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洛九走遠,時小言先開了口。


    “你和我師妹之間的,就是共生契?”


    “你……能看到?!”非墨有些驚奇,眯眼打量著時小言,猜測道。


    時小言點頭,回道:“天生的,我能看到每個人身上的那團氣。你與我們是一類的,而且你跟師妹站在一起時,你們兩個的氣居然能融為一團,相輔相成,這樣的情況是我從未遇到過的,想來就是那共生契的作用吧。”


    非墨一邊審視著時小言,一邊道:“這事得保密。”


    “知道。不然,你也用不著刻意支開師妹。”時小言同樣審視著非墨,問道:“隻是,我有點好奇,你和她是何時結的契?”


    “很久很久以前了……”非墨並不想繼續這個話題,移開了視線,抬爪設了道結界,然後才對時小言囑咐道:“你過來,我傳你法子……”


    撤下結界,非墨身手矯捷地躍下桌案,準備離開,時小言站在原地,問道:“此等秘法,你就這麽輕易告訴了我,不怕泄露。”


    非墨嗤笑了一聲,頭也不回地繼續往外,姿態傲然,回道:“上古秘法,豈是人人都能用的。”


    時小言不語,目送著非墨離開,認真思考著非墨的話。


    小狐狸年幼體弱,早已睡熟,它那毫不設防的模樣,讓時小言皺了皺眉,無奈的同時,結契的念頭倒是更堅定了。


    *


    月上中天,萬籟俱寂。


    清流門所在的小院被整個籠罩在一道極強的結界之下,院內的三人一狐受術法影響都陷入了沉睡。


    皎潔月光下,一隻通體雪白的“貓”懶懶地趴在石桌上,纖長的尾巴有一搭沒一搭地輕搖著,看起來柔軟無害的右爪搭在一塊其貌不揚的木質羅盤上,時不時會撥動一兩下,細心些,不難發現,籠罩小院的結界也在隨著羅盤的轉動而悄然變化。


    就在這時,院裏憑空出現了一道虛影,不過一息,那虛影就變成了實體,來者是一位年輕男子,從他那身繁複的法袍可以看出,他的修為與地位不容小覷。


    隻是那人一開口就有點破壞氣氛,高深莫測的形象蕩然無存,“小祖宗,您可悠著點兒,這玩意兒是能隨便拿出來玩的嘛?!我這方小世界可承受不起無上界的法寶!”


    那人幾步趕到了石桌旁,非墨不耐地撇了撇嘴,卻也收回了右爪,沒再動羅盤、玩心跳,那人見此,明顯鬆了口氣,誇張地虛抹了一把額頭上壓根兒不存在的汗。


    “嘖,我有分寸。”非墨為了杜絕此次“惡行”往後被揭發,勉強解釋了一句。


    那人笑了笑,自發落座石凳,秒秒鍾恢複了往日的風輕雲淡,配上他那張笑盈盈的娃娃臉,整個就一乖巧無害的模樣,極具欺騙性。


    但熟悉他的都知道,這家夥是個標標準準的白切黑,護短又腹黑,至於內裏有多黑,他不表現出來就沒人能知道,有“幸”知道的基本都已屍骨無存。


    司辛抬手破空,取來了一壺酒與一隻酒盞,應道:“明白,明白,司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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