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虎拿著曜變天目茶碗返回家中,當即讓本多正信和沼田祐光寫邀請函,他打算親朋好友,手下家臣前來觀賞。


    織田信長賞出去的茶碗不多,價值也一般般,即便信長賜給猴子秀吉天目茶碗也是宋朝茶碗,但珍惜度比不上信虎的曜變天目茶碗。


    另外信長在任命柴田勝家為北陸軍團長賞賜了青井戶茶碗,可那是朝鮮王國出產,比不上唐土漢作之物。


    至於明智光秀,瀧川一益等人的茶碗那就更加不值一提。


    況且信虎得到茶碗都是信長賞賜的精品。


    這一次,信虎故意舉辦觀賞會,不過是為了吸引其他重臣的仇恨,這樣能讓信長放心些。


    不管信長怎麽想,信虎自己都會維護一下君臣之間的關係。


    信虎這邊廣發請帖,很快,不少人都知道了家主信長將曜變天目茶碗賞賜給信虎了。


    這曜變天目茶碗可是宋品,而且數量十分稀少,在日本也就兩個。


    其中信長因為成為天下人才得到了這個茶碗,現在這個茶碗到了信虎手中,這讓那些喜歡精品茶碗的無比惋惜。


    織田家之中,最喜歡收集茶碗的便是瀧川一益,他聽聞曜變天目茶碗已經被家主信長送給了津田信虎,瞬間就感覺天都塌了。


    瀧川一益哭喪著臉,忍不住哀嚎道:“暴殄天物,暴殄天物啊!


    京兆尹大人根本就不懂茶道,也不喜歡茶道,家主大人將這樣的寶物送給他,真是痛煞我也!”


    下方家臣提醒道:“那京兆尹大人已經在邀請人在三日後參加他舉辦的展覽會,到時候還會拿來用一下。”


    瀧川一益聞言,直接破防,捶胸頓挫道:“什麽,他還要開展覽會,曜變天目茶碗可是寶貝,怎麽能這樣折騰?暴殄天物啊!”


    家臣無奈的回道:“這茶碗已經被信長殿送給京兆尹大人了,不管京兆尹大人怎麽安排,信長殿都不會多說什麽。”


    瀧川一益咬牙切齒道:“隻怕是家主大人覺得京兆尹大人擊敗了武田家,所以才賞賜這個寶貝給他!


    不行,我也得參加這個展覽會,我絕不能讓京兆尹大人糟蹋了這個寶貝。”


    那家臣頗為無奈,自家主君這兩年對差距的喜愛越來越癡迷了,這樣下去可不是個辦法。


    他提醒道:“可是,這京兆尹大人和您之間的關係很不好,而且這一次邀請的人都是京兆尹大人的親朋好友,門生故吏。”


    瀧川一益聞言,胸中一股氣瞬間卸掉,隨即有些不甘的問道:“怎麽不邀請我們呢?有沒有辦法,和京兆尹大人說一聲?”


    家臣搖頭道:“不太可能,和津田家有仇的人都沒被邀請。”


    “可惡,這是報複,太可恨了!”


    瀧川一益破防大罵。


    “舊恨未算,今日再添新仇啊!”


    瀧川一益在家中無能狂怒,其他人就不一樣了,柴田勝家因為要處理越前的事情,目前在越前辦事沒有回來。


    佐久間信盛和林秀貞二人隻能在背後蛐蛐。


    不一樣的是羽柴秀吉和明智光秀。


    他們二人再一次聚到了一起。


    兩人沒有在岐阜城會麵,他們相約在琵琶湖上的船隻裏見麵。


    二人都隻帶著心腹一人登船,來到琵琶湖中把酒言歡。


    “羽柴大人聽說了吧,家主大人將珍品曜變天目茶碗賞賜給津田京兆尹了。”


    明智光秀喝著酒,表情有些憂愁。


    羽柴秀吉嘴角含笑道:“我當然聽說了,真是羨慕京兆尹大人,家主大人還真是信重他啊。”


    明智光秀輕哼一聲道:“津田京兆尹確實很厲害,但是他的威望太高,會功高震主,隻要有人在家主大人麵前進言,必然能讓家主大人疏遠京兆尹。”


    羽柴秀吉聞言,在心中冷哼一聲,暗道:好你個禿子,自己有辦法不用,非要在我麵前,不就是想拿我當槍使?你當我傻啊。


    他舉杯慶祝道:“原來明智大人已經有了對付的辦法,那我就先提前恭喜明智大人了。”


    明智光秀一聽,明白了羽柴秀吉的意思,他暗道羽柴秀吉越來越難應付了。


    他並沒有被羽柴秀吉的話給說的滿臉通紅無話可說,他有些風輕雲淡的說道:“這件事情,你我去做都不合適,不過我這有合適的人選。”


    羽柴秀吉暗自一笑,你這禿子還真是陰險,他看向明智光秀,想看看他還想整什麽幺蛾子。


    明智光秀見羽柴秀吉沒有接話,他便說道:“若是其他人我肯定不說,但是秀吉大人不一樣,我可告訴你,那佐久間家和林家,與京兆尹是死敵,我們把這些事情透露給他們,他們必然以為自己找到機會,與京兆尹鬥爭。”


    羽柴秀吉撇撇嘴,這是坑我不成,去坑佐久間信盛和林秀貞兩個大傻子。


    不過,這樣的做法對於他來說也是有好處的,畢竟佐久間信盛是實權的重臣,林秀貞還掛著首席家老的名頭。


    對於羽柴秀吉來說,這倆坑貨被趕下台,那他秀吉就可以在織田家提升地位。


    他撇嘴不屑道:“佐久間和林秀貞如何是京兆尹的對手,明智大人,你這心思夠歹毒啊?”


    明智光秀欠身表示道:“這兩人的才能,在重臣裏是最弱的,把他們兩個踢走,是遲早的事情,我不過是廢物利用罷了,成與不成,對你我都有好處的。”


    羽柴秀吉也沒在意這二人會是什麽結果,他凝眉板著臉道:“明智大人,這樣的行為,不太可能傷到京兆尹,我以為,隻有實打實的功績才能提升你我的地位。”


    明智光秀猜出了羽柴秀吉的心思,他輕笑道:“羽柴大人是想爭取一個軍團長的位置?”


    羽柴秀吉目光灼灼,眼神的野心溢於言表,他壓抑著嘴角,直視明智光秀道:“怎麽,難道明智大人沒有這樣的想法嗎?”


    明智光秀迎著猴子秀吉的目光,笑道:“我正有此意。”


    羽柴秀吉身子前傾,單手撐著桌案,有些興奮道:“明智大人,我們可以合作。”


    明智光秀點頭示意道:“不錯,伱我確實可以合作,接下來,家主大人要麵對的強敵是大阪的石山本願寺顯如。


    就算家主大人不親自領兵出戰,派遣其他人,排在你我前麵的還有佐久間大人,森大人他們。


    我們隻能爭取其他地方,比如西國,四國或者丹波。”


    羽柴秀吉問道:“丹波,為何要單獨分出它來?”


    明智光秀有些得意,說起這個就是他的強項了,他當即介紹道:“丹波一國,不可小視,丹波國在一處高地上,進入丹波國的道路都有易守難攻的關卡把守。


    即便大軍入境,也得分批行軍,這就給了敵人可乘之機。


    再者,丹波國靠近京都,地勢險要,若要製霸京畿就必須拿下丹波。


    當年三好家稱霸京畿的時候,就派遣勇將鬆永長賴攻打丹波,這鬆永長賴可是三好長慶信重的大將,實力不在鬼十河等一門眾之下。


    即便三好家在京都如日中天,那丹波國也沒輕易拿下,隨著三好家衰敗,這鬆永長賴失去助力,最終戰死在丹波。


    以家主大人的謀略,屆時必然要安排一員大將攻略丹波一國。”


    羽柴秀吉聞言,微微搖頭道:“丹波一國還是太小了,即便拿下丹波也比不上京兆尹擊敗武田家的戰績,我意爭取中部軍團長,先打播磨等諸國,然後與毛利家交戰,以此功績,才可壓製京兆尹!”


    明智光秀很是驚訝,沒想到瘦小的猴子居然有這麽大的魄力。


    他有些激動的大聲說道:“羽柴大人真是好魄力,在下佩服!


    那就這樣,羽柴大人爭取中部軍團長,我爭取討伐丹波的大將之位。”


    羽柴秀吉與明智光秀相視一笑,隨即舉杯示意,幹了一碗酒。


    ……


    岐阜城,津田府邸。


    這一日,津田家熱鬧非凡,信虎在自家前院的大院子內舉辦曜變天目茶碗的展覽儀式,很多人都被邀請來。


    這庭院占地很大,周圍種了不少樹木,主要是櫻花和梅花,這時節,櫻花樹自然是光禿禿的,但是梅花正是含苞待放的時候。


    信虎與森可成,阪井政尚,織田信龍,佐脅良之,毛利勝清等親朋好友坐在院中,院內有流觴曲水,可供人玩樂。


    而各家的女眷則坐在擺著屏風的庭院內,欣賞著含苞待放的梅花,以及其他的景色。


    阿夏坐在那眾星捧月的核心位置,周圍有著火爐靠著,氣溫如常一般,這會的阿夏臉上帶著一絲紅潤,和好姐妹聊著天。


    這時候,信虎讓家臣拿來了信長賞賜的曜變天目茶碗。


    青木涉雙手捧著盒子,小心翼翼,戰戰兢兢的走到信虎麵前遞上禮盒。


    信虎伸手接過盒子,隨即打開禮盒,從中拿出了曜變天目茶碗,放在展示盒上,傳遞給眾人看。


    森可成拿著茶碗一看,讚歎道:“果然漂亮,真是好寶貝啊。”


    阪井政尚吹捧道:“這茶碗說是價值連城也不是開玩笑啊。”


    織田信龍插話道:“要不是兄長拿出來,我們可是沒地方看啊。”


    信虎嘴角含笑,擺擺手道:“哈哈哈,大家客氣了,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樣的好東西,我自然是要和大家一起分享的。”


    佐脅良之拿著曜變天目茶碗仔仔細細的看了一圈,可比其他人仔細多了,畢竟他是接受過茶道文化學習的。


    他忍不住讚歎道:“這是妙手偶得之物,世間罕有,太罕見了,在下隻看了一眼,就好似看到了宇宙星辰,世間萬物,妙,妙不可言呐!”


    織田信龍笑道:“妹夫,你要是喜歡,可常來兄長家裏借來玩玩便是,反正兄長他不怎麽用的,收著可惜了。”


    佐脅良之聞言,心中一動,忍不住看向信虎,小心翼翼的問道:“可以嗎?兄長?”


    信虎擺手道:“這有什麽不可以的,茶碗就是拿來用的,你喜歡用就來用好了,要不是家主大人賞賜我的精品,我都直接送給你了。”


    佐脅良之連忙擺手示意:“這萬萬使不得,這是家主大人賞賜給兄長的,在下能用一用便已然是心滿意足。”


    信虎到也沒在意佐脅良之這麽客氣,這麽些年了,他也是了解了佐脅良之這個人,非常守禮,是一個很正派的武士。


    況且這些年,他對自己的妹妹阿香非常不錯,所以即便佐脅良之對信長很忠心,信虎也願意提攜自己這個妹夫。


    這會氣氛融洽,大家繼續把酒言歡,不過織田信龍喝多之後,就開始說起軍團長的事情,畢竟他找信長好幾次都沒有得到回複。


    信虎皺眉道:“信龍,做事不可急切。”


    織田信龍雖然喝多了,但是骨子裏就不敢違背信虎的意願,連忙說道:“小弟也隻是一時鬱悶。”


    毛利勝清立馬安慰道:“信龍大人不必著急,有我妹夫在,都不是事。”


    森可成連忙問道:“京兆尹大人,可否為我們指條路?”


    信虎謙虛道:“森大人客氣了,您可是家主大人的心腹之臣,必然會得到重用的。


    當然我的一些建議能給森大人提供一些幫助,那也是我的榮幸。”


    森可成欣喜道:“還請京兆尹大人賜教。”


    信虎當即說道:“如今武田家不再是威脅,越前也被柴田大人帶兵鎮壓,這下家主大人可以無憂無慮的進軍京畿。


    京畿內,我織田家最大的敵人就是石山本願寺,家主大人一定會派一員大將出兵討伐,森大人到時候必然會跟隨出戰。


    本願寺的一揆眾雖然是烏合之眾,但是森大人一定不能輕視,他們最擅長的就是埋伏,森大人若是輕敵,隻怕會慘敗。”


    阪井政尚點頭示意道:“京兆尹大人提醒的是,第一次長島征伐,我們就吃了大虧。”


    森可成頷首道:“京兆尹大人的提醒,我記住了,來,我們敬京兆尹大人一杯。”


    信虎也是笑吟吟的拿起酒杯,與一眾人暢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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