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下午就來了個案子。


    出警不到半個小時,電話直接打到重案組辦公室,請求錦隊帶法醫親自過去。


    又是十多分鍾後,警察停在廢舊工廠外。


    “報案人是附近巡邏的保安,”現場勘探的小警察說:“這個工廠已經荒廢很久,今天新工廠停電他來這裏找蠟燭,在工廠裏發現一具焦屍。”


    錦辰邊聽邊戴上手套和腳套,穿過警戒線來到屍體身邊。


    “這個現場也太幹淨了。”柯修有點驚訝,“除了屍體堪稱空空蕩蕩啊,錦隊,會不會這裏不是第一現場。”


    不過話剛問出來,就被自己否定,柯修發現水泥地上被灼燒過的痕跡,隻是被屍體蓋住乍一看發現不了。


    “屍體沒有被任何東西捆綁,而且這裏足夠空曠,火勢沒法蔓延。”鬱玨查看屍體後覺得奇怪,“難道是死後焚燒。”


    鄔霖已經默默開始觀察屍體特征,並沒有參與他們的討論。


    錦辰:“先看現場,尋找起火點和引火物,盡量找到有關屍體身份的東西。”


    “讓衛言找找最近的失蹤人口。”


    “好的錦隊。”


    在屍體蜷縮起來的後背下方,壓著一個小三角形的碎片,看樣子是被壓著沒有燒完的。


    柯修撿起來放在掌心看了看,有點眼熟,湊到錦辰身邊問:“錦隊,這個標誌咱們是不是見過。”


    錦辰皺眉,“x市大學的校徽。”


    保留沒有被燒毀的三角恰好露出校徽最具有標誌性的圖案。


    柯修把碎片放進證據袋裏收集起來,“那死者很有可能就是x市大學的學生。”


    錦辰問鄔霖:“現在能不能看出來死亡時間和性別特征。”


    焦屍的辨認相對於正常屍體更難一點,鄔霖卻隻是沉默了會,語氣冷靜:“72小時內,男性,初步判斷是生前燒死。”


    錦辰對他笑了一下,“辛苦。”


    鄔霖放在屍體上的手突然頓了頓,疑惑望了眼錦辰,覺得有點莫名其妙。


    現場勘查還在繼續。


    “x市大學最近幾天失蹤的男學生。”錦辰沉思了會,總覺得三角碎片這個關鍵信息在現場留下得過於刻意,但他們不能放過任何的蛛絲馬跡。


    “錦隊!這好像是其他的衣服布料,還是故意放成一堆燒的。”


    “還有這個……長得像打火機的引火線,初步判斷是引火物。”現場勘查小能手鬱玨又找出不少物證。


    “錦隊。”小警察過來:“報案人已經在警局等候。”


    錦辰嗯了聲,協助鄔霖把屍體搬運上運送車,準備帶回去做解剖化驗。


    ——


    次日大早上,易天依舊從門外衝進來,清早六點辦公室內無人缺席。


    “錦隊,死者身份找到了,多虧衛言的追蹤!”


    錦辰放下昨天報案人的口述筆記,往易天那兒看去。


    易天:“死者叫周明,是x市大學大一的新生,在一周前被學校勸退了,原因是重度抑鬱,在宿舍不止一次的嚴重自殘。”


    衛言從電腦後慢悠悠探頭,語速也很慢:“難道是……自殺?”


    “自殺的人會用火的概率很小。”冷清的聲音從側門傳來,鄔霖取下口罩,眼下有些疲倦的青色,“大多數會選擇跳樓和割腕等,對於重度抑鬱患者而言,也沒有精力為自己策劃自殺計劃。”


    “有道理。”衛言又縮了回去,啃著奶糖繼續用和語速完全相反的速度,劈裏啪啦敲鍵盤。


    錦辰給鄔霖遞過去一杯豆漿,順手到仿佛他們已經認識很久,“喝點墊墊胃。”


    鄔霖微怔,還是接過了豆漿,還是溫的。


    “謝謝。”


    “屍體給出了什麽信息。”錦辰等他喝了幾口才問。


    鄔霖捧著杯子,垂眸凝著桌麵上衛言剛打印出來的資料,正是屬於周明的。


    “體表和內髒燒傷嚴重,但不能斷定是燒死。”


    他看向錦辰,依舊淡定語氣:“根據胃溶液判斷,死者生前中過劇毒。”


    “且燒死也不是一次性,是被捆綁後慢慢燒焦臉部及胸部,再燒四肢軀幹。”


    “具體的結果要等化驗。”


    錦辰謔了聲,“好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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