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峰卻說:“不同的人對它有不同的解釋,但是大致的意思是在說——如果鳳凰沒有出現,河圖和洛書也就不會出現,我們也早已經葬身無處了。”


    我喃喃自語道:“鳳凰?河圖?洛書?葬身無處?”


    曉峰說道:“關於河圖洛書你應該聽過一些,但是要將它和所謂的鳳凰聯係在一起,卻就有了另一層深意。”


    我點點頭說:“關於河圖洛書我也隻是略有耳聞罷了,對於這句話你有什麽理解沒有?”


    曉峰說:“這句話似乎是一個難以解答的疑問,就連你當時都對它疑惑不解,按照這句話的意思來領會的話,按照先後的關係,河圖與洛書出現的年代應該遠在鳳凰之後,我們都知道河圖是伏羲時候的事,而洛書則是大禹治水時候的事,也就是說,這裏麵的鳳凰遠在伏羲之前,而我思來想去也隻想到一個吻合的,那就是有巢氏。”


    我問道:“有巢氏?”


    曉峰說:“有巢氏早於伏羲女媧之前,生於九嶷山以南的蒼梧之淵,據說他們因為得到了神靈的點化而具有無比的智慧,而且巧合的是,傳說中最早鳳凰的起源就是九嶷山蒼梧之源的一顆千年梧桐樹上。”


    第一百六十九章指示


    我明白了曉峰的意思,說道:“你是說鳳凰就是有巢氏的代稱?”


    曉峰說:“我猜測應該是這樣,隻是到了有巢氏之後的伏羲女媧時代,卻由鳳凰的圖騰變成了蛇,這樣可以看出鳳凰圖騰的一個衰落,我想這裏麵必然是有原因的,你我都不知道的原因,而且隨著年代的更替又逐漸由蛇演化成了龍,隻是夏朝之後有兩個朝代卻依舊是以鳳凰為圖騰的。”


    我說:“是商周!”


    曉峰點頭說:“不錯,詩經中說‘天命玄鳥,降而生商’,這裏的玄鳥很多人都說是燕子,但是我卻認為是鳳凰的一種演化,你可曾見過身軀如此巨大的燕子?至於周則更加直接明了,他們直接以鳳凰指代自己,說自己是鳳凰的後人。”


    我覺得曉峰說的不無道理,隻是這鳳凰和河圖洛書又是什麽關係,為什麽論語中會說沒有這些東西我們早已經葬身無處?


    於是我說道:“可是前麵這句‘龜龍不出,龜龍不出,十國不滅,夏將不夏,商亦非商’又是什麽意思?”


    曉峰卻說:“這我就不得而知了,不過聽說孔子曾刪書三千,或許這前半句就是被刪去的部分。”


    對於這些我並不怎麽懂,於是也無法給出一些建設性的意見,隻是再次疑惑道:“我覺得不解的是,這兩句話和這裏又有什麽關係,那些人俑當時為何要念給我聽?”


    曉峰被我引到這個問題上來,也想了很長時間才說道:“這句話本來就是從你口裏說出來,也許隻有你才知道究竟是什麽意思吧。”


    聽曉峰說到這裏,我非但沒有半點印象,甚至連這句話也並不覺得一點熟悉,想了半天我隻能說道:“我不是他,所以我也並不知道。”


    我和曉峰的談話就此陷入了僵局,我這句話出口之後,我和他就各自想著心事,無非就是這一個個匪夷所思的謎團的關聯,可是無論我們如何思來想去卻依舊沒有任何的頭緒,因為要將這些無頭緒的一樁樁懸案強行地聯係在一起實在是太牽強了一些,這樣的出來的答案也未必就是正確的。


    思來想去一陣之後也得不出什麽結果,我於是將目光又重新聚集在了眼前的這座巨大金碑上,古往今來,甚少有人會建造這樣的無字碑,一般都會在上麵題上一些什麽,可是這座無字碑看上去就好像才剛剛建好還沒來得及題字一樣,究竟是故意而為之還是來不及題上去,一時間我也無法分辨,但有一點是可以確定的,就是這裏沒有我們想象的這般簡單,越是簡單的地方越是暗藏著玄機。


    我看著金碑和玉蛇發愣,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可是當我仔細地看向這玉蛇的時候,卻發現它好像並不是在地上蜷縮著的,而是從地底下爬出來的,因為我沒有看到它的尾巴,好似她的尾巴是伸在地下的,看到這點的時候我瞬間一個激靈,然後我用手肘捅捅曉峰說:“你注意看地上的玉蛇。”


    曉峰果真也順著玉蛇看過去,然後騰地站了起來,我隻看見他眼睛盯著玉蛇的地方都快要冒了出來,顯然是已經看見了我發現的地方。


    我和他走到玉蛇旁邊,直到爬到玉蛇身上看到了玉蛇蜷縮著的身子的下麵,這才暗暗責怪剛剛的大意,因為這堆得有一丈來高的蛇身子下麵竟然是空的,而金碑就像是淩空懸掛在空中的一樣,隻是四個角落卡在了蛇的身子上。


    我和曉峰對視一眼,都怪我們先入為主,才沒有察覺到在金碑下麵竟然有一條通往下麵的通道,而且分明就是一條暗道,因為我已經看見了一直往下延伸而去的階梯。


    這樣的設計實在是太過於巧妙,又有誰會想到這樣驚心費力打造出來的一座金碑和玉蛇竟然隻是一個入口的雕飾,反過來說,連入口的雕飾都能做的如此大氣,更別說這下麵了。


    曉峰卻說:“果然不出我所料,九頭蛇主凶,上古流傳的九頭相柳更是殘暴無比,用這樣凶殘的一條凶獸做成入口的雕飾,可以想象下麵會是什麽樣的情景。”


    我說:“或許建造這裏的人隻是想用九頭蛇的涵義來告訴進入的人裏麵會有很多凶險,意在提醒我們呢?”


    曉峰說:“既然是這樣的話,魏王宮也就不用建在這樣隱蔽的地方,來到這裏也就不必費這麽多功夫了。”


    我想想也是,於是說道,既是說給曉峰,又是說給自己聽:“那我們都小心點。”


    自然我和曉峰是已經打定了主意要從這裏下去看個究竟,曉峰先翻過了玉蛇的身子,然後一縱身跳到了下麵的小平台上,我正欲也翻過去,卻在這時候看見一件東西突然從空中墜落,然後“啪”的一聲落在地上,接著碎成了碎片,落了一地。


    我看的反分明,這分明就是一條蛇頭莫名奇妙地墜了下來,我於是停下翻過去的動作,而曉峰則在下麵問道:“遠兒哥,出了什麽事?”


    我說:“你在下麵先別動,我過去看看,好像是玉蛇的一個蛇頭斷了。”


    說著我往外麵走了一些,隻見果真是一個蛇頭斷了墜落了下來,隻是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這一個蛇頭斷裂的痕跡實在是太過於平整,就好像是被齊齊地切下來的一樣。


    這又怎麽可能,既然是它斷裂了墜落的,那麽就應該有一個斷裂層才對,不應該這麽平整,而且還平整到猶如鏡麵一般。


    更讓人不解的是,這一條玉蛇是由一塊巨大的整玉雕琢而成的,蛇頭的重量也不算太過,又怎麽會無緣無故地就斷裂墜落了呢?


    這裏麵一定有蹊蹺,於是我打量了整個玉蛇和金碑一圈,的確沒有異常,我又看向那個石人宮女,卻發現它不知什麽時候竟然又兀自轉了過去。


    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蹊蹺,我於是重新爬上蛇身子,打算先把看到的情況說給曉峰,以免他在下麵不要幹著急,可是當我爬到蛇身往下看的時候,卻發現下麵空空如也,早已經沒有了曉峰的半點痕跡。


    竟然隻是這樣一刹那的功夫曉峰就不見了,而且我竟然半點聲響都沒有聽到,曉峰是不可能就這樣悄無聲息地走掉的,更何況我沒有見到任何人從裏麵爬出來,那麽就隻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曉峰先下去了,可是又是發生了什麽樣的情況,讓他一聲不響地就下去了?


    我爬在蛇身上思索良久,然後又重新回到了正殿裏,這回我仔仔細細地看著這一座金碑和玉蛇,任何細微處都不放過,隻是依舊看不出什麽端倪來。


    既然上麵看不出什麽端倪來,我於是蹲下身子來看砸碎的蛇頭,我試著撿起一塊碎片,可是卻不想這碎片竟然鋒利如刀鋒,我的手才碰到,就感到一陣刺痛,然後兩個手指頭就已經被劃破,流出了血來。


    而讓我感到奇異的是,這些碎玉片在接觸到我的血之後,竟然就像海綿一樣馬上就將我的血給吸了個幹淨,我隻看見一縷縷的血絲頓時出現在玉片之內,就好像天然形成的一樣。


    我看到之後先是大駭,然後就好像立刻發現了什麽,於是站起身來看著眼前的金碑,心中頓時了有了主意。


    是不是說,這個金碑和玉蛇的秘密是需要血液的浸染才會被洞悉的?


    於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我將血順著傷口擠出來了一些滴在玉蛇的身上,果真和剛剛看到的情景一樣,這血才剛滴上去就被它徹底吸收,一般血這樣滴上去肯定是會四處濺開的,可是我的血滴上去卻就像是落入了水中一樣,玉蛇的身子裏麵緩緩蕩開了一圈漣漪,然後血就一滴滴地滲入到了它的身體裏麵,不一刻就變成了細小的血絲遍布到了它的全身各處。


    我從來沒有見過如此神秘的景象,不由地一時間也看走了神,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發現整條玉蛇已經略帶紅紋,栩栩如生就好似馬上就要活過來一樣。


    可是這條玉蛇並沒有活過來,我卻看到金碑上的那些花紋動了起來,隻見這些原本紋在金碑周邊的花紋突然往金碑中間鑽進去,而且不一刻就拚成了一個個更為奇怪的圖案,而我看得分明,這不是圖案,而是字,而且是我所熟悉的古篆體。


    隻見上麵一共拚成了五個字——吳非長生翁。


    吳非長生翁?我喃喃地念著這幾個字,這是什麽意思?


    這幾個字體隻持續了很短的時間,然後這些花紋就再次隱去,不一刻它們就再次回到了金碑的邊緣,變成了之前的花邊裝飾。


    我口中一直重複喃喃地念著這幾個字,正覺得不懂,突然聽到一個聲音從下麵的通道裏麵悠遠地傳來:“再不下來就來不及了,這個入口不會打開太長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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