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化完李四的招供,蘇山仿佛已經預見了自己的結局。


    沉默幾秒後,蘇山抽出被劉智緊牽著的手,上前對錦辰道:“隻要把我交出去,就一切都好了。”


    錦辰微垂著眼,聞言看他,意味不明笑了聲。


    “別急,會有這個時候的。”


    “不過你該去的是sa研究院。”


    蘇山:“……”


    倒是也並沒有被安慰到。


    他垂著眼簾,掐了掐手心,“我的存在隻會給你們帶來麻煩,你們早點把我送走不好嗎?”


    江塵瞅著蘇山,漂亮冷清的眸子裏蘊滿疑惑。


    “之前還這麽害怕,怎麽現在就改變主意了。”


    蘇山下意識看他,卻被這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神嚇到,又忙不迭往下低頭,察覺到劉智重新牽起的手,慌亂感才少了幾分。


    江塵是站在錦辰身側的,在蘇山說話時,他稍微上前半步,成了擋在錦辰麵前的姿勢。


    “這個時候,你還想對我們有所隱瞞嗎。”


    李四已經死了,因為痙攣活生生痛死的。


    沒了慘叫,山穀內很安靜,靜到蘇山可以清晰聽見劇烈心跳聲。


    楚樹四人對視了眼,小聲說悄悄話。


    楚樹:“塵哥說什麽呢?”


    周軒:“好像…塵哥在懷疑蘇山隱瞞了什麽東西?”


    如月:“啊!難不成蘇山也是壞人!目的就是錦辰?”


    如夢:“不像,不然他大可以和李四共謀。”


    仿佛置身事外的四人組是什麽都沒發現。


    劉智一言未發,本來就麵癱的臉更是沒有任何表情。


    一個是久別重逢的白月光,一個是有救命之恩的好兄弟,他不知道怎麽選……或許吧。


    錦辰的輕笑打破寂靜,摟住江塵的腰身,從後麵擁抱住,歪著腦袋去看蘇山。


    “這世道好人真難做,救人也有陰謀。”


    蘇山深吸一口氣,搖頭道:“我沒有想過要害誰,我隻是想自由,想讓自己活下去!”


    江塵:“所以你的打算……”


    他沉吟片刻,突然想通其中關竅,聲音瞬間冷了下來。


    “借由錦辰的存在為籌碼,用他被博士抓走,來換取你的自由?”


    錦辰歎息,委屈耷拉著俯身,靠在江塵肩膀上,“我真是倒黴鬼。”


    兩人一唱一和,把蘇山的所有心思戳破。


    就在此時,眾人聽見盤山公路的鳴笛聲,非常刺耳。


    蘇山突然激動起來,大口大口喘著氣,“我隻是想活著!為什麽就是這麽難呢!”


    “我知道這樣做不對,我知道我忘恩負義,可是……”


    蘇山恐懼到渾身顫抖,無意識去摳手臂,指甲裏都是皮肉血末,被劉智製止才停下。


    “你們不知道我在實驗室經曆了什麽……”


    “他們都說…說我的血液可以拯救末世!我被取了好多血……冰冷的針頭…還有實驗室都好恐怖。”


    “我想活著,我不想當救世主!”


    聽見蘇山哆嗦著哭泣,劉智神色複雜,強硬把人護在懷裏抱著,掌心按著後腦勺。


    劉智望著錦辰,語氣乞求。


    “錦哥。”


    錦辰慢吞吞問,“我什麽時候說過讓你去死?”


    “從實驗室到另一個研究院…有區別嗎?”蘇山笑得苦澀。


    “有啊,”錦辰點頭,下巴蹭著江塵的頸窩。


    “你加入研究院的實驗,我護你不死。”


    蘇山先是訝異抬眸,轉瞬又搖頭,“我現在不相信任何人。”


    錦辰抽出匕首,突然變得凶巴巴。


    “我討厭不配合的人,與其交給實驗室,不如現在就殺了你。”


    真是麻煩鬼。


    錦辰又換了邊靠腦袋,抱著江塵不撒手。


    蘇山:“……”哪有這樣的!


    他嚇得哆嗦,靠在劉智懷裏不敢動。


    劉智猶豫著抬手,拍了拍懷裏人的後背。


    “蘇山,你…聽話,錦哥很厲害,他答應的事情肯定會做到。”


    “是啊是啊!”楚樹憋了半天,總算是找到開口的機會。


    “錦哥很善良!說了不讓你喪命那就肯定不會。”


    楚樹樂嗬嗬望著錦辰,試圖給這凍人的氣氛一點緩和劑。


    “是吧錦哥。”


    錦辰很不給麵子,“不是。”


    要不是為了任務,誰想當好人,又不是他老婆。


    “總之你安分點。”


    錦辰抬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不然喂喪屍。”


    蘇山逐漸緩和情緒,咬唇說了聲抱歉。


    錦辰聽見越來越近的鳴笛聲,把江塵轉過來摟著,“親愛的,我們又要打架了。”


    江塵聞到錦辰身上的血腥味,皺了皺鼻子,推開他,“等會再抱。”


    錦辰:……?


    “你嫌棄我!”


    他不敢置信,眉眼耷拉。


    江塵順毛,“你身上有很重的喪屍血腥味。”


    “是嗎。”


    錦辰低頭自己聞了聞。


    “嘔……”


    趕緊放開擁抱,點點頭煞有其事,“晚上補回來。”


    江塵無奈低笑,點著他的額頭推開。


    “你倒是半點不吃虧。”


    錦辰嗯哼兩聲,撿起掉落在地的槍,“走了,回農場布置包圍戰術。”


    就地取材,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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