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沐胡思亂想之際,一群不速之客已來到三人麵前。


    “熊千山,百裏猛,你們兩個兔崽子,怎麽不逃了?是知道逃不掉老子的手掌心,索性放棄了是吧?嘿嘿……”


    為首的穀一南陰陰一笑,並沒有貿然上前去抓人。


    他那如電般的目光開始左右打量起了兩人,眼中不經意間掠過一絲忌憚之色。


    畢竟這兩人突然間就停下了腳步不再逃跑,這其中肯定有什麽陰謀。


    今天他已經上過好幾次當了,這次必須要小心防備才行。


    突然,他目光一縮,盯著一個方向驚道:“柳沐,你,你怎麽在這?”


    柳沐嘿嘿一笑,從百裏猛一堵牆似的身體後方轉出,道:“穀一南,我為何不能在這?”


    穀一南目光躲閃道:“寨主正四處派人拿你,快些逃命去吧。”


    “你不捉我去邀功嗎?”柳沐的眼神略帶戲謔。


    你以為我不想啊,可要有這個能耐才行。


    穀一南幹笑:“柳沐兄弟開玩笑了,這是寨主和執法隊的事,和我們小小的礦場監工有毛的關係。柳兄弟請便。”


    伸手一引,示意大神請吧,我們兄弟惹不起。


    “古小子不錯,很識時務,告辭。熊千山,百裏猛,走。”


    柳沐略帶欣賞的看了穀一南一眼,轉身便走。


    “好嘞。”熊千山,百裏猛撿起柳沐掉落的一大坨東西,興奮的應道。


    還是少主威武,不出一招,敵人拱手請送。


    “且慢,”


    穀一南臉色急變,閃身擋住柳沐三人去路,沉聲道:“柳兄弟,這兩人是李大人要的人,不能走。”


    “你說什麽?”


    柳沐笑眯眯的胖臉陰了下來,冷冷的盯著穀一南:


    “我剛誇你識時務,懂進退,立刻你就打臉,看來你想去見戴航啊。”


    穀一南嚇的一哆嗦,猛然想起戴航慘死的場景,當日他親眼所見,雖然出手之人是媚世煙,


    但柳沐出手之狠辣,也不下於那小姑娘。


    身後二十人中,其中三人就是被他親手折斷兩根手指,變成了八指殘廢。


    想到這些,冷汗頓時像決堤的洪水一般從穀一南額頭滾滾而下,豆大的汗珠順著臉頰滑落,浸濕了他的衣領。


    他麵色蒼白如紙,嘴唇顫抖著,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哀求地說道:


    “柳兄弟,請你高抬貴手,放過我們吧!


    李大人下了死命令,我若不能將他二人帶回,我的小命就難保了啊!”


    他的眼神充滿了絕望和恐懼,仿佛已經看到了自己悲慘的命運。


    此刻的他,不再是那個威風凜凜、不可一世的頭目,而是一個可憐兮兮、苦苦求饒的可憐蟲。


    “那是你的事,與我何幹?”


    柳沐絲毫不為所動。


    這群殺人如麻的山賊根本不值得同情,他心中清楚的很,若是換做實力不如他們的人,此刻恐早就血濺五步,身首異處,根本不會和你廢話。


    “閃開,我隻說一次。”


    穀一南臉色忽晴忽暗,突然厲吼一聲,‘奪命拳’驀然展開。


    一瞬間打出六六三十六拳,拳拳迅猛,招招奪命,全部打在柳沐身上要害之處,一拳未曾落空。


    柳沐應拳撲倒,腦際嗡嗡震響,被這一瞬間的連續重擊打蒙了,一個個念頭在腦海回蕩:我是誰?


    誰是我?


    我從哪裏來?


    我要到哪裏去?


    穀一南一招偷襲得手,大為興奮,但知道柳沐此人皮厚如野獸,受傷不會太重,於是仰天喝道:


    “兄弟們,我來攔住柳沐,你們快速斬殺熊千山,百裏猛,然後分開速逃。”


    這是沒有辦法中的辦法,隻要殺了這兩人,然後分開逃,柳沐未必會為了兩個無親無故的人舍命追殺。


    可倘若任由熊千山,百裏猛離去,他們這幫人回去必遭嚴懲。


    穀一南的喝叫聲驚醒了柳沐,他略顯蒼白的臉色騰的紅了,那是羞臊所致。


    一時不察,竟然被一名連武者都不是的小嘍囉一頓亂拳擊倒,這可是大姑娘上花轎,頭一次!


    從來都是他依仗身法,讓別人摸不到影兒,這次是三十老娘倒繃孩兒,一世英名,毀於一旦。


    柳沐一個鯉魚打挺翻身而起,勃然大怒,氣得臉色扭曲,枯黃的卷發根根而立,殺氣騰騰的看向穀一南,一言不發,劈手一甩。


    空中隻見烏光一閃,穀一南慘叫一聲,仰身便倒。


    他咽喉處嵌入一枚鋸齒狀的銅錢,大量鮮血從喉管溢出,眼見不活。


    穀一南一手捂咽喉,一手指柳沐,雙目大睜,似不敢相信柳沐可恥的用暗器偷襲他。


    驀地,穀一南雙手放下,雙眼怒睜,死不瞑目。


    柳沐目光冰冷的掃向駭然停步不前的眾賊,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手中倏地出現三枚金錢鏢,冷然道:


    “我數三息,三息之後,若還讓我見到你們不走,穀一南就是他的榜樣。”


    “一!”


    眾賊呆了一呆,突然一聲大叫,紛紛發足狂奔,隻恨爹娘少生了兩條腿,頃刻間走得幹幹淨淨,無影無蹤。


    熊千山,百裏猛哈哈大笑,狀若瘋狂。


    連日來囚禁,逃亡的無助、屈辱、恐慌和怨恨之氣在此刻歇斯底裏的發泄發來。


    發泄完後,不禁對柳沐生出感激之情,對適才被迫賣命給柳沐的一絲怨氣也漸漸消失。


    柳沐走至穀一南屍身前,俯身取出他喉骨內的金錢鏢,收入懷中。


    這暗器金錢鏢煉製之法出自《森羅經》器篇,


    是他閑暇之時,用銅錢隨意而製。


    煉製方法極為簡單,但殺敵卻快捷方便,可遠程攻擊,約百米距離。


    百步之外,敵人若無防備,殺敵也就是一抬手的事,隻有十二枚,若非不得已,他不想隨意丟棄。


    這時,熊千山兩人突然雙目放光,歡呼一聲,撲到穀一南屍身上東掏西摸,手法嫻熟。


    柳沐瞧得一呆,愣愣道:“你們做什麽?”


    “摸屍啊。”熊千山頭也不抬的說。


    什麽意思?柳沐摸不著頭腦。


    片刻之後,當他看到熊千山兩人手法嫻熟的從穀一南身上摸出一個個物件時,他懂了。


    什麽摸屍?這不就是發死人財嗎?


    我堂堂穿越者,禁忌絕學的擁有者,未來大英主,將來最強王者,為什麽收的追隨者和盜墓賊沒什麽分別。


    我的臉呢?


    還在嗎?


    怎麽感覺被這兩個混賬東西撕下,在地上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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