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那他是不擔心的。


    他的消息靈通得很,朝中之事自是不會不關注。


    在他看來,太子屬於是扶都扶不起,整天都踩著當今聖上的底線玩火。


    這樣的儲君當不得大任,眼下聖上對他還留有僅剩不多的耐心,完全就是看在他那位橫死的生母份上。


    但耐心總會耗盡,北梁不可能交到這樣一位儲君手上。


    若聖上當真一條道走到黑,那可真就是離亡國不遠了。


    朱長禮雖膽小謹慎,但對朝事還是自有一番獨到見解的。


    眼下朝中總共三個派係,太子一黨,二公主一黨,剩下的便是忠君一黨。


    以太子一黨居多,可在他看來那些人實在是愚蠢至極。


    這樣的人是登不上大位的,聖上之所以沒有廢掉太子,不過是在等太子誕下子嗣,等一位適合繼位的皇孫。


    隻是太多人都被遮蔽了雙眼,眼裏隻有看得見的皇太子,卻忽視了皇太孫。


    又或者是想到了,但卻不敢將寶押在那還未出生的皇孫上。


    畢竟不確定性太大了,誰也不敢保證將來的形勢會如何。


    至少從短期來看,押寶押在太子身上似乎贏麵更大。


    朱長禮不置可否,他有他的精明,不會參與到奪嫡裏頭去,安安穩穩做他的官就很好。


    因而他也不擔心許淮和是程佩奇弟子這一層身份,於他而言影響不大。


    眼下收做弟子是行不通了。


    腦瓜子轉了一通,突然就想到了他的小女兒。


    對啊!


    他家小女兒如今也才及笄不久,配許淮和再合適不過了!


    姻親不比師徒關係牢靠些?


    尤其許淮和還生的這般高大俊朗,一表人才,想來女兒定是會滿意的。


    朱長禮喜滋滋,完全不考慮自家女兒配不配得上許淮和。


    在他看來,自家的女兒什麽樣的好兒郎都配得。


    “我看衙門登記的簿子上寫的你至今尚未婚配,可有錯?”


    這句話一問出來,許淮和整個人瞳孔地震,是被震驚的。


    這狗東西居然想給他說親!


    糟老頭子壞得很!


    不行,絕對不行!想都別想!


    許淮和按下心中的氣憤與不滿,平複了心情這才回道:


    “的確是未曾婚配。”


    朱長禮露出個滿意又自得的笑,隻是還未維持片刻便被對方的下一句話給掰了回去。


    “隻是老師曾有過交代,說是讓學生不要急著成親,他要為我好好選上一門親事。”


    許淮和狀似歎了口氣,繼續說道:


    “老師如此交代,學生也不敢不從,故而至今也未曾娶親。”


    程老頭對不住了,如今隻能將你搬出來擋槍。


    你是一塊磚,哪裏需要哪裏搬。


    許淮和在心裏同程老頭道了句對不住,麵上卻是心安理得將人拿出了利用。


    果然,朱長禮一聽這番說辭便徹底歇了心思。


    在他看來,許淮和說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在北梁,隻要家中情況允許,小輩多是十五六便會定親。


    十七歲還未定親的是少數,要麽是家中貧困,要麽是長輩為其前程計,打算等科考有成後再為其選一門於仕途有助力的親事。


    故而程佩奇這般交代他是信的。


    況且,即便是許淮和騙他那又如何。


    隻能說明對方無意結親,自己是不可能以勢壓人,強逼對方娶了自家女兒。


    這可不是結親,而是結仇。


    人家後頭還有個當禦史中丞的老師,他拿什麽和人鬥?


    朱長禮莫名心塞。


    合著今日什麽都沒撈著,更氣了!


    這會兒對方再怎麽優秀都與他無關。


    不對,還是有些關係的。


    畢竟這小子若是來年能在春闈嶄露頭角,取得個好名次,那他的文教之功就跑不脫了。


    升官的好契機!


    想到這,臉上又露出了些許笑意。


    “程大人當真是愛惜你這位弟子,考慮的如此妥帖。”


    “那本官就等著你來年春闈的好消息。”


    許淮和聞言自是連連道謝。


    二人之後沒再多說些什麽,也無甚可說。


    許淮和就這麽麻溜的回了客棧,還得了朱知府賞賜的一方好硯台。


    物盡其用,回頭就送給張求知去,那家夥指定喜歡。


    嘿嘿~


    申時,許淮和一回到客棧就與一直在等著他的崔蘭生碰上了麵。


    “你可算是回來了,叫我好等。”崔蘭生哼唧唧。


    “辛苦了辛苦了,回頭便請你搓一頓好的。”許淮和笑眯眯安撫。


    崔蘭生一眼便瞧見他手上拎著的小禮盒,彎著眼睛打趣道:


    “緣齊這是得了好東西呀,快,也讓我這土老帽兒見見世麵。”


    “別是一盒子的銀錠子吧?”


    許淮和看著對方偷感極重的狐狸模樣,好笑極了。


    索性直接將禮盒丟他懷裏。


    “這般好奇便自己瞧去吧,等會兒我還要轉贈給佐之呢,可別給我私吞了。”


    崔蘭生開始嘰嘰歪歪:“嘁,隻給佐之不給我,摳死你得了。”


    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停歇,直接將盒子打了開來,發現居然隻是一方成色稍好些硯台,值個幾十兩銀子。


    崔蘭生嘖了聲:“這朱長禮也忒小氣了些,這也拿的出手?


    別個都是賞個一二百兩銀子,他這怎的比你還摳些。”


    “別是你得罪了他了吧?”


    “去去去,我還摳?你可真是個喪良心的狗東西,往後再不請你吃好吃的了。”


    “嘿嘿,緣齊你別惱,玩笑話嘛。


    話說那朱胖子找你說些什麽事?我可好奇的緊。”


    許淮和給自己倒了杯茶水,喝完才回話。


    “沒什麽事,就是想給我說親,被我給婉拒了。”


    “啊?”崔蘭生一臉不可思議。


    “不是,他竟還想給你說親?他想將哪家姑娘說與你?”


    還沒等許淮和回話,他便突然想到些什麽,隨即便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許淮和,露出個與他美貌完全不搭的猥瑣笑容。


    許淮和:……“你別這樣笑,怪瘮人的,我害怕。”


    “緣齊你可真是命大,你曉不曉得,朱知府他想給你說的是哪家姑娘?”


    許淮和抖開隨身帶著的扇子,給自己一邊扇風一邊不怎麽在意的說道:“這般看來你心中是已有了猜測對象?”


    崔蘭生唰一下也都抖開了自己折扇,很是耍了一番帥才抬著下巴得意的說道:


    “那是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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