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又雙疑惑地看著方盈:“你又知道我老公在哪了?”


    “丁阿姨,我之前多說了幾句話,揭開了殘忍的真相,讓你瞬間醒悟,見識到了你老公的真麵目....


    “雖然我是一番好心,讓你不再被欺騙,但是真相實在是太殘酷了,你第一時間無法接受現實、遷怒我也是人之常情,我不怪您。”


    她語速又急又快,聲音卻清脆、吐字清晰,丁又雙聽得清楚明白,一下子就聽進心裏去了。


    是啊,雖然這死丫頭說了一堆話讓她和她老公打起來,但是這死丫頭沒說錯啊!


    她了解盛飛白,他今天就是惱羞成怒了!他還打她!肯定是心虛了!


    “我不但不怪您,我還非常同情您,我都聽人說了,他能有今天,都是您的功勞!結果他竟然敢當眾打您!真是忘恩負義,太不應該了!”方盈道。


    丁又雙連連點頭,對方盈的怒氣小了很多。


    咋這麽貼心呢?說到她心坎裏去了!


    “他打完人就跑,真是沒擔當。”方盈道:“我就想著替您把他追回來,讓他給您好好道個歉。


    “結果你猜怎麽著?”


    “怎麽著?”丁又雙好奇地問道。


    “我看見他去了另一個招待所。”方盈道。


    “切!這不正常嗎?他不去招待所他去哪?”丁又雙莫名鬆口氣。


    “我也是這麽想的,剛要去把他叫出來給您道歉,結果你猜我又看見了誰進招待所?”方盈道。


    丁又雙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誰?”


    “一個女人,很眼熟,我一想,就是上次在公園裏跟他站在一起的那個女人。”方盈道:“她進了你老公的房間。”


    “什麽?!”丁又雙眼睛瞪得像銅鈴:“哪個招待所?快帶我去!”


    她變成了靈活的胖子,“嗖”一下就鑽進了車裏。


    方盈道:“你現在過去也晚了,我在招待所門口等了幾個小時,看見兩人又出了招待所,去別的地方了。”


    “幾個小時?”丁又雙大叫:“你怎麽不衝進去撕了那對狗男女?”


    “我不敢啊,我又不是他什麽人。”方盈道。


    “那你怎麽不來找我?”丁又雙喊道。


    “我也不敢走,我怕我走的功夫他們也走了,到時候我把您叫來了,屋裏卻沒人,您肯定不信我,我就出力不討好了,還會被你追著打。”


    方盈道:“所以我又跟在他們後麵,見到他去了那女人家,半天不出來,我才敢來叫您。”


    “好好好!”丁又雙咬牙切齒道:“好的很!他們在哪呢?快帶我去!”


    “好嘞。”方盈麻利地開車走人。


    丁又雙已經被憤怒衝昏頭腦,完全不去想方盈為什麽這麽“好心”幫她盯人,還通知她。


    嗯,也不用多想,她腦子不正常,幹什麽都不奇怪!


    方盈開車去了唐貞的二弟家。


    唐貞有三個弟弟,她還是個扶弟魔,但是她跟這個二弟關係最好。


    因為二弟唐貴嘴最甜,花著她的錢,也念著她的好,小時候也常幫她幹活,不時還噓寒問暖。


    不像另外兩個弟弟,給錢的時候叫她姐姐,沒錢的時候就罵她廢物!


    小時候對她不是打就是罵,當她是丫鬟,後來她結婚了,他們能從她這得到好處,態度才好了些。


    再後來,就這兩個月,他們得到的好處不如之前多了,就說她私藏了,說她偏心,都給二弟沒給他們,轉眼就忘了過去她對他們的好,看她跟看仇人似的!


    所以這麽關鍵的時刻和人物,唐貞隻敢往二弟唐貴家帶。


    唐貴家是個小小的獨門獨院,不到20平的小院子,三間60平的磚瓦房。


    當年是她攢了幾年的錢,花5000塊從一個患者手裏買下來的。


    患者家急用錢,便宜了幾千塊。


    不但這個房子是她買的,另外兩個弟弟的房子也是她出的錢,還不比這個少。


    現在,唐貞把盛飛白安置好,說了半天話哄得他露出了笑容,這才要走。


    不是她想走,是留下來,盛飛白今天也不行了。


    結果被弟弟和弟妹拉到了角落裏。


    “姐,你咋把他整這來了?你倆咋回事?”唐貴小聲問道。


    “我倆沒啥事!他跟他老婆吵架了,沒地方去,我收留他一下,過兩天他就回去了。”唐貞道。


    “吵架了就沒地方去?他兜裏沒錢?聽說不是混得不錯嗎?”唐貴狐疑地問道。


    “走得急,沒帶錢包。”唐貞道。


    她了解自己的弟弟,現在要是跟他說盛飛白沒錢,他立刻會給盛飛白甩臉色,那就不好了。


    “你注意點啊,可不能像以前那樣對他了!他真當了個大廠廠長,這次是來京城開會的,大會!一般人連門都進不去那種。”唐貞道。


    “這樣啊~”唐貴眼睛亮了:“我知道怎麽做了!”


    他老婆也點點頭:“姐,你放心,我們肯定招待好他。”


    “嗯,那我走了,明天帶甜甜一起來看他。”唐貞道。


    哪怕是在家人麵前,她也想維護麵子,不能讓人知道她和盛飛白又攪合到一個被窩去了,說出去實在不好聽!


    關鍵是,那樣的話她和方德就完了。


    她也知道方德啥德行,嘴上說著不古板,實際就是個老封建!


    “記得,明天早上要給他買姚記炒肝,寶記豆汁兒,慶豐包子....”


    唐貞說一句,唐貴臉色就白一分,竟點一些需要排隊的玩意兒!隔著還那麽老遠!他早上幾點就得起來啊?


    唐貞從兜裏掏出10塊錢遞給他:“不讓你白忙。”


    唐貴和老婆頓時眉開眼笑:“得嘞!您就瞧好吧!”


    突然,“砰砰砰”的砸門聲砸得人心慌。


    唐貴愣了一下就衝過去:“誰啊?大半夜的這麽砸門,缺不缺德啊?你家死人了啊?等著我去奔喪啊?”


    這也是個痞子。


    門外,丁又雙本來頂格的憤怒瞬間漾出來了。


    所以唐貴剛一開個門縫,她的手就伸了進去,對著唐貴的臉上就撓了一把。


    指甲蓋瞬間滿了。


    “啊!!”唐貴瞬間慘叫。


    丁又雙已經衝了進去。


    一進門就看見了唐貞!


    院子裏的門燈昏暗,那她也看清了!


    那丫頭果然沒騙她!


    沒想到到頭來幫她的竟然是個傻子!


    她沒理會唐貞,而是往屋裏衝。


    唐貞看到她的時候已經嚇傻了。


    她怎麽來這了?她怎麽知道盛飛白在這?


    三間房子,小的很,丁又雙可以說是沒費吹灰之力就找到了躺在床上的盛飛白。


    她要瘋了!


    “好啊!你真的在這!”


    她衝過去一邊抓撓一邊喊道:“你跟這狐狸精到底是什麽關係?”


    “也不用問了!又住招待所又回家的,還能是什麽關係!”


    “盛飛白你個沒良心的!你能有幾天都是因為誰?你竟然敢對不起我!”


    “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我扒了你的皮!”


    盛飛白也嚇傻了。


    而且“人贓俱獲”,他在唐貴家的床上被丁又雙逮到,他心虛。


    而且她竟然知道招待所的事情?招待所那邊已經傳出去了?那些收錢不辦事的牲口!


    等到被她撓了好幾把之後,他才反應過來,捂著丁又雙的嘴喊道:“你喊這麽大聲幹什麽?鬧開了你臉上好看?你不要臉,姑娘兒子還要臉呢!”


    丁又雙一瞬間茫然了,他做出這種事,結果不要臉的是她?


    “你誤會了。”盛飛白語重心長道:“事情不是你想象的那樣,你又是從哪聽了謠言過來發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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