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近的六條河原,被織田信長下令處死的人質可不止荒木這麽一家,比較還有鬆永久秀和鬆永久通在荒木村重之後造反。


    鬆永久秀可是在京都放了兩個人質,鬆永久秀在信貴山城造反,那這兩個人質的命運也就不言而喻了。


    織田信長得知信虎在攝津擊敗並殺死荒木村重後,就立馬下令處死鬆永久秀送來的兩個人質。


    被殺的是鬆永久通的兩個兒子,都是十一二歲的年紀。


    得知父親和祖父造反,兩人就開始痛哭求情,希望能活下去。


    但織田信長鐵了心要殺人質震懾其他人,他派遣矢部家定、福富秀勝前往京都,捉拿兩個少年。


    留宿在村井貞勝宅邸的兩人為活命,直接跪在村井貞勝麵前哭嚎磕頭道:“村井殿,求求您,看在我們這些時日一直住在您的府上,和信長殿說說好話,我們隻求活命就好了!”


    另一人也是哭嚎磕頭道:“父親和祖父謀逆之事,我二人完全不知情,還請村井殿向信長殿說一聲,我二人願意遁入空門,長伴佛祖啊!”


    村井貞勝看向矢部家定和福富定秀二人,他有些不忍道:“這兩個孩子一直住在我家中,我實在於心不忍,可否通融一下,讓我再寫信給信長殿問問?”


    矢部家定告罪道:“實在是抱歉,村井大人,此事不是在下不通融,實在是信長殿下了死命令,我們必須得把他們兩個帶去六條河原斬首。


    村井大人,在下還是勸您一句,京兆尹大人可是娶了他們兩個的姐姐,可京兆尹大人至今沒有為鬆永家說過一句話,求過一次情。”


    村井貞勝臉上的表情僵住,他剛剛是打算依靠與津田信虎,織田信龍兩兄弟的人情來保下兩個孩子,可現在看來,這件事情是徹底沒希望了。


    他長歎一口氣,不忍再看兩個可憐人,隻能轉過頭去。


    矢部家定立刻揮手道:“帶走!”


    兩個少年還想磕頭哭嚎,但幾名武士衝上來,直接架起他們就往外拖。


    村井貞勝聽到少年們淒厲的求饒聲,回頭大喊道:“你們是武士之子,既然命運如此,那就坦然接受,體麵的離開這個世界,別讓自己蒙羞!”


    他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話起了作用,總之兩個少年不再掙紮,好似認命一般。


    隨後,他們兩個就被拉到六條河原斬首示眾。


    鬆永久秀得知兩個孫兒被殺,表情十分淡定,好似這件事情和他不相關一樣,他還在那仔細的擦著平蜘蛛。


    至於下方的鬆永久通就不一樣了,那畢竟是他的親生兒子,他怒火攻心,紅著眼睛喝罵道:“織田信長,你這狗賊,殺子之仇,不共戴天!


    父親,我要帶兵殺去安土,我要砍下織田信長的首級當尿壺!”


    鬆永久秀抬頭看了一眼,冷笑道:“嗬,蠢貨,織田信長咬的就是你這樣的反應,主動出擊,一頭撞進他的埋伏裏。”


    “那我們就這樣等著?等織田信長最好準備嗎!”鬆永久通情緒有些激動,大聲指紋鬆永久秀。


    鬆永久秀古井不波,淡定的說道:“那你想如何,主動出擊?那麽你有把握擊敗織田軍?


    又或者,你要學荒木村重一樣莽撞,專門往對方的陷阱李鑽?


    而且你如何確定,津田信虎有沒有給織田家布置什麽對付鬆永家的計劃?”


    麵對鬆永久秀的提問,他幾乎沒想過這種事情,出兵就是下意識就決定了。


    鬆永久秀嗤笑著搖了搖頭,不再理睬鬆永久通,鬆永久通無奈,直接起身離開。


    ……


    如今,信虎已經平定攝津,幹掉了荒木村重,這攝津的歸屬就成了最重要的事情。


    信虎回到了安土城,參與此番的攝津評定會。


    這次前來參會的家老不多,羽柴秀吉和織田信龍,一個在山陽播磨焦頭爛額,應對播磨內的亂局。


    好在有黑田官兵衛,竹中半兵衛以及羽柴長秀幫著羽柴秀吉,局麵還沒有崩壞到不可收拾的地步。


    再加上信虎在一個多月的時間內平定了攝津之亂,羽柴秀吉沒了後顧之憂。


    至於織田信龍雖然受到了丹波的一些影響,但問題不大,他現在正在籌備山陰的討伐戰。


    除了羽柴秀吉和織田信龍來不了外,柴田勝家一樣來不了,他還在加賀奮戰,解決之前的爛攤子。


    此番參加會議的家老分別是津田信虎,丹羽長秀,明智光秀,池田恒興,森可成,阪井政尚幾人。


    對於會議的內容,信長沒有說,但是大家都有猜測。


    隨著織田信長和信忠入場,評議會正式開始。


    織田信長坐下後,沒有說話,會議的主持者是由擔任家主的織田信忠來舉行。


    他大聲說道:“今天召集諸位,就是商討一下攝津該如何處置。”


    攝津是一個重要的大國,它石高三十六萬,位於京畿內的西側,北麵是北攝山地的丹波國;西邊是六甲山地的播磨國;東北是京都盆地的山城國;東南偏南的平原地帶是河內國;以南是通過堺町與和泉國相連;大阪灣的海對麵是淡路國。


    國內的北邊是山地,南方是平原,沿海是瀨戶內海東端的大阪灣。


    攝津作為海陸交通的連接處,是開發較早的先進地區。


    自平安時代便是西日本與朝鮮貿易的中轉地帶。


    之後平清盛在此修築了大輪田泊作為日中貿易的據點,從福原遷都就能看出其對此地的重視程度。


    至室町時代,此地重要的戰略意義仍未發生變化,幕府在此設立了半國守護,分郡守護等,一國內設置多數守護對此加以控製。


    同時,因內外貿易和農業較為發達,有著豐厚經濟力的農民層逐漸武士化,形成了渡邊黨等有力的武士團。


    而本國內的石山地區有著廣大的寺內町,被本願寺所控製。


    所以要穩住攝津是織田信長很重視的一件事情,要麽安排心腹去,要麽安排實力強的人去。


    對於此事,織田信長在池田恒興和津田信虎之間徘徊猶豫。


    因為一個是他發小奶兄弟,鐵杆的心腹,有他在攝津,他就不擔心攝津會亂。


    至於津田信虎,有信虎治理攝津,不僅可以穩住攝津,而且還可以整合攝津的力量,幫他討伐本願寺。


    信長難以決斷,隻好開會,看看情況。


    這信忠一說要解決攝津的歸屬問題,在座的所有人都有了神色變化,即便是信虎也有些動容。


    一直以來,他都沒有主動去要求信長給他賞賜,但並不代表他不要賞賜,他隻是覺得信長不虧虧待有功之臣。


    這一次拿下攝津,信虎對於領地的增加還是有些想法的。


    畢竟距離天正十年就剩四年多時間了,他需要更多的地盤和實力。


    信虎率先說道:“雖然我已經解決了荒木村重的叛亂,但是攝津各地人心浮動,本願寺一定會趁虛而入,特別是攝津的南部,這裏原本就是本願寺的勢力範圍。


    在荒木村重討伐本願寺期間,就有很多人和本願寺私通,接管攝津,首要的問題就是要解決這件事情。


    另外,攝津沿海,而毛利家水軍還在大阪灣內橫行,也就是說,坐鎮攝津還要防備毛利家的偷襲。


    可以說,即便是要坐穩攝津國主的位置,也還需要不少的兵力和精力。”


    池田恒興立馬說道:“這個問題不難,對於毛利家,他們的水軍在大阪灣很厲害,但要是上岸就一般了,所以我們隻需要布置一些崗哨,注意毛利水軍動向就可以了。


    至於本願寺的事情,也不是很難,我們隻需要按照信長殿之前的安排,布置好兵馬駐守險要之地就好了。”


    池田恒興有些得意,這可是他想了好幾天才想出來的對策,絕對沒有問題。


    可信虎卻是搖頭道:“池田大人你所說的派兵駐守險要之地,這些兵馬從哪來?如果是要從攝津調兵,那和之前的荒木村重所麵臨的情況有什麽區別。


    可要是從織田家調兵,那得需要多少兵馬?現在我們還需要消滅鬆永父子的叛亂,丹波的叛亂,以及與毛利家爭奪播磨,但馬等國,隻怕沒有足夠的兵力啊。”


    池田恒興下意識的看向了織田信長,他之前想的就是讓老大哥信長幫幫自己。


    不過他也了解信長的性子,現在就看信長站哪邊了。


    織田信忠皺眉道:“如此說來,攝津的事情還真不是那麽容易解決的,最大的問題是要擺脫本願寺對攝津的影響。”


    織田信長開口問道:“信虎,你呢?你打算怎麽做?”


    信虎立馬回道:“此番平定攝津,攝津諸武將畏懼我的名聲和實力,壓製他們沒有什麽困難。


    少了這些人搗亂,剩下的不過是些蝦兵蟹將,我隨手就可解決。


    信長殿,把攝津交給我,我保證明年攝津就完全是織田家的。”


    信虎的自信讓池田恒興不自信了。


    信長看著野心勃勃的信虎,哈哈大笑,說道:“信虎,你現在好似回到了二十年前,那時候的你雖然穩重,但是眼神裏的野望根本藏不住!


    好,好啊,既然你展示了自己的野望,那我沒什麽好說的,攝津賞給你了!”


    攝津,那可是三十六萬石的大國!


    而信虎本就有二十五萬石領地,加上攝津,那就是六十一萬石了!


    津田信虎依舊是織田家內第一。


    不過信長的承諾還不止於此,他繼續說道:“拿下本願寺,你的其他領地轉封到和泉河內,這就是我給你的賞賜。”


    眾人聽到這話,眼睛都瞪大了,和泉一國雖小,那也有十四萬石,河內更是有二十四萬石。


    也就是說,信虎拿下本願寺,就可增封十三萬石領地。


    屆時,信虎的總領地便有七十四萬石左右!


    這樣的賞賜,讓所有家老都為之瘋狂!


    他們羨慕的眼睛都紅了,現在,他們隻想立功,立功,再立功!


    雖然信長隻是畫了一個餅,但是信虎決定吃下去,拿下攝津,和泉和河內三國,這是大好事!


    “哈…哈!”


    信虎鄭重行禮。


    織田信忠笑道:“攝津的事情解決了,那就說說鬆永家的事情。


    馬上就要十一月了,現在去攻打信貴山城,隻怕有些困難,嶽父大人,你可有什麽建議?”


    信虎想了想,說道:“鬆永久秀之所以在荒木村重起兵造反之後才行動,便是憂慮自己的實力不足。


    他本想著與荒木村重配合,但是荒木村重已經被我消滅,鬆永久秀沒能等到對方的配合,他自然不會輕舉妄動。


    隨意我覺得家主大人不必急著攻打鬆永家,我們可以等明年春天或者夏天再出兵討伐也不遲。”


    織田信忠偏頭看向織田信長,問道:“父親大人覺得呢?”


    織田信長點頭道:“雖然說時間不等人,但是在戰事上,穩妥一些也是好事,對付鬆永家的事情暫時不用急。”


    織田信忠點點頭,隨即宣布道:“討伐鬆永家的事情,等明年再說。”


    商議完這兩件事情,大家就便散了。


    不過信虎成為攝津國主,這件事情值得慶賀,他立刻拉著還未走遠的丹羽長秀幾人去喝酒慶祝。


    不過池田恒興沒有什麽心思,隻是客氣寒暄幾句就分別了。


    信虎沒有多說什麽,轉身就和丹羽長秀他們走出本丸。


    信虎擔任攝津國主的事情很快就傳出去了,這個消息對於毛利家和本願寺來說可不是什麽好消息。


    畢竟毛利家和本願寺在津田信虎手中吃過的虧可不少,有這樣一位名將坐在他們家門口,不管是誰都會坐立不安。


    最慌的就數本願寺顯如了,畢竟津田信虎那是真的坐在他家門口了。


    顯如再難保持臉上的平淡,他一臉焦急的看著下方一眾僧官,質問道:“本座問你們現在該怎麽辦?津田信虎可是織田信長的忠犬,他現在得到攝津,此刻怕是恨不得立馬衝上來咬人!


    本願寺危險了啊!諸位,你們為何一言不發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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