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花不是正卿送的。


    十分鍾後,安碩過來把玫瑰花要走了。


    30棟這裏確實有監控,但房東隻在樓梯口的位置裝了一個,隻要有人蹲下身就能避開。


    因為事情多,這事很快就被她拋到了腦後。


    她隔天要去海甘村,翟子安特意給她放了一天假,讓她第二天準備出門的行李,順便養足精神。


    海甘村是義城最窮的村子,有一戶人家去年才通上電,通電的時候義城電視台還派了人采訪。


    一覺醒來,床上隻剩下她一個人。


    她躺著發了一會呆,到九點時,起床收拾東西。


    一直忙到中午,金興鵬打了一個電話給她,叫她去公司吃飯。


    鵬暢公司在金茂大廈,租的一整層,公司主要負責外貿,也在cbd商業區位置,離崇山區不遠。


    “明天又要出去錄節目?”


    “嗯。”李景熙捧起碗,耳朵裏塞著耳機。


    金興鵬看了她一眼,隨口說:“又在聽割腎的小說?”


    “哥,”她被飯嗆了一口,“你從哪聽來的。”


    “你別管我哪聽來的,”金興鵬表情挺認真,“就問你是不是?”


    “沒有,我在聽翟老師的節目。”李景熙又問一次,“正卿跟你說的?”


    金興鵬搖頭。


    她哥知道‘割腎’的梗,陽澤跟他住過同一個病房,會知道也就不稀奇了,隻是她沒想到她哥和正卿的朋友圈有交集。


    他會認識誰呢?


    “別瞎琢磨了,”金興鵬曲起手指敲了敲桌麵,自主招認,“跟我說的是顧醫生,他來醫院看過我,那一會他想讓我去住顧氏醫院,我沒答應,他提到你純粹是擔心你的心理狀態,怕你患上斯德哥爾摩綜合征。”


    李景熙:“……”


    “你也別怪我們多想,”金興鵬下意識地摸煙,手指剛碰到盒子輕輕拍了一下,“咱們沒爸沒媽,成長的路上沒人引導,心理上多少有點問題,當時我在住院,公司還一屁股債,所有債務全壓在你身上,我也怕你壓力大想不開。”


    李景熙愣了愣。


    她沒想到自己的隨口一說,會讓他們有那麽多的想法。


    正卿那一會拿出來討論,恐怕不是調侃和玩笑,而是擔心她在重壓之下心理產生問題。


    想到這些人為了一個‘梗’進行了多次討論,她既感動又有點難過。


    她眨了一下眼睛,說:“哥,少抽煙,對身體不好。”


    金興鵬掏出煙盒,輕輕地擺到桌麵上:“等熬完這段時間,我就戒煙。”


    李景熙配著西葫蘆扒拉了一口飯,細細地咀嚼著。


    腦海裏忽然浮現出一個畫麵。


    一個十幾歲的男孩在她麵前凶神惡煞地踢翻了椅子,金興鵬拿著菜刀跳出來,朝那個男孩衝過去……


    ‘啪’的一聲響指,把她從失神中拉回來。


    “又想什麽呢?”金興鵬收回手。


    李景熙左手捏了捏眉心,右手伸出筷子夾了一塊肉到碗裏:“哥,還記得小時候,你有一次去廚房拿菜刀嗎?為什麽我現在隻記得這件事,卻不記得中間具體發生了什麽。”


    金興鵬毫不在意:“選擇性遺忘了吧,你那時候小,不記得很正常。”


    “那倒也是。”


    記憶會有偏差,既然會選擇遺忘,肯定不是什麽重要的事。


    再說,她哥就在眼前,她何必去糾結過去。


    ……


    出發錄製外拍的總共四個人,除了她和曲翰飛,還有兩名攝影師,一個叫趙文康,一個叫許明亮。


    海甘村位於義城最南的位置,進入村子需要過一座橋。


    橋後雖然是一段水泥路,但坑坑窪窪的。


    經過一段蜿蜒曲折的爬坡,車子駛進了一片樹林,穿過樹林後便到了一段平緩地帶。


    遠遠的,就能看到一棟一棟黑瓦白牆的兩層房子。


    村裏的曬穀場內,停著好幾輛車。


    曲翰飛率先下了車,一邊往下拿東西一邊朝那些車子抬了抬下巴:“俞導的攝製組也在這裏取景。”


    “俞導?”李景熙搬下箱子,側頭問,“俞博簡導演嗎?”


    “嗯。”曲翰飛一手一個箱子,“《夢義城》劇組,用的全是實力派演員。”


    “薑素華老師也在。”趙文康扛起機器,“錄《極速比拚》的時候,我是她的跟拍攝影師,她脾氣挺好,一點架子也沒有。”


    徐明亮跟在他後麵,不以為然:“她就錄了一期,本性還沒出來,我跟的那對歌唱組合,一開始脾氣好的不得了,到後麵幾期,人設完全崩了。”


    李景熙拖著行李箱,無聲地跟在他們後麵。


    薑素華是什麽樣的人,她已經領教過了。


    她沒想過這輩子和薑素華再有交集,因為楊曼落得現在的下場有一大半原因是自己造成的。


    薑素華利用了人性裏的貪婪、猜忌、妒忌……


    很多時候,你以為是惡,但惡裏麵又夾雜著混沌。


    如果單拎薑素華和楊曼出來。


    楊曼:吸大m,x賄賂。


    薑素華:城府深,老戲骨。


    從表象上看,誰更惡?


    她無法給出任何答案,因為每個人可以從不同的角度分析出千百種結果,一千個觀眾裏麵有一千個哈姆雷特。


    善惡不過在一念間。


    他們入住的地方是一家民宿,現代簡約風裝修。


    最近因為頻繁下雨,橋麵容易被淹,那一段坑坑窪窪的路是被人為破壞的,政府發了避險通知。


    民宿裏除了他們這一組,就是《夢義城》那一個劇組。


    李景熙拉著行李箱入住二樓的房間,他們這一組三個男人一個女人,訂了兩個單間,一個雙人間。


    耳邊傳來腳步聲,她側過頭,轉動門把的手頓了頓:“娜娜?”


    “姐姐,果然是你。”娜娜揚起笑容,跑到她麵前,“你進來的時候,我以為看錯人了。”


    李景熙打開門,迎她進屋:“原來你也是海甘村人。”


    “這家民宿是我家的。”娜娜跟著她,“媽媽說最近生意不好,剛好山裏楊梅熟了,我們就去城裏賣楊梅。”


    李景熙放下行李箱,單手放在行李箱拉杆上,垂了垂眼皮,最終決定問出口:“你為什麽給姐姐寫那塊紙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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