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見了蕭母後,蕭景行禮道。


    蕭母急忙讓蕭景坐下,又趕著讓丫鬟們上茶:“這麽晚了,你怎麽來了?”


    “可用過飯了?”


    “看你打扮,是不是剛才從城外大營回來?”


    說完,蕭母揚聲道:“夏月,叫廚房準備飯菜!”


    聞聲進來的夏月笑意盈盈的答應著。


    蕭景叫住了夏月,凝眉看向門外:“蔡氏為何沒有進來?”


    “去看看!”


    夏月看了蕭母一眼,臉上有幾分遲疑。


    蕭景臉色一沉。


    夏月急忙笑道:“大人您有所不知,夫人每天早晚來請安,老夫人從沒叫她進來過!”


    蕭景看著夏月,雙眼好像刀鋒般冷厲。


    夏月的臉上笑意漸漸的隱去了,白了幾分。


    蕭母急忙說道:“是我不叫蔡氏進來的,你休要責怪夏月!”


    蕭景的臉色轉圜,點頭道:“母親既然不想見,那就不見吧!”


    夏月和滿屋子的丫鬟們這才鬆了口氣,忙碌起來。


    陪著蕭母用飯的間隙,蕭景端著茶杯,看了門外一眼。


    站在蕭母身後的夏月,順著蕭景的視線,朝外看了一眼,眼中有一絲鋒芒閃過。


    趁著老夫人和蕭景用飯的空檔,夏月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招手喊來小丫鬟耳語一番。


    蕭景用完飯,辭別了母親,出了門,看著空空如也的門口,微微挑了挑眉,轉身離去了。


    夜來風涼,蕭景順著來時的路,慢慢的踱到園子裏,打算走園中的路,回前院書房。


    因夜間少人走動,園子裏並沒有點燈,隻有中天上一輪月亮穿行在雲層間,時隱時現,偶然間撒下的清輝,照耀在湖上,波光粼粼,宛如仙境。


    另一邊綠樹掩映下的曲折長廊,白日裏即涼爽又遮陽,黑夜裏沒有光亮的地方,黑黢黢的,仿佛有什麽精怪藏在裏麵。


    前方忽然傳出接連不斷的尖叫聲,數十隻鳥雀振翅飛起,樹枝嘩啦作響。


    蕭景猛的一驚,頓時大步朝前去。


    轉過長廊的拐角,蕭景赫然看見,前方昏暗的長廊裏,有三個人影追逃著。


    兩人拉扯著連連後退,另一人手持白刃,步步逼近,一刹那間,白刃高高揚起,女子的尖叫聲接連不斷的響起來,蕭景立即抽出腰間的匕首,飛擲了過去。


    “叮當”兩聲,那人手中的白刃,連著蕭景的匕首,一起掉落在地。


    “誰?”蕭景大喝一聲,大步上前。


    那人猛然掉頭就跑,蕭景追了上去,一路出了園子長廊,卻不見了那人的蹤影。


    蕭景眼中閃過一絲陰霾,看了一眼前方,轉頭回了園子。


    長廊上,牡丹死死的抱著陳霄,嚎啕大哭著:“夫人….”


    “你流血了…嗚嗚….你是不是要死了?”


    “我….”


    “都是我不好….”


    陳霄無奈的歎了口氣,拍著牡丹的背,哄道:“好了,牡丹,我沒事!”


    “我不會死的!”


    牡丹的哭聲小了,嗚嗚咽咽著道:“可是你受傷了,你的胳膊….”


    有腳步聲傳來,陳霄渾身一凜,低聲道:“有人來了!”


    牡丹頓時嚇的停住了哭泣,警惕的看向前方。


    陳霄反手將牡丹護在自己身後,慢慢的朝後退去,手上緊握著的簪子,橫在胸前。


    蕭景看著主仆二人,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擁在一起,不由得嘲諷著道:“你這麽喜歡拿簪子做武器嗎?”


    陳霄微微一愣,聽出了蕭景的聲音,詫異的問道:“夫君?”


    “一個簪子,能起什麽用?”蕭景走到陳宵麵前,掰開陳霄的手,拿走簪子,卻覺得手上的簪子,觸手黏膩,隱隱有股子血腥氣,再見陳霄的肩膀上血跡斑斑,顯見是受傷了。


    蕭景的臉色沉了下來。


    牡丹從陳霄的肩膀後探出身子,看見是蕭景,頓時鬆了口氣。


    蕭景看向牡丹,眼神暗沉。


    牡丹對上蕭景的眼神,頓時瑟縮了一下。


    玉煙帶著杏兒在院門口提著燈籠張望著。


    見著陳霄和牡丹的身影,玉煙鬆了口氣,疾步迎了上去,埋怨著牡丹道:“怎麽現在才回來….”


    “夫人,您受傷了?”見陳宵身上有淋漓的血跡,玉煙倒吸一口涼氣,一張臉更加白了三分。


    扭頭看見陳霄身後的蕭景,玉煙眼神微變,又指揮著杏兒:“快!”


    “快去請大夫!”


    “不必了!”陳霄攔道:“小傷而已!”


    “回去上點藥就好了!”


    玉煙和牡丹扶著陳霄進了屋。


    玉煙快手快腳的將陳霄的外衫脫了,見陳霄右邊肩膀上有一道狹長的口子,皮肉綻開。


    牡丹猛然抽泣起來。


    玉煙眉頭緊鎖,指揮著牡丹:“先別哭,牡丹拿傷藥來,杏兒,去打水!”


    “是!”牡丹和杏兒應下,齊齊轉身。


    玉煙轉身去拿烈酒,見蕭景站在一旁,定定的看著陳霄,隻屈膝行了一禮,就出去了。


    蕭景看著陳霄,微微挑了挑眉。


    陳宵坐在燈下,垂著眼睛,安靜的好似不存在。


    幾人取了東西過來,玉煙給陳霄清洗著傷口。


    拿起烈酒,玉煙不忍的說道:“會疼,夫人您忍著些!”


    陳霄隻點了點頭,頭側向一旁。


    玉煙咬牙將烈酒倒在陳霄的傷口上,陳霄的身子微微顫抖著,仿佛風中的柳絮一般。


    從蕭景的角度看去,隻能看見陳霄的額頭上有細密的汗珠沁出來,漸漸的匯聚成一滴滴的汗水,順著臉頰下巴滑落,滴在裸露的鎖骨上。


    玉煙將傷藥倒在布條上,覆在陳霄的傷口上,陳霄的睫毛微顫,上有一滴汗水,如同淚珠一般,顫顫巍巍的,將落未落。


    一層層的包紮起來後,玉煙給陳霄換了幹淨衣衫,又接過牡丹手上的濕帕子,給陳霄淨臉。


    陳霄的手放在水盆中清洗著,水中慢慢洇出絲絲縷縷的血色。


    牡丹低泣起來,杏兒端著盆血水出去了。


    蕭景揮了揮手,玉煙示意著牡丹退下。


    牡丹站在陳霄身後,一動不動,無視著玉煙的眼色。


    蕭景走到陳霄麵前,清了清嗓子問道:“方才是怎麽回事?”


    “是什麽人傷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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