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白回到小區。


    電梯門緩緩打開。


    橙色的走廊燈忽明忽暗,一個幹巴巴的老頭站在燈光下,深邃的窩眼,蠟黃的老臉。


    嚇——


    又是一個‘老爺爺’??


    他腦子還沒思考,身體已經不由自主猛地後退,抵在後邊電梯門,全身一涼。


    “你去哪了”


    老頭直直盯著他,發問。


    荊白鬆了口氣,“原來是你啊,老王”


    驀地神經又繃緊起來,誰家老頭淩晨一點還不睡覺,在走廊晃啊。


    【宿主,他真不是……】


    荊白:你看我信嗎。


    【好吧,我滾了】


    “你去哪了”老王又問了遍。


    荊白更確定他是詭異了,偷瞄一眼周圍,老王堵門口,附近也沒有可以充當武器的東西。


    “我…我聚會剛回來啊”


    “沒有遇到別的事?比如詭異?”老王很確定的語氣問道。


    說完,老王轉身去拿椅子上的手機。


    荊白馬上五十米衝刺,按指紋開鎖,進門,砰地關上門。


    “我問你這麽多次結果怎麽樣了,你怎麽沒回我,再忙也要……”


    “人呢?!”


    他隻是轉頭拿個手機的功夫,人又溜走了。


    “唉,這難道是青春叛逆期?”


    對門。


    荊白回家後,立刻把全部的鎖鎖上,然後掏出手機準備報警。


    輸號碼期間,一低頭,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鼻而來……


    要是城防兵來了,恐怕第一眼會覺得他才是詭異,畢竟濺了一身驚人的出血量。


    耳朵抵在門上,外麵沒有一點動靜,似乎沒有破門而入的意思。


    他趕忙去洗澡,換掉一身染血的衣服,這身衣服是不能給他媽看到了,隻能用黑色塑料袋打包扔垃圾場。


    洗完澡出來。


    一道身影坐在客廳沙發上。


    荊白上前,“媽,我吵醒你了?”


    李綾麗握著杯子,睡眼惺忪,回道,“人上了年紀容易失眠,你剛回來?”


    “嗯”


    “玩到深夜要注意安全,雖然詭異不常見,但還是要注意點”


    荊白坐她旁邊,乖巧點頭。


    李綾麗拿幹毛巾給他擦頭發,“多大個人了,還不知道要擦幹頭發”


    “媽,隔壁老王好像是詭異”


    頭上擦拭動作一頓。


    “……誰說的?”


    荊白將剛才的事告訴她。


    李綾麗聽完,嘴角忍不住上揚,“噗哈哈,他、他真隻是關心你測試結果!兒子~”


    荊白皺眉,“這大爺也太八卦了吧”


    “唔,他也不是八卦”李綾麗不知道怎麽解釋,隻好明天讓他跟老王聊聊。


    次日。


    陰雲散去。


    老王躺在搖搖椅上曬太陽,閉著眼睛。


    荊白正準備悄悄溜走。


    “回來”


    老王叫住他,睜開眼睛,掀開毯子坐起身。


    “我的測試結果是e級,您老要是沒什麽事,我就先走了”


    荊白一隻腳踏進電梯。


    老王回頭,犀利眼神射向他,“誒,我說你,就想跟你聊聊,有這麽難嗎”


    既然都這麽說了,他隻好又退回來,不情不願杵在老王旁邊。


    老王給他倒了杯茶,“e級?我怎麽聽你媽說是f級呢”


    “……那可能是我記錯了”既然都知道了,還問個der哦,明知顧問是嗎。


    老王舒服的抿了口茶,對麵的荊白如坐針氈,恨不得立刻走人。


    “準備報考哪個學校?”


    “……廣南”


    “未來準備走文職?人生規劃有嗎?”


    “沒有”


    荊白深吸口氣,內心的無語達到巔峰,是你家娃嗎,管那麽寬。


    老王看出他的隱忍,也不多聊了,直接問他。


    “是這樣的,我實力還算可以,沒退休前也教過幾個徒弟”


    “你要不要拜我為師”


    “……不要”荊白果斷拒絕。


    連e級都不是的人,都想收為徒弟,這是有多缺錢?


    說了這麽久,就是為了這?


    他起身走人。


    老王捧著熱茶,望著藍天朵朵白雲,惋惜地哀歎了口氣。


    李綾麗在小區樓下盤了間店鋪,專門賣快餐的。


    荊白得空就會過去幫忙,不大的店鋪總是擠滿了人,鄰居街坊經常光顧店裏生意。


    衛生不說,味道也一絕。


    忙到晚上。


    兩人回到家,老王還躺在那個位置,像風化了似的,一陣風吹來,就能把人吹散。


    深夜。


    桌麵上的手機嗡嗡響起。


    老王從熟睡中醒來,拿起手機看短信。


    短短兩句話,他看了許久。


    “是麽,第十也沒了……”


    “追魂槍也隨之失去蹤跡,真是前浪死絕,後浪還沒來啊”


    喃喃幾句,他手中始終緊握著手機,像是等待一通電話。


    十多分鍾後。


    手機再次響起。


    電話裏頭傳來問候。


    「王先生,那邊讓我來問問您意見,要不要將消息公開」


    “公開?要能公開,十年前第五的那位死了,也不會隱瞞至今”


    「……」


    「那邊還問您,能不能來複職,龍組……」


    “tui~!要真沒人頂上去了,龍國遲早玩完,我一個糟老頭能起什麽作用”


    「那……」


    “等等,我記得你是負責南省的指揮使?”


    「是的,前輩有什麽吩咐」


    “你幫我查查廣南市一個叫荊白的考生,看他填誌願是哪個學校,幫我弄個教師當當”


    電話那頭沒反應過來,過會才回道。


    「好的」


    人迷糊應下,當看到荊白填報的誌願學校後,南省指揮使震驚不已,這…去廣南教學?未免太屈才了。


    拿不定主意的他,將事情上報上級。


    龍組最頂端的那位,聽聞後,不顧其他人阻攔,怒斥一句:規矩是死的,再這樣下去,新一代人才什麽時候才培養出來,必須劍走偏鋒!


    事情結尾。


    廣南技術學院將合並到上京大學。


    並在上京大學試行新的教學計劃,開展前所未有的改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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