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憑什麽?這玩意還不能一個姓的?”


    盼一個人活長點還有那麽多講究?


    周承安點頭,“那也不一定,但你倆不行!”


    就算出了五服也不行。


    大隊長對衛翠英道,“你看看你娶的男人,咋這麽不講理,不盼著你活長點,盼著你早點死嗎?我就說那時候勸你別娶他、不聽。”


    周承安急忙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怎麽會盼她早死。


    “怎麽不是,剛剛就是。聽說有人專門找有錢的老女人結婚,就為了等她死了繼承她的遺產,周承安你不會也是這個打算吧?我告訴你,就算她死了,還有我們這些親戚在呢!”


    周承安不想跟他說話,對衛翠英道,“我不是那意思。”


    衛翠英:“行了行了,啥我就死了,我好好著呢!回家幹你的活去,少在這欺負人。”


    大隊長:“……”


    他好心提醒,到底誰欺負誰!


    “閨女多吃點,我就知道咱家閨女厲害,都上報紙了,還是咱生產隊頭一個,他爹,你讓大隊長回頭去公社的時候捎回來一份,等咱閨女找對象就把它拿出來,看誰敢在外麵胡說八道。”


    馮雪香美滋滋,但她嘴巴一動就疼,隻能喝點稀粥。


    馮建華也很高興,特別想喝點小酒,但不舍得那點錢。


    “我看誰還笑話我沒兒子,我閨女頂他們好幾個兒子!”


    就是可惜臉還沒好,沒法出去顯擺。


    要是都這樣了,大隊長在先進個人的名單裏還不寫她,她就去找他,問他是不是眼瞎!


    大隊長打了個噴嚏,對著炕上躺著的慶嬸可憐巴巴道。


    “媳婦,你看差不多了吧,再跪明天走路就不對勁了,讓人看出來咋辦,再說我這都要感冒了。”


    慶嬸:“天還沒冷呢,感什麽冒,你身子骨都虛成這樣了?”


    大老爺們咋能承認自己虛。


    “沒,我身體好著呢,還能再洗一會兒衣服!”


    慶嬸困了,還是犯迷糊,大隊長也受不了了,兩條腿疼得不行。


    “媳婦,明兒還得上工,你看咱能不能休息了?”


    慶嬸叫他那麽一說醒了。


    “那你要把衛民他媳婦的名兒加上不?”


    不加就叫他繼續跪的架勢。


    大隊長:“……”


    “加、我加還不行嘛!”


    為了睡覺太難了,他咋也想不通,衛翠英兒子的媳婦,咋就成他跟他媳婦之間感情的阻礙了!


    等到大半夜,衛家人都睡著了,馮雪柔故技重施,隻是這次沒忘記拿鑰匙。


    “對了,上回他們說有鬼,萬一真有鬼呢?”有的世界確實有鬼呀。


    不成,她那麽弱小,除了當窩囊廢啥都不會,遇見鬼得多無助。


    “那隻有一個辦法了!”


    馮雪柔去了廚房,弄到點麵粉糊在臉上,小臉跟嘴唇都慘白。


    “要是有鬼看誰先嚇死誰!或者我就說我跟他們是一撥的!”


    她可真是大聰明。


    馮雪香很久沒做這樣的美夢了,夢裏她的臉恢複了以前的樣子,甚至皮膚更加光滑漂亮。


    她站在領獎台上,胸戴大紅花,手裏拿著寫著“為人民奮鬥”的搪瓷缸,還有筆記本,接受大家的羨慕跟祝賀。


    就連顧海也對她刮目相看。


    “馮同誌,你願意跟我結成革命伴侶嗎?”


    “我……”


    剛要誰願意,讓人牙酸的刺啦伴隨著嗚嗚哭泣傳進耳朵。


    那麽耳熟、那麽讓人崩潰。


    馮建華跟齊秋月也醒了,但已經知道是誰,倒是不害怕了。


    等了半天外頭還在嗚嗚,這讓人咋睡覺,馮建華誓要借著閨女的榮光一展雄風,叫人知道他不怕鬼,那天隻是心髒病犯了。


    “你們在屋裏歇著,我出去把她弄走!”


    馮建華氣勢洶洶得去了,半天沒回來。


    齊秋月在心裏犯嘀咕,聽說誰家兒媳跟小叔子搞在一起,風言風語傳遍整個村,每戶人家都被他們分析過了,還沒揪出是誰。


    別馮建華看馮雪柔漂亮,也動歪心思了吧!


    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就算她男人是正派人,萬一那小騷狐狸勾引呢?


    “閨女你在炕上歇著,娘去看看你爹。”


    又過了一會兒,齊秋月也沒回來,馮雪香害怕躺不住了。


    不會上次是假女鬼,這回來了真女鬼吧?


    不、應該不是,那聲音就是馮雪柔,她把爹娘怎麽了!


    馮雪香又怕又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叫人知道她有多惡毒,就沒人喜歡她了,說不定衛翠英怕她傷害衛民,還會替兒子離婚!


    哆哆嗦嗦爬起來,手裏抓了個癢癢撓舉著,慢慢出院子到了門口。


    門口不是直接開在院子圍牆上的,而是蓋了頂子,可以當做廂房放點東西用。


    馮雪香站在那給自己加油打氣。


    我不害怕、我不害怕、我不害怕!


    本以為要出大門口才能看見馮雪柔,誰知一抬頭,就見一張白慘慘披頭散發的臉飄了出來,似乎隻有一張臉沒有身子!


    “啊!”


    馮雪香白眼一翻,暈了。


    馮雪柔蹲下,“喂、喂!”


    沒反應。


    又去大門口搖晃那兩個,也沒反應。


    惋惜道:“怎麽都暈了,我準備了一天歌頌爹娘的演講稿,還沒講呢,你們怎麽就這樣了!”


    來回晃悠好幾遍都沒用,她的演講稿不能浪費了呀。


    拖著馮雪香的胳膊把她拉到馮建華跟齊秋月旁邊,雙手都交疊在小腹,頭朝大門口,一家子擺得整整齊齊。


    馮雪柔拍拍手,聽課嘛,就得坐……不是,躺姿端正。


    她朝著他們優雅得鞠了個躬,忽略一動就嘩啦啦往下掉的麵粉,深情道。


    “爹娘,請聆聽我對你們二十年養育之恩的感激之情!”


    一手手電筒、一手演講稿,馮雪柔用她覺得最充沛的感情閱讀著,聲情並茂,雙眼滿含感激的熱淚。


    “是你們,用粗糙的大手把我撿起;也是你們,用粗糙的大手推著我穿著單薄的衣裳在寒風裏撿柴。”


    “啊爹、啊娘,我用稚嫩的雙手養活了你們……不是,是你們養活了我,我做鬼也不會忘記你們!”


    三人在夢裏齊齊打了個哆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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