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酒當歌,人生幾何?”“這朗朗天下,可真美啊!~”楠楠的說了一句。


    朱祁鐮直接喝了一口酒。不得不說。


    當皇帝雖然要考慮的很多,但給人的感覺也是完全不同。


    哪怕朱祁鐮是個現代人。


    哪怕朱祁鐮還有這現代的記憶,都完全體驗不到。


    這種布局的感覺,側眼看遍整個天下的感覺,除了現在還有何時能夠體會的到?


    以前。朱祁鐮一直認為。


    自己當皇帝的最大依仗是係統與腦海裏現代的那些技術那些政策。


    但。


    隨著事情的愈發深入,朱祁鐮皇位做的越久。他慢慢的就發現並不是這樣。


    朱祁鐮腦海中關於現代的政策與技術確實是一個寶藏。


    但它並不是在這個時候能夠拿出來的。


    對於朱祁鐮,對於大明來說。


    這一切的記憶中,最最珍貴的便是自己清楚整個星球的各個大路地圖!


    知道哪裏繁華,知道哪裏哪個國家會什麽時候強盛,知道哪裏有自己目前需要也能用到的東西。


    作為一個皇帝。


    這些才是朱祁鐮最最珍貴的東西。可以說。


    現在整個世界就是一個還沒開出來的寶藏。


    而朱祁鐮就是唯—一個擁有著開啟這些寶藏鑰匙的人!


    這些,才是最為珍貴的!


    看著這朦朧的月色,感受著已經不算太寒冷的寒風,朱祁鐮的表情尤為的平靜。


    “三桅帆船隻要做出來,皆時便可以再開征途了。”“外麵的那些倭寇也好還有那麽多的土地也罷。”“我大明能要的,必須全部都拿到手!”


    似乎是在喃喃自語,似乎又是在與自己說著將來的政策。


    朱祁一邊喝著酒一邊不斷的喃喃自語。“草原的局已經鋪下去了。”“可以說是根自己已經種完了,明年就應該會見到些成果。”


    “現在的問題主要是,國庫到底夠不夠?”


    “升級火炮火銃,建造三桅帆船都是消耗錢財的活。”


    “也不能將國庫完全掏空吧?”


    “總得去留一些,應付各地的災害吧?”“我可記著。”


    “大明這個朝代,天災人禍可賊多!”“還是得防著一下啊!”


    說到這。


    朱祁鐮額也是無奈的歎了口氣,一臉憂愁的喝了一口酒。


    大明現在的問題十分的複雜。說是窮吧,倒也不窮。畢竟仁宣之治的底子還在那。


    雖然土木堡這一次,朱祁鎮把整個大明的底子都打沒了。


    但是朱祁鐮抄了那麽多官員的家,也是強行把大明的國庫再次充實了起來。


    而且這次秋收。全國各地也是再一次收上了不少的賦稅。


    但這一切明麵上雖然看似夠。


    可如果朱祁鐮要完全升級火炮火銃再加上研究三桅帆船的話,那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而且還有草原!


    草原的問題,就相當於一比投資。什麽叫投資?開始是一定要投入的!


    就算說最低的,先不去投入花銷最大的戰馬,就用草原那些來培養。


    可其他的呢?


    去哪裏搞那麽多的牲畜牛羊?難不成去百姓家裏強搶?


    以朱祁鐮要求的數量,搶了怕不是要引起民變!錢。


    一切都需要錢!


    這雖然是個問題但朱祁鐮不會去考慮停止全麵升級火銃火炮以及建造三桅帆船的計劃。


    絕對不可能。因為朱祁鐮太明白將來的曆史了。


    如若要想改變將來的一切,使九州之地獲得主動權。


    在火器與航海技術方麵一定要保持著最高的水準!


    這次的計劃是必然的!沒錢,那就想辦法去搞錢!“要不...先帶人往西邊打打?”


    朱祁鐮皺著眉,腦中不斷的回想著隱藏在最深處的地圖。


    西邊。


    就是亦力把裏,以及韃靼土默特部以及哈密等地。


    這些個地方的部落雖然沒有入侵大明的意思,對大明也一直很友好。


    但奈何朱祁鐮現在要的有點多啊!


    這幾個地方都是將來的寶地,資源什麽的都是眾多。


    而且最關鍵的是。


    現在整個草原已經歸於大明,這些個部落已經成了一個阻攔線!


    如若將來朱祁鐮想要如當初的忽必烈一般打到很遠很遠,這幾個地方是必須要拿下的地方。


    在心中慢慢的構建著地圖。


    朱祁鐮愈發的覺著這個計劃確實可行。


    西進的難點在哪?


    最大的還是地理上的艱難與當初北方草原的威脅。


    地勢險峻。


    但是如若火炮升級後,這一點也可以完全的放心。


    現在的草原也已經安穩。想要西進..倒也不是未嚐不可。


    想著這些,朱祁鐮本能的便是點了點頭,直接將杯中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窮啊!”“踏馬的!”


    “當個皇帝也能這麽窮!”“唉,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早知道這樣,我還不如早點把朱祁鎮幹掉,自己直接當皇上呢!”


    深深的歎了口氣。


    朱祁鐮的表情也是漸漸的正常了起來。不得不說。


    現在的大明各方麵都是一個爛攤子。


    大明王朝在整個九州曆史上,確實是一個很獨特的王朝。


    首先來說就是他這些個皇帝幹嘛的都有!


    而且自大明建國以來,天災人禍就幾乎是不斷。仿佛是被上天針對了一般。


    但。


    大明卻有一個讓人喜歡的點。那就是剛,相當絕對的剛!不割地不聯姻。


    哪怕是到了滅國的時候,最後一任崇禎帝都是自刎而死!


    這也是最讓朱祁鐮喜歡的一個點。


    看著空中的明月,朱祁鐮想的出奇的多。然。


    突然。


    —陣喊聲突然把朱祁鐮從暢想中拉了出來。


    “陛下...陳大人..他…去世了!”


    來人正是於謙。


    此刻他的表情說不出來的複雜,雙眼血紅滿是淚水。


    整個人的身上全都散著一股悲傷的感覺。見到這幕。


    朱祁鐮眉頭微微一皺,不過卻迅速恢複恢複了正常。


    “哦?”


    “沒救回來嗎?”


    對於陳循,朱祁鐮的想法其實十分簡單。朱祁鐮不得不承認。


    陳循這個人治理朝政起來,確實有一些本事。可惜的是。他年級大了。朱祁鐮本想給他一個善終。


    畢竟陳循當初也跟著於謙支持自己登基,而且自己遠征漠北這麽長時間,他還撐住了朝廷。


    可以說陳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可惜了、他是一個極為頑固的人。


    就像當初朱元璋要廢除丞相製一樣,當時也死了很多的人。


    這一次的陳循,就是如此。滾滾大勢。


    朱祁鐮已經下定了決心,要大明進行一個徹徹底底的改革。


    既然陳循決定迎難而上,那他就必須要死。至於他的那些功勞...死後在給吧。


    “沒。”


    於謙直接搖了搖頭,聲音沙啞的道:“陳大人這些時間過於勞累。”


    “本就已經即將要油盡燈枯。”


    “再加上今天那麽一鬧…太醫已經無力回天了。”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於謙想著剛剛躺在床上陳循的屍體,想著那些被錦衣衛帶走的書生們。


    他的心中唯有濃濃的無力感。“朝聖門安靜了嗎?”


    朱祁鐮並沒有繼續在說陳循的事,反倒是直接話鋒一轉直接問道。


    “近千人的隊伍此時已經全都被錦衣衛帶走了。”


    於謙並沒有猶豫,直接看著朱祁鐮的眼睛道:“陛下..他們會死嗎?”


    他的聲音愈發的沙啞。


    身上那股悲傷感也是愈發的濃烈。這一刻。


    於謙的心情更是萬分的複雜。陳循,已經死了。


    自三楊先後離世之後,於謙在整個朝中能聊起來的也就唯屬陳循一人。


    今後沒有人了!


    於謙十分的明白。


    天下大勢,自有後浪奔來。


    但是對於他於謙來說,他還需要等多久?還有那些書生。


    那可是足足近千人啊!


    在於謙看起來,這些人當眾將來必出朝廷棟梁。可如今他們隨時都有著性命之危。


    於謙剛剛去錦衣衛詔獄看了,原本幾乎空擋的詔獄此時都已經被填滿了!


    那一聲聲的叫喊聲,那一聲聲懇求的於大人,於謙根本都忘不掉!


    “不會。”


    朱祁鐮直接搖了搖頭,隨即道:“幾個帶頭鬧事的人要死。”


    “其他的打板子就會放回去。”朱祁鐮自然不會做暴君。


    這些書生如若被斬了,在全國各地的影響會很大。


    而且最關鍵的是殺幾個出頭鳥便已經足夠了!聽到這話。


    於謙明顯的鬆了口氣。


    剛想跪下幫那些書生謝恩,然而朱祁鐮卻攔住了他。


    “別跪了。”“坐下。”


    “陪朕喝點酒。”說著。


    朱祁鐮直接拉著於謙的胳膊走進了禦書房。“陛下...”


    於謙似乎有些不敢相信。眾所周知。


    於謙本就極喜飲酒,幾乎在京時日日都要喝一些。


    但是在於謙的印象裏。


    他也僅僅跟朱祁鐮喝過一次酒,還是在百官在場的時候。


    於謙至今都記著那一天。


    因為朱祁鐮那時候有著鹹魚王爺的稱呼,於謙覺著他性子對路便找他喝酒。


    兩人那一天不知道喝了多說。也是在那一次。


    朱祁鐮喝醉了與於謙討論過天下大勢。因此。


    於謙才會發現朱祁鐮的才華。不知不覺,已經過去這麽久了。


    於謙萬萬沒想到,朱祁鐮今日會叫自己陪他喝酒,一時間也是有些不知所措。


    “愣著幹嘛?”“還不給朕倒酒?”


    看著愣在當場的於謙,朱祁鐮直接拍了拍他的肩膀。


    於謙立刻反應了過來連忙拿起酒壺給朱祁鐮倒滿,隨即給自己倒了一杯直接一口喝了下去。


    “急什麽?”“於謙啊,朕想和你談一下朝政。”


    朱祁鐮並沒有直接喝酒,反倒是表情漸漸認真了起來,直接話鋒便是一轉。


    聽到這話。


    於謙頓時就愣了一下,隨即也是不敢猶豫連忙道:“陛下想問什麽。”


    “你說。”


    “陳循之後,內閣首府當由何人繼承?”朱祁鐮絲毫都不猶豫,喝了口酒後便直接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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