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娘的不是人。”


    “這還是親爹嗎?把媳婦打得半死,躺在床上,把女兒給賣了?”


    “每天除了喝酒就是賭錢,雷炎那辛苦掙來的錢,全給他填窟窿了。”


    “大娘,你說的對,這樣的爹,有還不如沒有呢。”


    “牛老二再蠢,還曉得護著兒子呢,雷炎他爹,連兒子都不護。”


    “畜生都不如。”


    楚昂去柏樹街打聽完回來之後,心中隻有一個念頭,那個抹著眼淚哭訴著女兒不孝的男人,真的把他給騙了,他氣憤的說道:“下回再讓我碰上,非得揍一頓不可。”


    “小昂,你可別瞎揍,這事跟你沒關係。”屈大娘連忙提醒著。


    “大娘放心,我有分寸。”楚昂說著,心裏卻想著,下回再碰上,一定要狠狠的揍一下,讓他騙他,他看起來很像傻子嗎?


    “大娘,清書,有個事,要同你們說一下,我想到福安村去做房子。”楚昂趁著晚飯的時候,將他的打算說了出來。


    屈大娘笑著說:“小昂,看中哪家的姑娘了?大娘幫你找個媒人去,有房子好,姑娘家也能放心把姑娘嫁給你。”


    “大娘,我,我哪來的媳婦。”楚昂一提起媳婦,臉都紅透了,他道:“我想跟長青兄當鄰居,他家旁邊還有一塊空地呢,大娘,清書,你們要不要一起?”


    楚昂提議著,道:“我們住的這巷子裏是越來越不安全了,就我回來這些日子,好幾起搶東西的了。”


    屈大娘在這裏住了十幾年了,她擺了擺手道:“這年關來了,哪年都這樣。”


    “楚昂,我們在這裏挺好的,你建房子要不要幫忙?”屈清書張了張嘴,想了一圈他能做什麽,最後發現,他肩不能提手不能扛的,好像幫不了什麽。


    “這得請人幹活吧?這飯還是得管的,到哪裏管飯?”屈大娘熱情的詢問著,道:“大娘別的不行,做飯還是可以的,你建房子,大娘得去幫忙。”


    “楚大哥,我能送茶水。”屈妙妙抬起了手說著,她咧嘴笑著,看著一旁的屈大娘,娘說了,楚大哥幫了她們家很多。


    “對,我也能幹小工。”屈清書最後覺得自己能幹這事。


    “大娘和妙妙去幫忙就行了,你在家裏好好複習功課。”楚昂高興的說著,和屈大娘就開始聊著這房子該怎麽建了。


    ……


    “這是……”蕭九玥看著這上等的白狐裘披風,純白的狐裘是十分難得。


    “大小姐,這是殿下命人送來的,說是上回劃破了大小姐的披風。”花青興奮的說著,她和冬桂一起接到東西的,拿著東西立刻就過來了,道:“大小姐,這白狐裘披風做的可真好,殿下是費了心思的。”


    劃破了披風?


    蕭九玥一下就想起來了,初雪的那一天,遇上野豬的事情了。


    “小姐,那天你的披風確實劃破了一道口子,夫人在那道口子上,縫了一朵花。”蓮心也想起來了,換做從前,壞了肯定就丟了,但現在情況特殊,蕭九玥覺得沒必要丟,夫人就在上頭縫了一朵花。


    “讓傳信的人帶句話,謝謝殿下。”蕭九玥摸著這白狐裘的披風,摸著手裏的感覺特別的好,她問:“金總管回來了嗎?”


    “還沒,金文他已經去路上接了,應該再晚些時候,就能到了。”蓮心的聲音剛落,就聽著落葵跑了進來:“小姐,金,金總管回來了。”


    落葵喘的上氣不接下氣的,道:“還帶了好些東西回來。”


    蕭九玥立刻放下白狐裘披風,朝著外頭走去,道:“蓮心,你讓辛娘子來一趟,再讓廚房備些好吃的,替金總管接風。”


    “是。”蓮心應聲,立刻就去忙碌去了。


    前院,蕭九玥剛到,就見著滄桑不少的金總管,臉色泛著蒼白。


    “大小姐。”金總管一見著蕭九玥就想要行禮,蕭九玥連忙製止道:“金總管,這次你辛苦了。”


    “大小姐,這是我應該做的。”金總管看著她眼底的擔憂,他屁股還沒坐下,辛娘子就已經過來了,金總管道:“大小姐,我有話要說。”


    金總管的話音方落,蕭九玥道:“金總管才剛回來,好好養身體,吃一頓飽飯,睡一覺,其它的事情,睡醒再說。”


    “大小姐。”金總管的眼眶熱熱的。


    “金文,好好照顧你爹。”蕭九玥吩咐著,在辛娘子確認金總管的身體好轉,沒有危險,還確認了傷口沒有惡化,這才放心的離開。


    “爹,你沒事吧?”


    蕭九玥一走,金文和金武兄弟兩個看著金總管都差點哭了,天知道大小姐跟他們說,爹爹要晚歸的時候,他們的心底有多麽的擔心,就怕蕭九玥告訴她們,他們爹出事了。


    “行了,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倒是家裏,可有什麽事?”金總管吃飯也不閑著,趁著這機會,開始了解著家裏的事情。


    吃過飯,沐浴更衣後,這才去找蕭老夫人,他按著蕭九玥教的話說著,一來是去盛京探親,二來,是為了從盛京帶回一些蕭家藏起來的東西。


    當時蕭家匆匆忙忙離開,還有不少東西呢。


    蕭老夫人看著金總管許久,問了很多盛京的事,就是沒有問蕭霞,等金總管離開的時候,蕭老夫人的手放在椅背上,長長的歎了一口氣。


    “老夫人,要不,老奴悄悄去問問金總管,二姑奶奶怎麽樣?或許,二姑奶奶有些難處。”蔣媽媽每日伺候著蕭老夫人,蕭老夫人嘴上不說,但時常想著二小姐。


    “不必了。”蕭老夫人抬手,她道:“老金跟著蕭甫都三十年了吧?”


    “算算日子,今年正好三十年。”蔣媽媽回。


    “老金的媳婦死的早,他就隻有金文金武兩兄弟,他家那幾個親戚……不說也罷,他剛剛說,柏家和從前一樣……”蕭老夫人的話說到一半,又歎了一口氣,她起身去了小佛堂,虔誠的跪在佛堂前,閉著眼睛念經。


    ……


    金總管將一封皺巴巴的信遞上前:“大小姐,這是柏二爺寫信姨娘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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