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刑堂的負責行刑的老道,看著站在他們麵前的羅偉平,一時間都有些不敢下手。


    羅偉平雖然也是茅山宗的弟子,但是現在身份可不一樣,他可是華北局特調組的局長,統領好幾個省份特調組的人員,這放在古時候,相當於封疆大吏一般的存在,要是將他給紮了,有個三長兩短,茅山宗可擔不起這個責任。


    葛羽連忙上前一步,神色凝重的看向了羅偉平:“羅局,你這是做什麽,你現在身份不一樣了,你要替持文受刑,萬一出了狀況,以後誰來統領華北局特調組,不能兒戲。”


    “掌教真人,我是特調組的局長,更是一個父親,前麵二十多年,我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現在我想做一個真正父親該做的事情,我想請掌教真人成全。”羅偉平真誠的看向了葛羽。


    葛羽無奈的歎息了一聲,搖了搖頭,便沒有多說什麽。


    邋遢道士走了過去,他神情觸動很大,眼睛紅紅的,一把抓住了羅偉平的胳膊:“爸,我自己來,你的心意,我都知道了,原來你心裏是有我的,今天就算是死在這裏,我也死而無憾。”


    聽到邋遢道士喊了自己一聲爸,羅偉平這個滿身傷疤的硬漢,嘴唇哆嗦了兩下,眼淚“吧嗒吧嗒”的就掉落了下來,他也激動的抓住了邋遢道士的手,聲音有些發抖的說道:“快二十年了……你終於叫了一聲爸,今天爸替你擋刀,值了!”


    “爸,還是我來吧,你還有很多重要的事情去做,我犯下的錯,必須我自己扛。”邋遢道士的眼淚又滾落了下來。


    羅偉平搖了搖頭,堅定無比的說道:“孩子,當年我失去了你媽,現在我不能再失去兒子了,這是爸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我知道我虧欠你太多,就讓爸稍微彌補一下。”


    這麽多年,邋遢道士多年的心結打開了,他一直覺得,自己的父親對他漠不關心,甚至都覺得他這個兒子可有可無,可是現在,生命攸關之際,他才明白了一件事情,可憐天下父母心啊,其實父親的心裏一直都有他,而且還很重要,甚至比自己的命都珍貴。


    隻是大多數父親都不善於對自己的孩子表達愛意,父親的愛是深沉的,永遠是兒子最大的依靠。


    我們幾個人看到這一幕,也忍不住潸然淚下,更為邋遢道士感到開心,他們父子之間的糾葛已經解開了,但是卻麵臨著生死抉擇。


    就在這時候,那龍門派的星海真人再次站了出來,十分不耐煩的說道:“我說你們倆在這演戲呢?趕緊動手,不管誰受刑,反正這三刀六洞是躲不掉的。”


    此話一出口,茅山宗那十幾個長老頓時霍然而起,怒視向了那些龍門派的老道。


    好家夥,十幾個茅山宗的長老全都怒了。


    他們現在是真有想把這些龍門派老道弄死的心思。


    不光他們有,我現在就想過去一劍劈死那個星海真人。


    卡桑的已經氣的渾身發抖,一直握著法劍,身上的殺氣濃鬱的可怕,我一把拉住了卡桑,衝著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千萬別衝動。


    羅偉平一把推開了邋遢道士,然後跟那兩個行刑的人說道:“開始吧。”


    當即便有兩個老道抓住了羅偉平的胳膊,這樣做是防止他掙紮扭動,這刀紮偏了位置,是真的要命的。


    被紮三刀的痛苦,可不是任何人都能抵擋住的。


    控製住了羅偉平之後,行刑的人將一把很長的尖刀對準了羅偉平的心口,一狠心,就紮了下去。


    “住手!”就在這時候,一個聲音響徹整個茅山宗的洞天福地,那兩個行刑的人頓時也都停下了動作。


    好家夥,鬧著玩兒呢,一天被攔下來了兩次了。


    聽到這個聲音,所有人的目光都好奇的朝著這個聲音的來源看去。


    但見一個不修邊幅的老道,徑直朝著邋遢道士和羅偉平這邊走了過來,我仔細一瞧,這不就是邋遢道士的師父鬆鶴真人麽?


    剛才光顧著激動了,差點兒將鬆鶴真人給忘了。


    這麽大的場麵,自己唯一的徒弟受刑,這個師父卻沒有出現,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但是意外的是,鬆鶴真人出現的很特別,很特別!


    因為此時的鬆鶴真人,胸口插著一把刀,那把刀刀柄在外麵,刀劍從後背露了出來。


    一滴一滴的鮮血,順著傷口流淌了下來。


    眾目睽睽之下,鬆鶴真人徑直朝著邋遢道士和羅偉平這邊走了過來。


    他一邊走一邊大聲說道:“徒弟違反了茅山宗的門規,我這個做師父的難辭其咎,羅局長你身份不一樣了,你雖是茅山宗弟子,但位居高位,現在茅山宗沒有資格審判你,代替徒弟受罰的人,應該是我這個當師父的。”


    鬆鶴真人是真的很啊,自己提前在胸口紮了一把刀,朝著我們這邊走了過來。


    如此一來,邋遢道士和羅偉平就沒有再動手紮自己的理由了。


    三刀六洞,必須在同一個人身上才行。


    看到鬆鶴真人如此,邋遢道士和羅偉平都傻眼了,不可思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


    “師父!”邋遢道士快走了幾步,“噗通”一聲跪倒在了鬆鶴真人的腳下。


    “師父……你為什麽要這麽做,為什麽……”邋遢道士抱著鬆鶴真人的雙腿,瞬間哭成了淚人,所有的委屈和自責在這一刻都爆發了。


    鬆鶴真人伸手撫摸著邋遢道士的腦袋,笑著說道:“好徒兒啊,你真給師父爭氣,上次奪得了咱們茅山宗的頭魁,這次殺了一個掌教,若說出風頭,這茅山宗有誰的風頭比我鬆鶴的大?我徒兒就是厲害,為師甚慰!”


    說罷,那鬆鶴真人仰天大笑三聲,說不盡的肆意灑脫。


    邋遢道士已經哭的死去活來,怎麽也沒有想到,師父會提前一步,自己紮了自己一刀。


    這時候,鬆鶴真人一把推開了邋遢道士,徑直走到了那兩個行刑的刑堂的人身邊,奪過了其中一個人手中的刀,朝著自己胸口猛的刺入,又紮了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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