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宇誠接通了電話。


    “喂,瑤瑤?”


    “爺爺。”


    手機裏,小孫女兒的聲音壓的很低,估計是不想讓隔壁的父母聽到吧。


    張宇誠老懷大慰。


    還是小孫女兒有孝心。


    張宇誠也輕聲笑道:“瑤瑤,你怎麽還沒睡?明天沒有課嗎?”


    “爺爺,剛過完元旦,我還沒回學校呢,在家裏賴幾天。沒事,學校已經快要放寒假了,都沒什麽課了。”


    “好好。”


    張宇誠笑嗬嗬的說:“什麽時候回來看看爺爺啊?”


    “等我放假的。你也知道,我爸是個什麽德行。他不會讓我曠課回龍虎山的,爺爺,別急哈。”


    手機裏張月瑤的聲音異常甜膩溫柔,聽的張宇誠渾身都舒坦。


    這時,張月瑤又輕聲問了一句:“爺爺,你這麽晚給我爸打電話幹嘛?有啥事麽?”


    “呃……”


    張宇誠猶豫了一下。


    “爺爺,說呀。跟我你還猶豫什麽?”


    張宇誠一聲輕歎:“唉,這事多少有點離譜。我白天開直播的事,你知道嗎?你看了嗎?”


    “當然。”


    張月瑤笑嘻嘻的說:“爺爺,你每次開直播我都全程參與的。我為有個如此新潮的爺爺感到自豪。”


    “嘿嘿,還得是我寶貝孫女兒。”


    張宇誠得意的嘿嘿一笑,接著迅速說了一句:“你記得白天跟我視頻的那個小夥子吧?唉,他死了。新聞上說是被嚇死的。”


    “啊?那個叫柳波的家夥?”


    張月瑤相當驚訝。


    “對。我也是晚上醒了刷新聞時看到的。他的屍體已經送法醫屍檢了。就是被嚇死的。再聯想到他白天說的,看過了什麽‘午夜凶鈴’的視頻片段,所以爺爺這就睡不著了。”


    “哦,這樣啊。”


    張宇誠繼續說道:“本來我想讓你爸爸幫我去打聽打聽,看看警方那邊有沒有什麽其他線索。哼,你爸呀,什麽態度。”


    “爺爺,你別生氣。”


    張月瑤輕聲說道:“明天我找人幫你打聽吧。我有同學的父親就在市局工作的,我讓他去幫忙問問。”


    “那行。”


    張宇誠連忙笑道:“瑤瑤,你幫爺爺問清楚咯,看看到底咋回事。但是你得注意啊,千萬別自己去問。爺爺不許你管這種閑事,還得是學業為重。找人問問就得了。”


    “知道啦,爺爺。”


    “好吧。”


    張宇誠鬆了口氣,笑嗬嗬的說:“寶貝大孫女,趕緊睡吧。這都一點多了,你還不睡,小心明天長痘痘。”


    “ok,爺爺,那我睡啦。你也睡吧,別胡思亂想的啊。”


    “行,爺爺也睡了。”


    “晚安,親愛的爺爺。”


    “晚安,寶貝乖孫女。”


    說完,倆人同時掛斷了電話。


    張宇誠放心了。


    索性扔掉手機,再次上床睡覺。


    ……


    一夜無話。


    第二天,滬東科大大三學生柳波的死赫然上了熱搜。


    他的死法成了所有人關注的焦點。


    活生生被嚇死了。


    與此同時,萬能的網友又曝光了一件事。


    就昨天,全國各地出現驚厥猝死的案例一共一百二十三件,所有死者跟柳波都是同一個恐怖發燒友群的群友。


    之所以柳波上了熱搜,是因為他恰巧在跟網紅‘天師爺爺’視頻的過程中出了事。


    其他那些死者都沒掀起浪花。


    死就死了。


    當地警方都按照心源性猝死來結案的。


    但是網友們不認啊。


    於是萬能的網友一搜集,一總結,發現所有這一百二十三個死者都跟柳波一樣看了那所謂的‘午夜凶鈴’視頻片段。


    這就嚇人了。


    一時間,網上輿論發酵的厲害。


    自從建國以後不能成精後,華夏早就不信鬼神了。


    那都是封建迷信。


    可是這次在同一天死了一百多個人,每個人的死法都大同小異,而且全都是那個群的群友,又全都看過了視頻片段。


    這件事沒法解釋。


    慢慢的,有人開始懷疑,櫻島的靈異事件可能是真的。


    而且,‘午夜凶鈴’入侵華夏了。


    怎麽辦?


    ……


    滬東市。


    交大校園裏。


    張月瑤匆匆走進圖書館,一路直奔自習室而去。


    她在學校裏,基本上都要偽裝自己。


    穿的普通,梳一條麻花辮子,鼻梁上再架一副又大又黑的方框眼鏡,讓自己顯得俗氣一點。


    大學兩年多,她從未以真麵目示人。


    反正家就在滬東。


    也不住校。


    所以幾乎沒人見過張月瑤的真麵目。


    爺爺張宇誠很小的時候就告訴過她,她的長相純屬於紅顏禍水的麵相。


    太美了。


    有時候,過於美麗也是一種負擔。


    所以張月瑤很小就知道偽裝自己,盡量做個平凡的女孩兒。


    ……


    進了圖書館,來到自習室。


    站在門口往裏麵張望了片刻,發現目標後匆匆走過去。


    角落裏。


    一個男生坐在最後一排。


    桌上放著書本。


    手裏拿著手機。


    悶頭打遊戲。


    玩的有滋有味兒的。


    突然,身邊腳步聲響,一陣香風撲鼻。


    男生抬頭一看,不由一愣:“張月瑤?”


    “嗨,周桐。”


    張月瑤迅速坐到他對麵,壓低了聲音說:“能不能幫我個忙?”


    “能啊,請我吃飯。”


    “沒問題。”


    周桐立馬放下手機:“說吧,幫什麽忙?”


    “幫我問問你爸爸,昨天滬東科大死的那個叫柳波的學生的具體情況。”


    周桐一愣:“你……問這個幹嗎?”


    “你別管了。”


    張月瑤秀眉一皺:“能不能幫忙?”


    “能倒是能。”


    周桐聳了聳肩:“關鍵是,問這事幹嗎?我知道那個柳波的事。現在網上都傳的沸沸揚揚的,說他被山村貞子索命了。咋地?你信了?”


    張月瑤:“我要是信了呢?”


    周桐:“……”


    張月瑤:“幫我打聽一下,我請你吃飯。”


    周桐懶洋洋的拿起手機,撇著嘴說:“行吧,我問問。真讓我匪夷所思。你這個交大學霸,居然會相信這種事。不誇張的說,咱們國家每天都會幾十上百的人因為同一種病死亡。難道都能關聯到一起去?”


    “你少廢話,快問。”


    張月瑤放下了手裏的包包。


    而周桐也撥通了電話。


    很快,電話接通了。


    周桐衝著張月瑤使了個眼色,接著起身走到一旁打電話。


    幾分鍾後。


    他掛斷了電話。


    一臉呆滯。


    直到張月瑤走到他身旁:“周桐,什麽情況?”


    周桐扭頭看著她:“我爸說,那個柳波……可能不是心髒病猝死,而是他殺。”


    “為什麽?”


    張月瑤眼神一亮。


    “因為……我爸說的啊,好像死者周圍那些水漬經過化驗以後,發現那些水漬的成分根本不屬於死者住處的水源成分。那些水漬……像是來自……地下。”


    張月瑤:“……”


    地下?


    水井裏?


    媽呀,難道真是山村貞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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