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告訴自己要鎮靜,我在心裏一遍遍地告訴自己,我之所以覺得這東西可怕,那是因為在現實中我沒有見過這東西的原因,人總會對陌生的事物充滿恐懼,就把它當成一條普通的毒蛇來對付就好了!


    我在心裏一遍遍地這樣暗示自己,果真緊張異常的我緩和了些許,我一手拿著摸金符,一手口扣動著格羅特的扳機,說實話格羅特我並不認為會有多大作用,但是握在手上能讓我有安全感,是給自己壯膽用的。


    血蛇在血棺上來回爬動了一周之後突然下了血棺朝我爬過來,它一落地速度就猛然加快,儼然與我看過的角蛇無異。


    在它動身的同時,我扣動了扳機,一連的自彈射出,我不知道子彈有沒有打中它,但它絲毫不受影響地繼續朝我快速而來,我見它無事地繼續襲來,於是將格羅特一丟,身子往旁邊靠了靠先躲過它的正麵這一擊。


    血蛇的觸手是它的主要攻擊武器,隻是一兩個回合我就被逼到了牆邊,它則不急不緩地一點點把我逼到死角。


    我的身子靠在牆壁上,身子一陣陣地感覺到石壁上傳來的冰冷,血蛇已經離我近在咫尺,我甚至都已經聞到了它身上的腥氣,這味道,和我昏迷前的味道一模一樣!


    難不成是這條血蛇打昏了我?可是它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而要等到我醒過來之後再襲擊我?


    我腦海裏的念頭飛速地轉著,但是卻沒有一個答案,與此同時,血蛇的觸手已經朝我滑了過來,我沒有退路,隻能將心一橫,朝著它的觸手就刺了過去,我隻感覺摸金符頓時沒入了血蛇的觸手裏頭,而且一股腥臭的液體噴濺出來,噴了我一臉一身,可是我根本顧不上這些,隻是握著摸金符死命地繼續插進去。


    血蛇的觸手被刺破,頓時發出了淒厲的叫聲,它的聲音像是嬰孩的哭泣,在我的耳邊回響著。


    與此同時,我隻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道把我整個人掀起來,我的身體猛地離了地麵,然後被血蛇巨大的力道甩落在地上。


    我被摔得氣暈八素,腦袋一陣陣地發暈,眼前金星直冒,我隻看見血蛇已經再次朝我襲擊過來,我手裏的摸金符插在了它的觸手上,手上已經沒有任何東西,眼看著它的觸手就像一條鋼鞭一般打了過來,我也隻能不要命地抱住它的觸手,企圖趁著這個間隙把摸金符給拔出來。


    血蛇似乎知道我的企圖,它的觸手在我身體撲出去的時候突然改變了方向,我撲了個空,身子落在地上,血蛇緩了緩則再一次狠狠朝我撲來。


    這次我想真完了,我爬起來已經不可能,隻是眼睜睜地看著它的觸手懸在我的頭頂上。


    我想到了王哥最後的樣子,心裏一陣發悚,一想到被血蛇的觸手刺穿之後不會立刻死去,而是要成為角蛇的孵卵的巢穴,身子就一陣陣地顫抖,我不甘地撐起身子,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的手觸摸到了一個圓溜溜的東西,竟然是摸金手要給我吃的石眼珠子。


    我想反正自己也要死了,也不怕再激怒它,於是揀起這石眼珠子就朝血蛇用力地扔了過去,可是意外的事情卻發生了,在我扔出石眼珠子的瞬間血蛇連連後退,像是極懼怕的樣子,而且呼啦啦地就退到了血棺邊上。


    我一愣,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這顆石眼珠子,心想這麽大一條凶物竟然懼怕眼珠子大的一小塊石頭?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用力過猛摔爛了這顆石眼珠子,隻見石眼珠子的瞳孔像是裂開了一般出現了一道縫,看上去就像是它睜開了眼睛,然後如絲一般的一根細長根須就從裏麵爬了出來。


    第四十七章 黃金麵具


    我有些膛目結舌,這石眼珠子裏原來是這東西,這東西吃下去那還了得,我還記得寧子石化的場景,寧子石化不正是因為這東西的緣故麽!


    可是石頭又為什麽要給火叔吃這東西,摸金手又為何要讓我也吃,難道說我想錯了?


    這樣想著,隻見這根細線一般的根須朝著血蛇緩緩延伸過去,血蛇極是懼怕這東西,它的整個身子已經逃到了血棺裏頭,根須跟著爬進血棺裏,我看見血蛇在血棺裏劇烈地掙紮著,似乎是在承受著極大的苦楚,它這樣掙紮了約莫一分多鍾就不動了,我確認它不再動了這才來到血棺旁,驚訝地發現血蛇竟然真的死了。


    而且令我詫異的場景不僅僅隻是血蛇的死亡,而是血蛇身上遍布的根須,隻是這麽的一點功夫裏,剛剛還如絲線一般的樹根轉眼間就已經變成了指頭粗細,而且這根須已經生長了密密麻麻的一片,從血蛇的身體裏生長出來,就像是網一樣覆蓋在它的身上,而且還正在不斷生長。


    我見了打了一個冷戰,我的身體裏也有這樣的根須,不知道它在我身體已經生長成什麽模樣了!


    我看見血蛇原本壯實的身子轉眼之間就已經癟了下去,這些根須就像是吸血鬼一樣貪婪地吸食著血蛇的血液,我忍著全身的疼痛,然後橫了橫心就上前去拔插在它觸手上的摸金符。


    這些生長的根須完全忽視了我的存在,竟然沒有阻攔我,我輕而易舉地拔出了摸金符,將上麵的血跡在衣服上擦了擦收起來。


    我在想這血棺是如何出現在這裏的,這麽大一件東西總不能說出現就出現吧,這墓裏頭的機關巧妙精湛,我想這裏頭是不是也有機關?


    我在血棺四處找了找,並沒有發現什麽特別的地方,惟一特別的就是血棺旁邊石頭刻著的“救命”兩個字!


    剛剛情況緊急我沒來得及細想,現在卻對這兩個字出現在這個位置奇怪了起來,這兩個字是朝著血棺方向的,也就是說如果真是石頭刻的,那麽他應該是在血棺位置,可是血棺裏頭不是他。


    那麽如果石頭是處在和我一樣的位置,他沒有必要刻兩個倒置的字出來!


    想到這裏我腦袋裏靈光一閃,於是趴下身子就去敲地板,我將周圍的地板都敲了一遍,果然聲音不一樣,刻著字的石板這一片聲音明顯要沉悶一些,說明下麵是空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石頭他們應該是中了機關掉了下去,在緊急情況下,石頭在石板上刻了這兩個字。


    雖然細節之處我依舊有些想不通,但是這無疑是最可靠的說法,想到這裏,我用手試著去摳石板,發現石板根本沒有能夠移動的痕跡,既然用手摳不開,那麽這裏一定有控製石塊開閉的機關,我於是再次環繞著整個不大的空間走了一遍,然後將視線突然集中子在了石門前的青銅人身上!


    不知道為什麽,我覺得這裏頭的機關一定與這幾個青銅人有關,而且這塊屏風很明顯是一塊墓碑,那麽下麵應該是貔貅眼墓,隻是現在不知道該如何下去!


    可能是出於對行業的本能,看到青銅人臉上的黃金麵具我就想把它們全部摘下來,好歹下地一場,而且我也想看看這些青銅人和黃金麵具究竟有何古怪。


    這樣想著我已經來到了青銅人的麵前,伸手就摘下了青銅人的黃金麵具。


    我原本以為青銅人的樣子都應該是一模一樣,可是摘下黃金麵具之後我才發現這個青銅人根本沒有臉,除了頭的形狀,臉根本就沒有鑄造出來,這時我才知道為什麽它們要戴著黃金麵具,因為黃金麵具已經鑄成了臉的形狀。


    可是我又不明白為什麽要這樣鑄造,為何將臉鑄在黃金麵具上,而不直接鑄在青銅人上?


    這個黃金麵具製造得精美異常,而且在周代對於黃金的冶煉似乎還並沒有到達這般精湛的地步。


    我疑惑地看著這個黃金麵具,突然發現,這個麵具上的臉有些眼熟,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的心理作用,越看竟然越熟悉,就像這張臉我真真切切地看過一樣!


    而且更加詭異的是,黃金麵具上的臉竟然越看越像我自己!


    我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摘下了另一個青銅人臉上的黃金麵具,拿來和這個黃金麵具細細比較,起初不一樣,可是隻是摘下來不一會兒,就變成了兩張一模一樣的臉!


    我不相信地摘下第三個,第四個……


    直到我把八個青銅人的麵具都摘下來,才發現都是一模一樣的情況,這些鑄成了不同外貌的黃金麵具,在取下來之後,統統變成了一模一樣!


    這每一麵黃金麵具都薄如紙張,我將八張麵具統統重合在一處,竟然就是一樣的臉龐,而且赫然就是我自己的臉龐。


    我百思不得其解,這八個無麵青銅人在黑暗中煞是嚇人,我不敢直視,隻好看向青銅人的其他部位,卻驚奇地發現每一個青銅人的左手上都戴著一道鐵環,因為這裏陰暗潮濕的緣故,鐵環已經生鏽,而且腐蝕的很嚴重,好多地方都已經被鏤空了。


    我伸手摸了摸這鐵塊,卻是驚人的冰涼,完全不像是普通的鐵塊,就像是冰一樣,我詫異,可是因為光線陰暗的緣故,我無法看得仔細,我逐一地摸了摸每個青銅人手腕上的鐵環,都是一模一樣,上麵刻著字,可是因為鏽蝕的實在太嚴重,已經無從分辨。


    在摸到最後一個的時候,我不知道是因為我用力太過還是這鐵環本身鏽蝕的很厲害的緣故,它竟然“哢嚓”一聲斷了,我一時沒反應過來,這鐵環已經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餘音久久不絕。


    在這清脆的聲音響起的同時,一個沉悶的聲音也響了起來,卻是石塊轉動的聲音,我看見靜止的石屏風忽然朝石門這邊移動起來,它移開了一段距離之後停下來,隻見一個黑洞洞的入口呈現在我眼前。


    我咽了口吐沫,想著要不要下去,但是一想到石頭他們可能隨時存在危險,我便毫不猶豫地走到了入口邊上,就在我走到入口旁往下瞧的時候,我隻看見昏暗的入口下麵有一個影子很快地移動著,隻是這麽一晃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下麵的黑暗之中,同時我看見裏麵莫名的光一閃,就又重新歸於了黑暗。


    我琢磨著下麵有人,可是卻不知道是誰,但我能肯定絕對不是石頭他們,因為如果是石頭的話不會見到我就拔腿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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