱人的瘙癢。


    他的腦袋微微晃動了一下。


    像是在睡夢中掙紮。


    可那狗尾巴草卻緊緊追隨著他的鼻尖。


    像是不把他弄醒就不罷休。


    當顧逸塵悠悠睜開眼。


    起初視線還有些模糊。


    透過這細微的眼縫。


    朦朧的光線擠了進來。


    讓他的眼睛感到一陣刺痛。


    仿佛是光與困意的一場短暫交鋒。


    他本能地想要躲避這光線。


    眼睛又眯得更緊了些。


    那縫隙幾近閉合。


    但鼻尖的瘙癢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


    依舊執拗地持續著。


    在這種雙重的刺激下。


    他的眼皮又開始掙紮著向上抬起。


    這次的動作比之前更大了一些。


    眼縫也隨之變得更寬了些。


    光線毫無保留地湧了進來。


    世界的輪廓開始在他模糊的視線裏若隱若現。


    視線從最初的混沌逐漸變得清晰。


    先是模糊地看到一個光影在眼前晃動。


    那光影像是一團柔和的光暈。


    在他的視野裏逐漸有了形狀。


    隨著意識慢慢回籠。


    他終於看清了眼前的許念。


    她就蹲在自己麵前。


    眼睛裏閃爍著調皮的光芒。


    手裏拿著狗尾巴草正對著自己的鼻尖。


    嘴角帶著一抹狡黠的笑意。


    許念的模樣俏皮極了。


    她烏黑的頭發隨意地披散在肩膀上。


    幾縷碎發調皮地垂落在她的臉頰旁。


    隨著她身體的輕微晃動而輕輕搖曳著。


    她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形。


    明亮的眸子裏閃爍著靈動的光芒。


    她的嘴唇如同嬌豔的玫瑰花瓣。


    微微張開著。


    露出一排潔白整齊的牙齒。


    嘴角帶著一抹燦爛的笑容。


    兩個深深的酒窩鑲嵌在臉頰上。


    像是盛著最甜美的酒。


    她見顧逸塵醒來。


    眼睛裏的笑意更濃了。


    她並沒有停下手中的動作。


    反而更加起勁地用狗尾巴草掃著顧逸塵的鼻尖。


    嘴裏還輕聲說道:“哎呀呀!你這大懶蟲,太陽都要曬屁股啦,還在這兒睡呢。”


    她的聲音軟軟糯糯的,帶著一絲嬌嗔。


    顧逸塵無奈地伸手抓住了許念拿著狗尾巴草的手。


    他的手寬大而有力,一下子就將許念的小手包裹住。


    他的眼睛裏帶著剛剛睡醒的惺忪和寵溺。


    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個溫柔的笑容。


    “小調皮,就不能讓我好好睡一會兒嗎?”


    許念吐了吐舌頭,做了個鬼臉,說道:“哎呀!就是不行!誰讓你自己跑這兒來偷懶的,把我一個人丟在駕校。”


    顧逸塵輕輕拉了拉許念的手。


    讓她靠近自己一些。


    然後用另一隻手摘掉了頭上的遮陽帽。


    放在一旁。


    他坐起身來。


    與許念麵對麵。


    兩人的距離很近。


    近到能感受到彼此的呼吸。


    “好了好了,是我錯了。你在駕校練得怎麽樣了?”


    許念嘻嘻一笑,眼睛裏閃爍著興奮的光芒,說道:“我感覺我今天進步可大了呢,教練都誇我了。”


    她的臉上洋溢著自豪的神情,就像一個得到了老師表揚的小孩子。


    顧逸塵寵溺地摸了摸許念的頭,說道:“我們家小念可真厲害。”


    他的手指穿過許念柔軟的發絲,那觸感如同絲綢一般順滑。


    “哎呀!討厭!誰是你家的!”


    許念享受著顧逸塵的撫摸。


    突然眼睛一亮,說道:“你還沒看我開車呢,走,現在就去看。”


    說著。


    她站起身來。


    拉著顧逸塵的手就往駕校的方向走去。


    顧逸塵笑著搖了搖頭,任由許念拉著自己。


    兩人手牽著手。


    慢悠悠地走回到駕校的練車場。


    許念的眼睛像靈動的小鹿。


    在練車場裏好奇地四處張望。


    突然,她的目光像是被什麽東西吸引住了?


    定在了不遠處的一個場景上。


    隻見她的駕校教練。


    那個平時總是一臉嚴肅、對她凶巴巴的男人。


    此刻正一臉卑躬屈膝的模樣。


    他微微彎著腰,身體前傾,就像一棵被風吹彎了的樹,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


    在他對麵站著一位年輕男子,那男子身姿挺拔,周身散發著一種讓人難以忽視的氣質。


    許念不禁撅著小嘴,腮幫子鼓得像隻可愛的小鬆鼠。


    她的眼睛裏帶著一絲驚訝和不滿,一臉的不忿道:“哼!我還以為這破教練都不會笑呢?”


    那聲音雖然不大,卻帶著小女孩兒特有的嬌嗔。


    顧逸塵聞言。


    順著她的目光看去。


    這一看。


    發現果然是顧思文。


    顧逸塵的眼神微微一凝。


    和前世一樣。


    他還是來到了這個駕校學車。


    顧逸塵的思緒飄回到前兩天。


    許念像隻歡快的小鳥一樣,拉著他來到這個駕校。


    當時的他本是不想來的?


    畢竟他前世就已經擁有多年的駕齡。


    妥妥的一名經驗豐富的老司機。


    而且他對即揭榜的高考勢在必得。


    憑借著腦海裏那個強大的係統。


    “單手開法拉利” 的技能也馬上就要兌現。


    在他看來。


    一本小小的駕照


    自己根本不需要重新來考一次。


    就像已經牢牢握在手中的小物件,根本無需再費力獲取。


    可是許念那可憐巴巴的小眼神。


    還有那軟磨硬泡的勁兒。


    他都沒有鬆口答應。


    當他聽到這個熟悉的駕校名字。


    才選擇陪著許念來到了這裏。


    既然來到這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偏遠駕校。


    看我不玩死你!


    不過,顧逸塵顯然也沒有想到。


    這一等就是三天。


    看來顧靈汐的這一次直播事故,給整個顧家帶來了不小麻煩。


    不然,憑借著顧思文在顧家受寵程度。


    顧父顧母以及自己的幾位姐姐,應該早就將他送來學車,讓他早日拿到駕照。


    說不準。


    給顧思文的車。


    都已經提前準備好了。


    不過,眼下的顧家人估計都在忙著四處滅火,處理各種棘手的問題吧。


    顧逸塵的嘴角微微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


    記憶中。


    前世的顧思文,處處都想爭自己一頭。


    在報考駕校之前的幾天。


    就讓顧家的司機帶他到空曠的廢棄道路上。


    簡單的學習過了汽車駕駛。


    唯獨有一項半坡起步。


    在外麵不好找到練習場地。


    顧思文有些生疏。


    前世的他。


    一進駕校就在顧逸塵的麵前顯擺。


    希望這一世,亦是如此。


    那就在半坡那給你長長記性。


    ……


    顧思文和教練說了幾句話之後。


    隻見教練臉上的笑容愈發諂媚。


    那臉上的褶子都快堆成一朵菊花了。


    他不住地點著頭,嘴。


    裏還不停地應和著顧思文的話?


    活像一個點頭娃娃。


    然後。


    果然和顧逸塵猜測的一樣。


    沒過多久。


    教練親自將顧思文帶到了一輛學員車旁。


    一向自負的顧思文站在車旁,雙手抱胸,下巴微微抬起。


    他的眼神裏透著一股自傲,仿佛自己已經是個頂尖的賽車手,而不是來駕校學車的新手。


    果然和前世一樣。


    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教練的親自教學。


    顧思文利落地打開車門。


    上了車後,熟練地打了火。


    隨著發動機低沉的轟鳴聲響起。


    車子就像一頭被喚醒的野獸。


    在原地轉了幾圈。


    車輪與地麵摩擦發出輕微的吱吱聲。


    揚起一小片塵土。


    他的動作流暢自如,將直角拐彎、倒車入庫和側方位停車都有模有樣的操作了一遍。


    隨即,顧思文和教練說了幾句什麽後。


    他駕駛著學員車就朝著顧逸塵和許念邊上的半坡起步的小斜坡方向,不緊不慢地行駛而來。


    顧逸塵站在斜坡的另一側,顧思文目不能及的角落。


    他的眼睛緊緊盯著顧思文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咧起一抹壞笑。


    他側過身,用胳膊輕輕碰了碰許念,眼神裏滿是狡黠的笑意。


    許念正好奇地看著顧思文開車的瀟灑模樣。


    被顧逸塵這麽一碰!


    轉過頭來。


    眼睛裏帶著疑惑。


    顧逸塵壓低聲音,在許念耳邊悄悄說道:“念念,你看那個家夥,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真讓人不爽。今天我們給他來個小惡作劇怎麽樣?”


    許念眼睛一下子瞪大了。


    像兩顆晶瑩的黑寶石。


    閃爍著好奇與驚訝的光芒。


    她的嘴巴微微張開,露出一排潔白的牙齒,小聲說道:“啊?什麽惡作劇呀?可別太過分了哦。”


    顧逸塵挑了挑眉毛,眼睛裏的笑意更濃了,他繼續在許念耳邊低語:


    “你看那邊的教練,對他那麽殷勤。你把教練支開,然後我去開那輛教練車,讓那個自負的家夥吃點苦頭。”


    許念聞言。


    眼睛裏滿是猶豫。


    她皺著眉頭,像個小大人一樣思考著。


    “哎呀呀!這樣不好吧?要是被發現了,我們會被罵的,而且這是在駕校呢。”


    她的聲音軟軟的,帶著一絲擔憂。


    顧逸塵輕輕握住許念的手。


    用滿是魅惑的低音,說道,“念念,你就相信我一次嘛。”


    “我們隻是小小的捉弄一下他,不會有什麽大問題的。你看那個教練平時對你凶巴巴的,今天我們也讓他嚐嚐被戲耍的滋味。”


    許念咬了咬嘴唇,內心十分糾結。


    她的眼睛在顧逸塵和教練之間來回掃視。


    小腦袋裏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


    過了一會兒。


    她終於歎了口氣,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


    “那…… 那好吧,不過我們要小心一點哦。”


    顧逸塵臉上頓時露出燦爛的笑容。


    他輕輕拍了拍許念的肩膀,像是在給她加油打氣。


    “念念,你最棒了!你看,你隻需要假裝肚子疼,然後讓教練帶你去診所,把他支開就好了。這對你來說很簡單的,隨便編個理由就能把教練騙得團團轉。”


    許念有些不滿地撅了撅嘴,輕輕捶了一下顧逸塵的胸口。


    “什麽叫騙呀,我這是配合你做惡作劇。不過我要怎麽做呢?”


    顧逸塵附在許念耳邊,輕聲低語了幾句。


    許念一邊聽著他的描述。


    一邊不住地點頭


    眼睛裏漸漸充滿了興奮。


    “好的,我知道了,你就看我這未來小影後的表演吧!”


    說完。


    許念深吸一口氣。


    給自己鼓足了勇氣。


    朝著教練的方向快步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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