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般景象我愣了下,然後看了看石頭,發現他正用一種很怪異的目光在看我。


    不知道為什麽,我被石頭的這種目光看得一陣害怕,他恢複到之前的神色,隻是說道:“小四,你自己難道不知道,你帶著我是從水道裏跑出來的?”


    說著石頭指了指水道,被石頭這麽一說我自己卻懵了,我剛剛隻顧一路跑,根本就沒管地形,現在石頭這麽一說,我才發覺我們真的又回到了原地,而且覺得是多麽的不可思議。


    這裏已經再次恢複了最初的樣子,池子裏的水依舊退到了墓道六七米以下,就像所有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我困惑地看著這個地方,摸金手他們呢,他們去了哪裏?


    “小四,你和我說,這一個月,你去了哪裏?”這時候石頭突然開口問,我見他的目光一直都盯在我的身上,他的目光冰冷得就像是寒冰一樣,就如同我第一次見他那般的眼神。


    這種眼神讓我莫名地打了個寒戰,我在腦海裏搜索了一遍,可是記憶卻就在盜洞口戛然而止,耳邊隻有無數的“沙沙”的聲音再回想,除此之外,我什麽也不記得。


    “我不記得了。”不知道為什麽,我說這話的時候有些心虛,聲音竟然有些小。


    石頭用揣測的目光看著我,似乎是在判斷我話裏麵的真假,但是他終於沒說什麽,大步往前走:“既然我們又回到了這裏,那麽這裏一定有什麽蹊蹺,我們進去看看,看能不能找到崔阿公他們。”


    我摸不透他究竟在想什麽,於是跟著他往前走,石頭沒有再進耳室,而是直接往墓道深處走,我有些不解,他不是說裏麵是一條死路嗎?


    在路過耳室的時候我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望了一眼裏麵,讓我驚奇的是,耳室裏麵竟然又變成了最初的模樣,石壁上的壁畫完好無損,甚至就連牆壁邊上的陶罐都沒有損壞一個。


    我看到這般詭異的景象,脊背猛地一冷,似乎有什麽念頭在腦海裏一閃而過,而究竟是什麽,我卻一點也抓不住。


    我搖了搖頭,石頭已經走過去了一段,我趕緊轉頭跟上去,可就在那一瞬間,我突然感覺耳室的石壁裏有什麽東西一閃而過,我不禁回頭再看了一眼,可是當我將手電筒照進去的時候卻什麽也沒有,我有些情不自禁地走進去,我確定我看到了牆壁上有東西,而且是活的。


    第二十九章 疑惑


    在我踏進耳室裏的那一瞬間,我的手突然被什麽東西給拉住,我正想出聲,可是一雙手已經迅速捂住了我的嘴巴,我掙紮著,可是卻喊不出來一個字,而且嘴巴被捂得嚴嚴實實,發不出一點聲音。


    “小四,是我,賴皮!”這時我耳邊響起了賴皮十分輕微的聲音,然後他繼續說:“我鬆開,你別叫喊。”


    我點點頭,然後賴皮鬆開我的手,這時我才發現他一直靠在牆壁上,我看見他身上滿是血,於是驚訝地出聲:“你怎麽了?”


    我盡量壓低了聲音,賴皮用手擋了擋手電筒的光,說:“你先把燈滅了!”


    我將手電筒的光滅掉,這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石頭的聲音:“小四,你在哪裏?”


    我正想答,賴皮卻又一次捂住了我的嘴巴,我不解地轉頭,他再一次在我耳邊小聲說:“聽我的,別答應。”


    石頭喊了一遍沒反應,已經朝耳室裏麵走了進來,我不知道賴皮葫蘆裏麵賣的什麽藥,但是看他的樣子不像在撒謊,於是便也屏住了呼吸不發一聲。


    石頭在耳室門口定定地站著,我和賴皮都屏住了呼吸,他站了一會兒沒聽出裏麵有動靜,這才出去,我聽到他往水道那邊的方向去了,這時才鬆了一口氣,可是賴皮卻在我手心寫著字,我不知道他究竟在忌憚什麽,於是仔細地辨認他在我手心的字跡——他還會回來!


    果然,石頭出去了之後再次折了回來,這回他在耳室門口呆的時間很短,然後我就聽到十分響亮的步子,他在朝水道那邊飛奔而去。


    這時候賴皮才鬆了一口氣,他順著牆壁滑落在地上,我扶著他,問道:“你沒事吧?”


    賴皮依舊很小聲:“暫時沒事!”


    我腦海裏一團的問號,為什麽隻有賴皮一個人在這裏麵,其他人呢,他幹嘛要躲著石頭?


    還不等我問,賴皮已經起身,對我說:“你來看看這人是不是陳記的夥計。”


    說著他起身領我來到耳室的裏麵,我打算將手電筒打開,可是卻被賴皮製止,他說光亮會驚動裏麵的東西。


    聽到他這樣說我愣了一下,難怪他在裏麵會沒事,難道沒有光裏麵就是安全的?


    可是不開燈我又怎麽看,賴皮將一件東西遞給我,我摸了摸,卻是陳記標記身份用的雲牌,我小聲說道:“是陳記的夥計,你在哪裏找到這東西的,這人又是誰?”


    我不知道這是陳五爺帶來的人還是之前和我一起來的,但是我算了下,寧子和矮子李都已經石化變成了石頭渣子,我摸了摸這個人的臉,不是老頭子和灰叔,那麽就應該是陳五爺帶來的人了,這麽說來,陳五爺他們的確是先下來了,可是他們又去了哪裏?


    賴皮告訴我這屍體是從水池裏浮起來的,被水衝進了耳室裏,我問他摸金手他們的行蹤,他也說不上來,隻說可能是被池子裏的東西給拉下去了。


    於是他又和我說了一遍我昏迷前的事,可是我卻聽到了和石頭不一樣的說法,賴皮說,石頭要帶我離開,和崔阿公意見不合,結果兩邊鬧開了,周家的五個人除了崔阿公和老林,銅瘸子和冒牌周仁都聽石頭的,雖然我們這邊人多,但是當時情況混亂,石頭依靠他的身手很快就擺脫了崔阿公他們,而崔阿公他們卻被石頭人和不斷漲起的水困在了裏麵。


    賴皮說他最後看到的場麵,是石頭還有銅瘸子他們帶著我遊進了水池深處。


    聽了賴皮的話,我隻覺得更加疑惑,石頭為什麽要帶我去那裏,而且他為什麽要騙我?


    我的大腦就像是一團漿糊一樣,根本就沒有一點主意,隻是攥著陳記的雲牌愣愣發呆,還是賴皮推了我一把說:“你就這毛病,一遇見問題就容易發呆,我們得合計一個法子去到水池裏,我估摸著,水池是這個墓的入口也說不一定。”


    我被賴皮這麽一推回過神來,他說的也有道理,墓道裏麵是一條死路,這墓單單隻有耳室也當真古怪了一些,而且陳記的屍體既然從水池裏浮了上來,說明陳五爺他們應該已經去到水池裏麵了,雖然目前還不知道是生是死。


    想到這裏,我大腦裏突然一片豁然開朗,我說道:“我知道這墓為什麽建在半山腰了,隻怕這才是入口,真正的墓在山底!”


    這樣說來的話,從一開始我們就錯了,我們以為這裏已經是墓裏頭,可是這裏卻隻是入口,既然這樣,那麽這座墓的開口的確開在了風水最好的位置,風水並沒有壞掉!


    聽了我的話賴皮也是一拍大腿,領悟過來,他不顧自己身上的傷站起來,誇讚我道:“小四,你的腦子是越轉越靈光了!”


    可是現在讓人為難的是如何進入到池子裏,先不說這池子有多深,我們能不能一口氣潛到底,單單這水池離墓道的距離就有兩層樓這麽高,我又不是跳水運動員,總不能用一個很優美的身姿跳入水中再潛入到水裏去吧。


    而我們在來的時候並沒有準備潛水服什麽的,所以說到底還是要靠一口氣憋著去到水底。


    賴皮似乎早就考慮過這個問題,他說要不讓他先下去探探底,看看水有多深,裏麵有沒有危險,他的這個提議當時就遭到了我的拒絕,他帶著傷還要做這活計,我一個四肢健全的人卻在岸上看著,我還是人嗎我!


    於是我告訴他我下去探,況且我有火叔給我的摸金符,這墓裏頭的東西似乎都怕這個,我帶著摸金符下去應該沒什麽問題,而且我爺爺自小就教我習水,用他的話說就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現在果真派上了用場。


    賴皮名字雖然叫賴皮,可是卻磨不過我,但是他也不能讓我一個人下去冒險,於是最後我們兩個人都下去,萬一遇見個情況,也好相互照應著。


    既然說好,我和他從耳室裏出來,在臨下去之前我還是擔心他身上的傷,可是他卻擺擺手,說:“小四,你怎麽突然像個小媳婦一樣婆婆媽媽的!”


    我知道賴皮的脾氣,於是便不再多說,我深吸一口氣,就跳入了水池裏,賴皮緊隨其後,事實證明,當跳水運動員真不是那麽一回事,雖然是水,可是摔進去還是全身都疼,我一個猛子紮進水裏,將手電打著,水裏亮堂了一些。


    我暗自慶幸這陳記給我的手電竟然是防水的,賴皮追上我和我一起往下麵紮,我用手電照了照水池四周,雖然光線不是很亮,但還是能將周圍照個遍,到了水裏麵我才知道這個水池竟然是一口超大型的井,井壁上有很多的浮雕,但是因為光線太暗的緣故,我根本看不清上麵雕的是什麽。


    我和賴皮潛了好久,一口氣眼看就要到底,可是這水池就像是一口無底井一般,而且一路下來,就連壁口也沒見到一個,賴皮朝我打個手勢,示意先上去,我看眼下也隻能如此,於是就和賴皮往上浮。


    可是還沒浮上去一米,水池裏突然出現了一個黑洞洞的東西,還不等我細看,這東西已經纏住了賴皮的腳踝,而且正在用力的把他往下麵拖,我見了趕緊去幫賴皮,可是這東西拉的很緊,根本就不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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