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他在口袋裏掏出一根項鏈,晃蕩了一下。


    傅陽澤仔細端詳著項鏈。


    吊墜上的‘tilveus’閃著白光,晃蕩的弧度給人一種迷惑的力量。


    由於事情無法推進,這段時間他一直處於無聊狀態,項鏈的出現無疑提供了一個突破契機。


    心裏的厭煩情緒不知不覺間消失,他終於開始對當前話題生出濃厚的興趣。


    俞博簡很隨意地把項鏈放在玻璃桌上。


    因為項鏈的出現,氣氛一時變得有點古怪,似乎雙方都在揣度接下來該怎麽談合作。


    “這東西,不好搶,”傅陽澤說著拿起項鏈,翻來覆去看了看,又放回桌子,問,“你從哪弄到的?”


    “義城的小型加工廠很多,”俞博簡詳細解說,“給個圖片,再給個打樣費,三到五天能拿到手。”


    傅陽澤:“……”


    他終於轉過彎來:“在裏麵待久了,認知確實會出現問題,差點以為……”


    聲音戛然而止。


    接著,又是持續兩三秒的沉默。


    “我已經亮出我的底牌,”俞博簡說,“你現在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


    傅陽澤掏出手機,飛快點了幾下手機屏幕,發出一條信息後,把手機扔在茶幾上。


    “我們找到了宗村拓海小時候住過的房間,”傅陽澤說,“他留了一張字條,大概意思就是他電腦壞了,想修,但是沒人給他修,裏麵提到了關於‘時間’的問題。”


    頓了頓,他說,“他覺得時間變慢了。”


    “在那裏麵,時間確實過得很慢。”俞博簡從零星的記憶裏挑出重點,“另外,裏麵的神好像很喜歡暴力,這一點讓我受不了。”


    傅陽澤好像聽了一個非常好笑的笑話,咧開嘴笑道:“你沒在跟我開玩笑?”


    “沒有。”俞博簡慢條斯理地說,“我對暴力的忍耐度很低。”


    “行了,我確定自己在聽天方夜譚。”傅陽澤明顯不信。


    他一口氣喝了大半瓶,喉嚨頓時火辣辣的,血管裏的興奮因子在跳動。


    俞博簡不以為意,平靜地回:“愛信不信。”


    傅陽澤笑了一下,他舉了舉手裏的罐子,問:“你要喝酒嗎?”


    “不喝了。”俞博簡給了個理由,“天華沒來,一會兒我要開車。”


    傅陽澤也不勉強,他放下空了的杯子,靠躺在沙發背上,右手墊在腦後。


    歪歪斜斜的,使得整個人看起來像一攤爛泥。


    腦子裏偶爾閃過夢裏經過的畫麵:在狹小的閣樓外麵,是一棟連通到國內的摩天大樓,在那裏,他們遇到了一個特別有意思的人。


    這時,身後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他頭也沒回,把兩隻手放在身前。


    俞博簡扭頭看過去,不出意料,來的人是章天,每次隻要談到正經事,傅陽澤必定叫章天過來。


    章天看一眼俞博簡跟前的玻璃桌,上麵除了一個煙灰缸,什麽也沒有。


    於是他問:“你要喝什麽?”


    俞博簡一抬眸:“熱茶,有嗎?”


    章天拉開旁邊的櫃子,左手拿出一個杯子,右手打開茶罐蓋子,抓了一小撮茶葉扔進去,然後重新蓋上茶罐蓋子。


    他拎起水壺倒出熱水,然後又拿起杯蓋蓋上,走到玻璃桌前,把茶杯放在俞博簡位置跟前。


    做完這一切,他才拉了一把椅子坐下,看著俞博簡,開門見山地問:“你在哪裏弄到這個項鏈的圖紙?”


    “一個小販那買的,至於是誰——出於保密原則,我沒辦法說。”說完,俞博簡反問,“你們知道項鏈的作用嗎?”


    章天遲疑了一下:“聽知情人說,項鏈有能量,跟熙熙的能量,有相似的地方。”


    俞博簡笑了笑,回道:“跟能量可以沾上一點關係,但關係不大。”


    章天聽出他話中有話,主動詢問:“你有可靠消息?”


    俞博簡點點頭。


    章天心領神會:“我們知道怎麽把記憶帶出來,一會兒可以給你畫出詳細圖表。”


    “可靠不可靠,我不敢打包票,”俞博簡緩緩地說,“有人對李景熙使用過,效果非常好,”


    他略一沉吟,繼續說,“她的神誌變得很不清醒,一直到離開詭域,還是一副萎蔫的樣子,我有一個強烈的預感,她現在應該沒法使用能量。”


    話音一落,他的嘴角綻放出一個笑容,這個笑容在臉上掛了很長時間。


    空氣一片寂靜。


    傅陽澤倏然坐直身子,偏頭看著俞博簡,表情變得嚴肅起來。


    很像一台快要報廢的機器,被一個機械高手拯救回來,還給他各個關節添加了機油,導致整個人從裏到外煥然一新。


    他問:“這項鏈,確定這麽厲害?”


    “當然,”俞博簡嚴肅地說,“我已經在期待接下來發生的故事,肯定非常有趣。”


    他探身拿過茶杯,打開杯蓋,吹了兩下後,喝了起來。


    章天思忖著,見俞博簡抬起頭,問:“它在蠱惑人心,還是在吸取能量?”


    “具體情況不清楚,”俞博簡依然端著杯子,看向章天,“我想,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我們怎麽才能弄到一條真貨。”


    章天略一停頓:“既然你記不住裏麵的內容,為什麽知道這麽多細節?”


    俞博簡把杯子放回到茶幾上,他拿過項鏈,放在手心上翻來翻去:“有一個渠道能獲取信息,情況比較複雜,等有機會再跟你們詳細解釋。”


    章天眉心微蹙,很快鬆開。


    他知道俞博簡是個人精,對談的過程中,一直在隱瞞各種關鍵信息。


    “我記不住夢的內容,”俞博簡又把話題拉回去,喃喃道,“這種情況總歸太被動,而且,對方也可能隱瞞重要信息,對我來說很不安全。”


    傅陽澤盯著章天,沒有說話。


    章天說:“有記憶容器,類似於遊戲裏的儲存點,隻要把記憶輸入裏麵,醒來就能記住。”


    俞博簡稍稍偏頭,問:“跟遊戲一樣,玩家可以遊玩已經玩過的內容嗎?”


    “不能,”章天回,“劇情隻能往前走,不能重複打怪。”


    停頓了一會兒,俞博簡忽然笑了,然後,緩緩吐出四個字:“正合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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