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聲一起,一屋子的人開始嘮嗑的嘮嗑,劃拳的劃拳,再也沒有之前的尷尬冷場了!


    事情發展到現在,算是皆大歡喜,劉桂蘭也是輕輕的鬆了一口氣!


    若不是看兒子為難,剛才劉桂蘭都不會插話,因為劉桂蘭的本意也是想讓兒子帶王利進山!


    隻是當母親的就這樣,不管啥事兒,兒子永遠是第一位,誰都不好使!


    都是一家子,就得你幫我,我幫你,隻有這麽相互拉一把,相互扶持一下,每家的日子才能都好過一點,家族也才能更加興旺!


    而隻有整個家族都興旺團結,那樣才能幹啥都硬氣,在外人麵前也能挺直腰杆,跟誰都不怵得慌!


    當下的農村,家家的日子,過的都很窮,經常會為一些事情打起來,比如采山貨的時候,經常會為了爭奪一顆碩果累累的鬆樹,或者一片榛子樹,打的頭破血流。


    大山裏這些樹很多,可以說遍山都是,並不是采不到,而是想采多少采多少!


    但問題是,運不出來!


    要知道采山貨的季節,是沒有雪的,也就是說爬犁在采山貨的季節就是個廢品!


    馬車牛車全屯就那麽幾輛,還在大隊部放著!


    所以,唯一的運輸方式就是兩條腿和肩膀子,扛著或挑著大麻袋翻山越嶺,隻是二三裏地還勉強,再遠點那壓根就是扯犢子!


    關鍵是犯不上啊!不管采摘什麽山貨,都不是像摘水果那麽簡單的。


    比如想采鬆子,一個挺老大的鬆果上,隻有那麽幾粒或十幾粒鬆子,而結鬆果的鬆樹都是幾米到十幾米高。


    首先,你得上樹!


    其次,伱得想辦法,把鬆果從蕩蕩悠悠的鬆樹枝上揍下來!


    再次,你得把鬆子從鬆果裏摳出來!


    最後,才是把鬆子扛家去!


    對了,鬆樹葉那玩意兒,非常緊密,還正經挺紮人的,紮人身上,火辣辣的刺撓!


    所以打架爭奪的,是地理位置!


    誰不想在矮一點的鬆樹上采摘?誰不想在屯子附近采摘?


    而屯子附近的各種山貨畢竟有限!


    那都想在附近采摘咋辦?


    非常簡單,就一個字,打!


    沒錯,就是打,打贏了萬事如意,打輸了自己往深山裏走!


    打架靠什麽?人多!


    這時候,就是家族力量和實力展現的時候,人數越多實力越強的家族,收獲就越大,那些鰥寡或獨戶,隻能往深山裏走!


    當然了,像這些,隻是其中的一小部分,這時候在農村生活,方方麵麵都需要互相幫助和互相扶持。


    即使是小孩子打架,都是一個姓的抱團跟外姓的幹!


    此時,滿屋一片歡快與和諧,隻是王利好像有點興奮過頭了,屁股就像紮刺了,不時的扭動著身體,時不時的偷瞄一眼牆上掛著的掛管,好像恨不得現在就要進山大幹一場。


    姚萍一開始光顧著高興了,所以沒在意自己兒子的狀態,不過平靜下來後,先是瞪了王利一眼,然後低聲嗬斥道:“小王利你給我消停兒的昂,別說我讓你爹削你。”


    這句話的威懾力正經挺大!王利立馬老實了,連夾菜都變得斯文了起來,看的出來,王利平時沒少挨削。


    飯後,王安十分詳細的教導王利怎麽用掛管槍,王利學會後,王安還是感覺不咋放心,便對王利說道:“走吧,咱倆去屯子周邊轉悠一圈。”


    王利一聽現在就進山,很是興奮加激動,但可能是想到了挨削時的畫麵,所以表現的挺老實的。


    因為是讓王利適應槍,所以王安也沒拿56半,就那麽跟王利一起,溜溜達達的向屯外走去。


    路上,王安也在一直告訴王利,開槍時的各種注意事項,其實主要說的,就是掛管這玩意兒,啞火啥的該咋辦。


    掛管槍的子彈,買的話是5分錢一發,故障率是很低的!


    但是自己做的話,成本隻需1分錢多點不到2分錢,所以用掛管槍的獵戶們,所用的子彈,大部分都是自己做的,這也就導致了子彈的良莠不齊,偶爾出現個啞彈,純屬正常情況!


    打小動物還行,最多就是獵物跑了,啥也沒打著而已。但要是掏倉子,打熊瞎子或者碰著大炮卵子時,子彈啞火了,那可就完犢子了!


    受個傷啥的都算是撿著了,丟了身家性命也不算是意外。


    溜達到屯子周邊的山裏,哥倆仔細的搜索著小動物的蹤跡,隻是這屯子附近,不知道被半大孩子們,以及那些不會趕山的人溜達了多少遍了,滿滿都是人的腳印,很多地方都踩出道路了!


    功夫不負有心人,哥倆在一處腳印少的地方,發現了6隻傻半斤,傻半斤這種鳥,算是半個走禽,不咋怕人,而且數量是相當龐大的,僅次於跳貓子!


    王安拿過槍,動作不是特別快的給王利演示了一遍全套的動作。


    隻見王安撅開槍管後,往槍管裏推了一發子彈,然後左手中指和無名指還夾著一發子彈,合上槍管,掰開撞針,端槍上臉。


    端槍上臉後,瞄準傻半斤就摟火了,隻聽“砰”的一聲,遠處的一隻傻半斤腦袋應聲而碎。


    傻半斤之所以帶一個“傻”字,那是因為這鳥跟傻麅子差不多,比較憨,啥事兒都想搞清楚,而且不會飛,隻能短暫的滑翔,或者叫短暫的飛一下。


    所以同伴腦袋都碎了,還在左瞅右看,給人的感覺就像被突然嚇懵逼了似的。


    而王安開完一槍後,壓根不看槍,就右手拿槍,左手迅速掰開槍管,用左手大拇指和二拇指摳出彈殼,在彈殼摳出的一瞬間,中指和無名指的那發子彈,就被推進了槍管裏。


    右手微微下壓,左手迅速上提,“哢”的一聲合上槍管,左手大拇指隨即又掰開可撞針,快速端槍上臉,略微瞄準,“砰”的一聲,又是一槍!


    王安的整套動作,如行雲流水,非常順暢,沒有一絲的卡頓,最主要的是,全程都沒有低頭看槍一眼!


    此時,已經反應過來,正在原地左右瞅,馬上開始跑動的傻半斤,又有一隻被打斷了脖子,在那撲騰,而其它傻半斤已經開始跑動了。


    而這次,王安加快了速度,剛開完槍的一瞬間,左手就撅開了槍管,接著彈殼就被扣了下來掉在地上。


    右手不動,左手迅速從兜裏又掏出兩發子彈,然後將手裏的一發子彈裝進槍管,隨即二拇指鉤住槍管向上一提,就合上了槍管。


    在掰開撞針的時候,手裏的那發子彈,已經又被夾在中指和無名指處了。


    端槍上臉,瞄準已經開始飛奔的傻半斤,“砰”的一聲,又是一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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