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條禦所內,將軍足利義昭一臉焦躁的對攝津晴門和三淵藤英問道:“津田信虎入京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足利義昭最近和武田信玄聊的火熱,而且他還想把養女嫁給大和的筒井順慶,拉攏此人為自己的助力與鬆永久秀打擂台。


    這些事情還在進行當中,信虎突然間就來了京都,自然嚇得他有些心慌意亂。


    攝津晴門立馬說道:“將軍大人,津田信虎入京對於幕府來說肯定不是好事。”


    足利義昭沒好氣道:“吾當然知道不是好事,你能不能說點有用的?”


    攝津晴門心下一喜:“將軍大人,不管津田信虎是什麽目的,那肯定是不利於幕府的,在下以為,未免夜長夢多,讓他察覺我們的計劃,不如現在出兵將他殺死?”


    三淵藤英臉色大變,不斷在心中罵攝津晴門昏了頭。


    “此事萬萬不可啊!”


    三淵藤英連忙出聲阻止。


    “津田信虎是織田家重臣,如果我們無緣無故將他殺死在京都,織田家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而且,津田信虎可是能征善戰的名將,攝津大人有把握打的贏他?”


    “難道攝津大人忘了,津田信虎以五千兵馬擊破朝倉淺井三萬大軍的事情了嗎?”


    攝津晴門輕哼一聲,沒有反駁。


    足利義昭也冷靜了下來,擊殺津田信虎這事還是有點不靠譜。


    “那幕府該怎麽做?”


    他看向三淵藤英問道。


    三淵藤英想了想,說道:“津田信虎上洛必然是為了織田家的事情,但是他還是幕府送來了禮物,而不是前來禦所質問,想必是為了其他事情,在下以為可以再等等。”


    足利義昭無奈,也隻好繼續等消息。


    沒一會細川藤孝幾人回來,他匯報道:“將軍大人,左京亮大人前不久見了覺恕法親王殿下,然後進入京都拜見了權大納言山科大人。”


    足利義昭鬆了口氣,問道:“你們怎麽看,津田信虎為何要見他們?”


    細川藤孝回道:“親王殿下是比叡山寺的主持,而且還是陛下的弟弟,在下以為左京亮大人如今是為了比叡山寺的事情而來。”


    攝津晴門笑道:“難道織田信長還真的敢攻打比叡山寺嗎?”


    細川藤孝回道:“可能性不大。”


    鬆了一口氣的足利義昭笑道:“既然是為了比叡山寺的事情,那吾就不必擔心他對幕府不利了。”


    攝津晴門嘴角微挑,陰惻惻道:“將軍大人,津田信虎狡詐,在下擔心這是他在虛張聲勢,我們還是要多多注意啊。”


    足利義昭剛鬆口氣就被這話說的心懸了起來。


    “攝津說的不錯,藤孝,你們還得繼續盯著。”


    細川藤孝不著痕跡的看了一眼得意的攝津晴門,應下了此事。


    散會後,細川藤孝連忙追上兄長三淵藤英。


    “兄長,您為什麽不組織攝津的行為,他這是在害幕府。”


    三淵藤英皺眉道:“攝津大人有些行為確實不對,但是他在為幕府著想,織田信長的行為不似臣子,將軍大人想要奪回實權就得這麽做。”


    細川藤孝急道:“可是借助其他諸侯的力量和之前有什麽區別,幕府的實力太弱,隻能任人擺布,為什麽不能隱忍幾年,讓幕府變強再說?”


    三淵藤英苦笑道:“你說的或許是對的,但是將軍大人不得不這麽做,織田信長崛起太快了,幕府必須阻止他繼續變強。”


    細川藤孝歎了口氣,幕府也是左右為難,如今不過是垂死掙紮罷了。


    他沒再反駁,而是有些落寞的轉身,離開了。


    三淵藤英張了張嘴,最終也是無話可說。


    ……


    信虎沒有在意幕府的舉動,忍組的人早就發現了有人在盯著他們,信虎任由這些人盯著,反正這一次的舉動不過是政治秀而已,無關緊要。


    他在拜訪完山科言繼之後,就派人聯係覺恕法親王,他準備在明天上朝,奏報織田家要和比叡山寺談判的事情。


    覺恕法親王看完信虎的書信,心中頗為高興,年老的身軀煥發了第二春,當即找來女子歡快一場。


    第二天,信虎就上朝拜見關白二條晴良,遞交織田家的建白書,二條晴良看完後,就把此事告知天子,天子立刻叫來了覺恕法親王。


    覺恕法親王與信虎會麵,三方假模假樣的交流了一會,就簽訂了比叡山寺與織田家的合約。


    這份合約由朝廷派人送去比叡山寺。


    比叡山寺幾位掌管事物的僧官們看向上首的覺遠大師。


    覺遠大師冷笑一聲道:“這不過是親王殿下的一廂情願,根本就沒有問過我們,駁回去,本寺不受領。”


    另外的僧官冷笑道:“那些公卿們怕是忘了佛祖的威嚴了,貧僧以為我們應該抬著佛祖去京都鬧一場!”


    另外的僧官擔憂道:“京都有織田家三千精兵,那津田信虎又是猛將,不可不防啊。”


    “那又如何,難道他還敢對我們出手不成?”


    “津田信虎算什麽東西,他敢做佛敵嗎?”


    覺遠抬手道:“好了,不必再說,立刻告訴朝廷,比叡山寺超然物外,不受任何俗人的管轄。”


    比叡山寺強硬的態度不出人意料之外,不管是朝廷,還是覺恕法親王,即便是信虎也沒覺得意外,因為比叡山寺就是這麽拽。


    可信虎不在意這一點,他這一次上洛就是純粹的政治秀,成不成他不在意,他隻在意這件事情做了就行。


    到時候不管織田信長做了什麽,都不會影響到他。


    畢竟他來京都和比叡山寺談了,織田家給出了合理的建議,而且建議就是他提出來的,如此火燒比叡山和他就沒多少關係了。


    要罵也是罵信長,而信長又不怕被人罵。


    罵吧罵吧,你們就罵吧,魔王不會停手,他隻會更加興奮。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比叡山寺拒絕了那份詔書,但是信虎並沒有離開京都,他繼續與覺恕法親王一起派人去比叡山寺談判。


    他這是要把戲做大做全。


    這麽一番折騰,大家都知道了織田家與比叡山寺談判的事情,就連具體細節都知道了。


    足利義昭聽著攝津晴門給他匯報,心中十分暢快。


    “哈哈哈,不愧是比叡山寺,佛門聖地,真是快哉。


    晴門,我們應該加強與比叡山寺的聯係,隻要比叡山寺站在我們這邊,我們的實力就會成倍增長。”


    攝津晴門笑道:“將軍大人放心,在下與覺遠大師關係甚好。”


    他倆能不好嗎,他的養女可是嫁給覺遠的孫子做正室夫人,兩家可是通家之好。


    足利義昭微微點頭:“你辦事,吾還是很放心的,不過之前吾聽說織田信長會攻打比叡山寺,這件事情還是要多多注意。”


    攝津晴門不以為然:“將軍大人多慮了,比叡山寺可是佛門聖地,當初他們可是一言不合就敢讓朝廷認錯的存在。


    織田信長若是敢對比叡山寺不利,天下有識之士必然群起而攻之,織田信長必死無疑!”


    “喔吼吼吼…你這樣說,吾反而很期待織田信長這樣做呢。”


    足利義昭聽罷,反而很高興。


    攝津晴門微微一笑:“聽說織田信長可是尾張大傻瓜,這也說不定呢。”


    “哦吼吼吼…大傻瓜…”


    足利義昭暢快的笑著,眼中帶著對信長的嘲諷之意。


    ……


    岐阜城,比叡山寺拒絕織田家和談條件一事已經傳了回來,這下織田家上下都沒什麽人說話了。


    織田信長對一眾家臣說道:“你們也都看到了,信虎在京都努力了快一個月,比叡山寺都沒有鬆口,他們一個條件都不願答應,這像話嗎?”


    明智光秀立馬說道:“家主大人,比叡山寺已經墮落,不配再侍奉佛祖。


    況且,家主大人不在京都的這段時間,京都的秩序就亂了,攝津,河內,大和戰事不斷。


    另外三好三人眾和筱原長房等人又想著對京畿出手,家主大人,天下危矣,朝廷和幕府都需要織田家穩定天下。


    區區一個比叡山寺,在天子和將軍安危麵前不值一提!”


    瀧川一益也跟著說道:“家主大人,左京亮大人在京都的談判不過是浪費時間,我們出兵吧!”


    信長一看其他人不再反駁出兵的事情,便下令道:“很好,我軍即刻著急兵馬,先前往南近江消滅那裏的一揆眾,然後前往比叡山!


    記住,我等是替天行道,大義在我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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