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王局，人我帶回來了。除了那個南方來的老板，還有工程建設項目部的經理。一共三個人。你看看怎麽處理。”東平區分局刑偵大隊楊春隊長向王旭副局長匯報說。
“嗯，這樣，你辛苦些，抓緊審。”王旭說道。
“局長，這是要來真的啊。開發公司實際的老板是馬世超，你看這個案子怎麽審。咱們按照什麽性質來審。這個我還真沒弄明白。”楊春說。
“你啊，也不長長腦子。你還以為真審啊。這樣，你就按照破壞基本農田，先給公司項目部的兩個經理做一下筆錄，讓他們將問題都推到那個南方經理的身上。其它不用我交待了吧！留他一天。記住啊，不能動他。但事情要說嚴重一些。把他嚇唬走就行了。”王旭說。
“他要是不不認帳，來橫的怎麽辦？”楊春皺著眉頭問道。
“不認帳？那就告訴他，別想走了，直接送拘留所去！”王旭語氣堅定地回答道。
“好嘞，那我去了啊。”楊春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哎，等等。”王旭突然叫住了他，“盡量讓他主動提起馬世超，這樣我們可以借此機會讓馬世超來保釋他，效果會更好。如果他真的提到了馬世超，你就把電話遞給他。記住，這個麵子一定要等到馬世超來了之後再給。明白嗎？”
楊春聽後，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王旭的意圖。隨後，他再次轉身離去，按照王旭的指示去處理這件事情。
“局長，你還是您想的周到。你瞧好吧！”楊春說道。
分局審訊室，東平經濟開發園區總經理，陳老板是南方人，和陳大發還是親戚。
審訊室裏，陳老板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顯得滿不在乎。他與看守的警員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但心裏卻越來越感到不安。
“嘿，你們把我抓來幹嘛？”陳老板不耐煩地問道。
警員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漠和疏離，仿佛對他的存在毫不在意。
他們深知今天的行動不同尋常，盡管現場並未發現任何刑事犯罪的證據，但副局長親自部署，隊長更是親自上門將陳老板“請”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敢輕易泄露任何信息，隻能保持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小時轉瞬即逝，陳老板的情緒逐漸變得焦慮不安。
他暗自琢磨，究竟是什麽事情讓自己被抓進這裏呢？是因為賭博打牌惹禍上身，還是因為找小姐而被人告發了？然而，仔細一想，這些活動都發生在曹大通的歌廳和洗浴中心，而且目前還沒有聽說那裏出了問題。
“難道……是因為那件事？”陳老板突然想起了一件令他不安的事情，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再說了，就是這些事兒，也不至於把項目部的經理一起找來。
要麽就是房子賣出去，房產證和營業執照的事？
也不至於，這事區裏正在受理業主上訪的事。而且還有鄉裏和馬世超擋著。
“陳總，知道今天請你來是什麽事不？”陳老板坐在審訊室裏，忐忑不安地等待著。終於，他等到了楊春隊長的到來。
陳老板看著楊春隊長，臉上露出驚訝和困惑的表情：“啊，楊隊長，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我是老陳啊。我們認識的。園區施工的時候，您去過。我實在不知道您找我來是什麽事兒。是不是園區業主上訪的事， 這事區裏正在解決呢？”
陳老板一邊說著，一邊試圖用自己的語氣讓對方相信他並沒有做錯什麽事情。然而，楊春隊長卻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他。這讓陳老板感到有些緊張，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犯了錯誤。
楊春隊長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道：“陳老板，你知道嗎？最近發生了一起離奇的案件，而你恰好與這起案件有著密切的關係。”
聽到這句話，陳老板的臉色變得蒼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他結結巴巴地問道：“什……什麽案子？我怎麽會跟案子有關係？”
楊春隊長拿出一份文件，遞給陳老板：“你看看這個，或許能給你一些提示。”
陳老板接過文件，顫抖著雙手打開。當他看到裏麵的內容時，眼睛瞪得大大的，難以置信地看著楊春隊長：“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我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楊春隊長冷靜地說：“陳老板，事實就是如此。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證明你與這起案件有關。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配合我們調查，爭取從輕處理；二是拒絕合作，後果自負。”
2
楊隊長讓陳老板看的是一件警情通報的材料。
上麵寫著的是在經濟園區內發生一起涉嫌賣淫強奸的案子。
起因是，一位賣淫女被待到了園區內的一處房子裏。進去後，沒有想到屋裏一共三個男人。賣淫女講好價後，分別和三人發生了關係。
可完事之後，隻給了兩個人的錢，賣淫女一怒之下，控告對方強奸。
本來這個案子已經處理完畢。洽洽三個人都是操著南方口音。
楊春隊長準備審訊陳老板的時候，想起了這個剛剛處理的案子。就拿來先嚇唬一下陳老板，讓他感覺到，在他身上的案子可不隻一個。
陳老板開始還以為真的是為這個案子來的，這案子也確實和自己沒有關係。想想，心裏有了底氣，一再強調自己和這個案子沒有關係，真的是弄錯了。
”行了，別在這給我裝了。這件事你到底參與了沒有。咱們一會再說。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是為什麽找你來，比這個要嚴重得多。是你自己交待，還是一會我們審清楚了，到時候你就沒有機會了。你看看，你們公司項目的人已經把問題交待清楚了。現在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楊春一臉嚴肅的說。
”楊大隊，你看我一個人從南方過來，人生地不熟的，哪還敢辦違法的事兒。再說了，那強奸的事兒，我哪能幹出來。有錢，去哪找小姐找不到啊。這肯定是有人陷害我。“陳老板哭喪著臉解釋說。
”行了。這次找你來，是有人舉報你，破壞基本農田建設，改變土地性質，非法開工建設。“楊春一臉嚴肅的說。
”楊大隊，這，這。這是誰啊。我那經濟園區可是有發必委立項，政府有批文。還有那個土地，是和村委會簽訂了土地承包合同，政府也蓋章了。這怎麽就成了破壞農田了。“陳老板臉上的汗下來了。
”你說你有批文。我來問問你，開工許可你有嗎？土地證辦下來沒有。“楊春說。
”這，這。哎呀，這可也怪不到我啊。當初和鄉政府說好了的。先開工建設。對了，規劃許可也是上了區政府工作會議，有會議紀要。開工許可證，土地證，還正在辦理。說好了，一邊開工建設，一邊補辦手續。“陳老板想了想，覺得這樣說，應當沒有問題。
”是，對。規劃許可區政府開會了，開工建設，一邊施工，一邊辦手續。可現在工程已經完工，房子你也賣了，業主都入住了。你的土地證辦下來了嗎？施工許可批了嗎？都沒下來，你拿什麽給人家辦房產證。“楊春說道。
”楊大隊，這話可不能這麽說。這事區裏不是正在解決嗎？我看這就是有人要害我，楊隊，你可得給我做主啊。你放心，隻要能幫我把事平了，我忘不了你們的。”陳老板一邊說，還一邊用戴著大金戒子的手，在桌上敲打著。這意思是說，如果能夠得到楊隊長的關照，這金錢方麵的事情，是少不了的。
要是平時，楊春可能審一審，找個借口就把人放了。人回去之後，如果表揚，那就看你明不明白事了。事弄明白了，什麽都好說。如果不明白，或者拿錢少了，再回來就怪不客氣了。
但是，今天不行。這事是王旭副局長親自交辦的，背後還有馬世超這小子。從工作，從私人感情，今天這事就得兩眼一抹黑，六親不認了。
“陳總經理，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聽你剛才這麽一說，如果僅僅是破壞基本農田，還小看你了。你沒有土地證，規劃許可證，開工建設許可證，就敢向外賣房子，賣地。我看你還得加上一條，公開詐騙，並造成嚴重後果。”楊春拍著桌子說道。同時也為自己的機靈，心中暗暗叫好。等先把王副局交辦的事情辦好，過後再以涉嫌詐騙罪，再狠狠 的敲這老小子一筆。想到這，楊春心裏高興起來，審訊的勁更足了。
“楊大隊啊，你幹脆把我槍斃得了。我好好的來這裏投資，搞開發建設，造福東平區人民，結果鬧了這麽一個下場。以後誰還敢來這裏經商啊。”陳老板快哭了出來。
“怎麽，你還還攻擊政府，我看你真是活膩了。行，一會辦手續，去拘留所吧。去那你好好想想。告訴你，就不交待，有證人、證詞在這。”楊春隊長說著，把手裏的材料往桌子上一摔。
“楊隊長，就是說破壞耕地，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按到我一個人身上吧。”陳老板看著楊春，還在繼續為自己狡辯。
“別人，別人的事情，我們自然會查清楚。現在先要弄明白你的問題。想立功贖罪，是吧。好，你先把你自己的問題交待清楚。你們園區一共有多少畝土地，有多少沒有辦理土地證。還有，園區一共有多少棟建築，你賣出去了多少平方米。這些，你當總經理的，應當清楚吧！至於其它的問題，有沒有偷漏稅。這個過後有經偵部門去調查。“楊春狠狠的說道。
“這是真想把我往死裏整啊。哪個企業繳稅的問題上沒有問題。這開發園區建設，本來鄉裏和區裏都說得好好的，先上車後買票，怎麽現在他媽的一個人也沒有來保我的，屎盆子全扣在我腦袋上了。”陳老板聽楊春這麽說，腦袋“嗡嗡”作響，心裏盤算著。
“不對啊，這些事情，是不是有人背後在算計我。現在園區建起來了，房子也賣出去了。要分蛋糕了，這是要來拿我整事啊。可是，不這樣又能怎麽著，事都是我做的，我是總經理，不管怎麽說，如果真的想整事，怎麽說我都跑不了啊。”想到這，陳老板擦了擦汗，眼睛“卡巴、卡巴”，衝著楊春說，能不能借電話用一用。有些事情，他想和公司其它領導溝通一下。同時，一再表示說，請楊隊長放心，自己決不說現在在分局呢？
“嗯，其實陳老板，這件事情有人舉報，要不然的話，我們也不會把你帶到這來。這裏你可能受委屈了，可我這也是公事公辦。按道理來說，你從南方大老遠來這，也算是為咱們東平區做出貢獻的，為企業保駕護航，也是我們工作的一部分。可是，法律麵前人人平等。這樣，看在有幾麵之交的分上，我給你些方便。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不要亂說，更不要串供。這樣，你打電話，我出去抽顆煙。”說完，向邊上兩個一同參加審訊人警員遞了個眼神，向外走去。
3
見楊春帶人出去了。陳總經理先把電話打給了鄭佩霞鄭鄉長，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狀態。
想了想，將電話打給了馬世超。
“馬老弟嗎？我是老陳啊。你在哪呢？”陳老板語氣焦急地說道。
“馬哥，我在外麵呢？怎麽啦？這麽著急找我有啥事呀？”
“哎呀，不好了出事了，你還不知道啊？”陳老板的聲音裏充滿了驚慌和擔憂。
“出什麽事了？不就是業主上訪的事嗎？”馬世超電話那頭問。
“哎呀，要是那事就好了。我告訴你啊。我現在在分局呢。有人舉報說咱們開發園區的項目，破壞耕地。這事可不小啊，超過十畝，就可以坐牢的。還有，咱們那房子，手續沒辦完，就賣了。說我們詐騙。老弟啊，你在哪呢。趕緊找人，疏通疏通。出了事，你可不能讓老哥一個人頂著啊。”陳老板快要哭出來了。
“啊，這麽嚴重。唉，不是我說你，陳哥。當初我就問你手續能辦下來不。你非說京城那有人，說句話，土地證就辦下來了。現在好，出事了吧。”馬世超那邊不緊不慢的說。
“哎呀，當時不是也找人辦呢。哪有一下就能辦下來的。再說，我也是著急把園區建起來，大家都發發財嗎！”陳老板急著說。
“陳哥，我們大家是跟著你發財的。啥事都聽你的。結果你弄出這麽大的婁子來。別的不說，你說要是因為你這事，把人家鄉長，區長都刮進去，你這不坑人嗎！要我說，你到底京城那邊認識人不。要認識，趕緊讓他們過個話，這事不就解決了嗎?\"馬世超明顯著都推到了陳老板身上。
”老弟啊，你就別再擠兌哥哥了。我這都快急死了。你說我進去了，大家有什麽好處。就算我求你了。好了，好了，我承認，京城那邊我認識人，都是瞎說的，這不都是為了大家好嗎。要不這麽說，鄉裏，區裏能把項目交給咱們幹嗎！你看看，現在房子全賣出去了，就差辦手續了。“陳老板說。
“你現在讓我怎麽辦？我去了，我拿什麽保你啊？再說了，這破壞耕地的事兒，和詐騙的事兒，人家公安局輕意能放手嗎？”馬世超年紀不大，三十多歲，但是做起事來卻心狠手辣。
“老弟，隻要你能把我保出去，讓我沒事。你說怎麽的都行。公司這總經理位置給你，由你來幹，你看怎麽樣。”陳總顫聲說道，眼神裏充滿了哀求之色。他心裏清楚，如果不能盡快解決這個問題，那麽等待他的將是牢獄之災。
聽到這話，馬世超臉上露出一絲得意。麵對陳總的苦苦哀求，沒有絲毫的不隱。
”陳哥，你這麽說啥意思，是想把責任全推我身上，讓我抗著。你這有點太不地道了吧？再說，這公司工程還沒有結算，土地承包合同，錢還沒完全給。沒怎麽的，我這也搭了百八十萬的進去。跟著你幹，啥也沒得著，現在又讓我來替你頂雷。”馬世超仍然不緊不慢的說道。
隔壁房間裏，楊春幾個人，聽著雙方的對話，楊春心裏不停地罵道：“這小子，真他媽的玩得太絕了！”他原本以為自己很了解馬世超，無非就是一個浪蕩公子，紈絝子弟，沒有想到做起缺德事來，這麽老辣。
“這樣吧。老弟，隻要你把我弄出去，保我沒事，你說怎麽著都行。我認賠，我投的錢我不要了。這總可以了吧！”陳老板急急的說。
“陳哥，你要是這麽說，我還真不敢接了。”馬世超一臉苦相地說道：“現在我自己都難保啊！抓完了你，指不定就輪到抓我了。這樣吧，你先把事情扛一下，給我小半天時間，我得趕緊去活動活動關係。記住，千萬千萬別把別人卷進來，不然到時候我可保不了你。”
陳老板心裏清楚，馬世超口中所說的“別人”，不僅包括他自己、鄭佩霞，甚至還有區長、老書記等一幹人等。然而，此時此刻，他已別無選擇，隻能連連點頭答應道：“好，好，我明白。你可要抓緊啊。”
4
審訊室內，隻有一盞吊燈亮著，光線昏暗。陳老板獨自坐在審訊桌前，雙手緊握，神情緊張地等待著。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內心的不安卻愈發強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老板的心跳越來越快，額頭上也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名警員走進來。他麵無表情地看著陳老板。
“請把您身上的所有物品都交出來。”警員說道。
陳老板心中一緊，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手表和鑰匙，遞給了警員。警員接過這些物品後，沒有多說什麽，又伸手扯下了他的腰帶，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隨著門關上的聲音，審訊室再次陷入了沉默。陳老板的心情愈發沉重，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陷入了困境。現在，他失去了與外界聯係的工具，也無法掌握外麵的情況。這種無助感讓他感到恐懼，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麵。
他開始思考自己是否還有其他選擇。
或許承認自己有罪，但這樣做可能會導致更多的麻煩。
或者，保持沉默，等待時機？這個問題困擾著他，他感到自己陷入了一個死胡同。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陳老板緊張地抬起頭，看著門口。
門開了，一名警察走了進來。他手裏拿著一份材料，走到陳老板麵前坐下。
“怎麽樣，想明白了沒有。要不要看看這些材料，看看你們開發園區一共侵占了多少畝耕地。”警察說著，打開文件，將裏麵的照片和文字遞到陳老板麵前。
陳老板想拿過來仔細看看，見警員嚴厲的目光，又將手縮了回去。
陳老板感覺到這是一同來的項目經理的證言、證詞。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陳先生，根據這些證據，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調查，如實交代您所知道的一切。否則，後果將會非常嚴重。”警察嚴肅地說道。
陳老板默默地看著眼前的證據，心中充滿了絕望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馬世超盡快通過關係，把自己弄出去。
”哎呀，陳總經理。我來晚了。我也是才知道你被帶到這來。這麽，我趕緊去區裏做工作，說你是企業家，是我們東平區難得的人才。這事情，區裏也是我去了之後才知道的。不過，事情確實麻煩，人家舉報有事實，有證據。“正當陳老板不知所措的時候，馬世超風風火火的走進了審訊室，後邊還跟著楊春隊長。
”馬老弟，你可來了。這純粹是誤會啊。你知道我可是正經商人。我來這人生地不熟，可完全是衝著你來的。我的事兒，你事不能不管啊。你看我這拋家舍業的，大老遠來到這。如果這要是吃了官司，蹲了大牢，你讓我怎麽回家啊？“陳老板一臉沮喪的說到。
”楊隊，你看，馬總經理也來保我了，是不是我可以走了。“陳老板衝著一邊嚴厲的楊隊長說道。
”回去，哪有那麽容易。這樣，你要回去行。馬經理得做擔保，還有你，得用公司做擔保。不然的話，你出了這個門，一跑走人了，我上哪找你去。“楊春一臉嚴肅的說道。
”好好，這樣，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辦。這不，剛才我還和馬老弟說了，這公司我不要了，全交給馬老弟，不全交給東平鄉政府。這樣總可以了吧。公司那麽大的園區，它總跑不了吧。”陳總著急的說著，一邊看向馬世超。
“陳哥，您先別急。這樣，楊隊長，你看，陳先生是我們公司的老總，我呢，也算是一個二把手。這樣，我來做這個擔保。這樣總可以了吧。不看我的麵子，也得看我家老爺子的麵子啊。陳總東平區投資，也是為我們東平區做貢獻。有些事情，咱們也盡力了。剩下的，該罰罰。真是要讓陳總進去了，這公司就誇了，還有土地改變性質，業主的房產證沒有辦下來，這些事情，都離不開陳總。剛才我去區裏，見到了區長，鄭鄉長也去了。這不我怕陳總著急，就先來的。這會，區裏也應當和局裏打過招呼了。“馬世超一邊安慰陳老板，一邊和楊春求情的說道。
楊春聽了，說讓他們等一會，然後走了。
過了一會楊春回來，把其它警員支了出去。
”陳總，馬總。這件事情不是那麽好辦。要不是區裏發話，不用說陳先生，就是馬公子，今天也要被請到局裏來。不過，話說回來，你看看你們兩個，一個是書記的公子，過去還是政府辦的人員。再說，陳先生，自從到了東平鄉，這前前後後，也沒有少忙活。但是，公是公，私是私。要不是有人舉報，今天也不會把你們請到這裏來。不過，話可說好了。本來這事應當公事公辦。在案件沒有處理之前，陳先生可以回去。但是，你們公司也必須出麵擔保。“楊隊長說道。
”好，楊隊，陳先生我來擔保，總可以了吧。陳先生他是公司法人，他出了事，他不能自己給自己擔保吧？”馬世超說。
“那當然。不過，這樣事情就麻煩了。剛才研究過了，需要你們公司凍結一筆資金。作為辦理土地、房產證、管網配套費、質保的壓金。說白了，就怕陳先生前一腳一出門，後腳跑回南方去了。陳先生不在，你們公司我們去找誰去。上法院起訴，那得什麽時候。而且，到時候追究起責任來，我們可承擔不起。”楊春說。
”陳總，你看這可怎麽辦。你要是真走了，錢取不出來。到時候，不光我，大家都得受牽連。“馬世超不動聲色的看著陳老板。
”好吧，你看這樣行不。反正這個公司我也不想幹了。我寫一個授權給馬經理。授權公司一切事務，全權由馬經理負責。包括債權債務。如果還不行的話，幹脆把法人轉給馬經理，隻要你們保我沒事就行。“陳老板說。
”陳總，這可不行。一來我沒這本事當這個法人。二來，好象是我借機占你便宜，搞不好，有人說是我把你擠走，霸占你的公司。最主要的，將來真出了事，我可擔不起。“馬世超說。
馬世超不這麽說還好，這麽一說反倒提醒了陳老板。哪有這麽巧的事。破壞耕地，早不提，晚不提，園區開發建設完工，房子都賣出去了。
現在卻有人拿這個說事來了。
想想，也沒辦法，隻好打牙往肚裏咽了。
”馬經理，你千萬不要多想。這個時候，你能幫老哥一把，我感激不來不及呢。就這麽辦吧！“陳先生嘴上這麽說，心裏的恨卻結下了。這為後來，陳大發舉報馬世超、孟慶鋼等人，打下了伏筆。
5
事情辦得差不多了，看著陳先生和馬世超，楊春終於有了些笑臉。
”行了，二位都壓壓驚。說心裏話，我也不想這麽做。沒辦法。既然二位都達成了一致。我也沒有話可說，將來公司發了大財，可別記恨我啊。這樣，王副局在樓上等著你們呢。一會再做份筆錄，然後你們讓公司辦公室人員過來，按照你們說的，寫一個財務授權，還有同意凍結一部分資金，寫一個材料，一同裝到卷裏。致於你們公司什麽法人不法人的，咱們也管不了，這是你們內部的事。事辦完了，你們就可以走了。不過快點啊。一會我這邊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有事。陳先生是不想在這過夜吧！“楊春說道。
”放心，楊隊，我這說到做到。“陳先生此刻再也沒有什麽要考慮的，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了。。。
“王局，人我帶回來了。除了那個南方來的老板，還有工程建設項目部的經理。一共三個人。你看看怎麽處理。”東平區分局刑偵大隊楊春隊長向王旭副局長匯報說。
“嗯，這樣，你辛苦些，抓緊審。”王旭說道。
“局長，這是要來真的啊。開發公司實際的老板是馬世超，你看這個案子怎麽審。咱們按照什麽性質來審。這個我還真沒弄明白。”楊春說。
“你啊，也不長長腦子。你還以為真審啊。這樣，你就按照破壞基本農田，先給公司項目部的兩個經理做一下筆錄，讓他們將問題都推到那個南方經理的身上。其它不用我交待了吧！留他一天。記住啊，不能動他。但事情要說嚴重一些。把他嚇唬走就行了。”王旭說。
“他要是不不認帳，來橫的怎麽辦？”楊春皺著眉頭問道。
“不認帳？那就告訴他，別想走了，直接送拘留所去！”王旭語氣堅定地回答道。
“好嘞，那我去了啊。”楊春點了點頭，轉身準備離開。
“哎，等等。”王旭突然叫住了他，“盡量讓他主動提起馬世超，這樣我們可以借此機會讓馬世超來保釋他，效果會更好。如果他真的提到了馬世超，你就把電話遞給他。記住，這個麵子一定要等到馬世超來了之後再給。明白嗎？”
楊春聽後，恍然大悟地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了王旭的意圖。隨後，他再次轉身離去，按照王旭的指示去處理這件事情。
“局長，你還是您想的周到。你瞧好吧！”楊春說道。
分局審訊室，東平經濟開發園區總經理，陳老板是南方人，和陳大發還是親戚。
審訊室裏，陳老板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顯得滿不在乎。他與看守的警員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著，但心裏卻越來越感到不安。
“嘿，你們把我抓來幹嘛？”陳老板不耐煩地問道。
警員們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冷漠和疏離，仿佛對他的存在毫不在意。
他們深知今天的行動不同尋常，盡管現場並未發現任何刑事犯罪的證據，但副局長親自部署，隊長更是親自上門將陳老板“請”來。在這種情況下，他們不敢輕易泄露任何信息，隻能保持沉默。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小時轉瞬即逝，陳老板的情緒逐漸變得焦慮不安。
他暗自琢磨，究竟是什麽事情讓自己被抓進這裏呢？是因為賭博打牌惹禍上身，還是因為找小姐而被人告發了？然而，仔細一想，這些活動都發生在曹大通的歌廳和洗浴中心，而且目前還沒有聽說那裏出了問題。
“難道……是因為那件事？”陳老板突然想起了一件令他不安的事情，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再說了，就是這些事兒，也不至於把項目部的經理一起找來。
要麽就是房子賣出去，房產證和營業執照的事？
也不至於，這事區裏正在受理業主上訪的事。而且還有鄉裏和馬世超擋著。
“陳總，知道今天請你來是什麽事不？”陳老板坐在審訊室裏，忐忑不安地等待著。終於，他等到了楊春隊長的到來。
陳老板看著楊春隊長，臉上露出驚訝和困惑的表情：“啊，楊隊長，你們是不是抓錯人了。我是老陳啊。我們認識的。園區施工的時候，您去過。我實在不知道您找我來是什麽事兒。是不是園區業主上訪的事， 這事區裏正在解決呢？”
陳老板一邊說著，一邊試圖用自己的語氣讓對方相信他並沒有做錯什麽事情。然而，楊春隊長卻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看著他。這讓陳老板感到有些緊張，他開始懷疑自己是否真的犯了錯誤。
楊春隊長沉默片刻後，緩緩開口道：“陳老板，你知道嗎？最近發生了一起離奇的案件，而你恰好與這起案件有著密切的關係。”
聽到這句話，陳老板的臉色變得蒼白，額頭上冒出細密的汗珠。他結結巴巴地問道：“什……什麽案子？我怎麽會跟案子有關係？”
楊春隊長拿出一份文件，遞給陳老板：“你看看這個，或許能給你一些提示。”
陳老板接過文件，顫抖著雙手打開。當他看到裏麵的內容時，眼睛瞪得大大的，難以置信地看著楊春隊長：“這不可能！這不是真的！我絕對不會做這樣的事情！”
楊春隊長冷靜地說：“陳老板，事實就是如此。我們已經掌握了足夠的證據，證明你與這起案件有關。現在，你有兩個選擇：一是配合我們調查，爭取從輕處理；二是拒絕合作，後果自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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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隊長讓陳老板看的是一件警情通報的材料。
上麵寫著的是在經濟園區內發生一起涉嫌賣淫強奸的案子。
起因是，一位賣淫女被待到了園區內的一處房子裏。進去後，沒有想到屋裏一共三個男人。賣淫女講好價後，分別和三人發生了關係。
可完事之後，隻給了兩個人的錢，賣淫女一怒之下，控告對方強奸。
本來這個案子已經處理完畢。洽洽三個人都是操著南方口音。
楊春隊長準備審訊陳老板的時候，想起了這個剛剛處理的案子。就拿來先嚇唬一下陳老板，讓他感覺到，在他身上的案子可不隻一個。
陳老板開始還以為真的是為這個案子來的，這案子也確實和自己沒有關係。想想，心裏有了底氣，一再強調自己和這個案子沒有關係，真的是弄錯了。
”行了，別在這給我裝了。這件事你到底參與了沒有。咱們一會再說。你再好好想想，到底是為什麽找你來，比這個要嚴重得多。是你自己交待，還是一會我們審清楚了，到時候你就沒有機會了。你看看，你們公司項目的人已經把問題交待清楚了。現在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楊春一臉嚴肅的說。
”楊大隊，你看我一個人從南方過來，人生地不熟的，哪還敢辦違法的事兒。再說了，那強奸的事兒，我哪能幹出來。有錢，去哪找小姐找不到啊。這肯定是有人陷害我。“陳老板哭喪著臉解釋說。
”行了。這次找你來，是有人舉報你，破壞基本農田建設，改變土地性質，非法開工建設。“楊春一臉嚴肅的說。
”楊大隊，這，這。這是誰啊。我那經濟園區可是有發必委立項，政府有批文。還有那個土地，是和村委會簽訂了土地承包合同，政府也蓋章了。這怎麽就成了破壞農田了。“陳老板臉上的汗下來了。
”你說你有批文。我來問問你，開工許可你有嗎？土地證辦下來沒有。“楊春說。
”這，這。哎呀，這可也怪不到我啊。當初和鄉政府說好了的。先開工建設。對了，規劃許可也是上了區政府工作會議，有會議紀要。開工許可證，土地證，還正在辦理。說好了，一邊開工建設，一邊補辦手續。“陳老板想了想，覺得這樣說，應當沒有問題。
”是，對。規劃許可區政府開會了，開工建設，一邊施工，一邊辦手續。可現在工程已經完工，房子你也賣了，業主都入住了。你的土地證辦下來了嗎？施工許可批了嗎？都沒下來，你拿什麽給人家辦房產證。“楊春說道。
”楊大隊，這話可不能這麽說。這事區裏不是正在解決嗎？我看這就是有人要害我，楊隊，你可得給我做主啊。你放心，隻要能幫我把事平了，我忘不了你們的。”陳老板一邊說，還一邊用戴著大金戒子的手，在桌上敲打著。這意思是說，如果能夠得到楊隊長的關照，這金錢方麵的事情，是少不了的。
要是平時，楊春可能審一審，找個借口就把人放了。人回去之後，如果表揚，那就看你明不明白事了。事弄明白了，什麽都好說。如果不明白，或者拿錢少了，再回來就怪不客氣了。
但是，今天不行。這事是王旭副局長親自交辦的，背後還有馬世超這小子。從工作，從私人感情，今天這事就得兩眼一抹黑，六親不認了。
“陳總經理，看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聽你剛才這麽一說，如果僅僅是破壞基本農田，還小看你了。你沒有土地證，規劃許可證，開工建設許可證，就敢向外賣房子，賣地。我看你還得加上一條，公開詐騙，並造成嚴重後果。”楊春拍著桌子說道。同時也為自己的機靈，心中暗暗叫好。等先把王副局交辦的事情辦好，過後再以涉嫌詐騙罪，再狠狠 的敲這老小子一筆。想到這，楊春心裏高興起來，審訊的勁更足了。
“楊大隊啊，你幹脆把我槍斃得了。我好好的來這裏投資，搞開發建設，造福東平區人民，結果鬧了這麽一個下場。以後誰還敢來這裏經商啊。”陳老板快哭了出來。
“怎麽，你還還攻擊政府，我看你真是活膩了。行，一會辦手續，去拘留所吧。去那你好好想想。告訴你，就不交待，有證人、證詞在這。”楊春隊長說著，把手裏的材料往桌子上一摔。
“楊隊長，就是說破壞耕地，這件事情也不能全按到我一個人身上吧。”陳老板看著楊春，還在繼續為自己狡辯。
“別人，別人的事情，我們自然會查清楚。現在先要弄明白你的問題。想立功贖罪，是吧。好，你先把你自己的問題交待清楚。你們園區一共有多少畝土地，有多少沒有辦理土地證。還有，園區一共有多少棟建築，你賣出去了多少平方米。這些，你當總經理的，應當清楚吧！至於其它的問題，有沒有偷漏稅。這個過後有經偵部門去調查。“楊春狠狠的說道。
“這是真想把我往死裏整啊。哪個企業繳稅的問題上沒有問題。這開發園區建設，本來鄉裏和區裏都說得好好的，先上車後買票，怎麽現在他媽的一個人也沒有來保我的，屎盆子全扣在我腦袋上了。”陳老板聽楊春這麽說，腦袋“嗡嗡”作響，心裏盤算著。
“不對啊，這些事情，是不是有人背後在算計我。現在園區建起來了，房子也賣出去了。要分蛋糕了，這是要來拿我整事啊。可是，不這樣又能怎麽著，事都是我做的，我是總經理，不管怎麽說，如果真的想整事，怎麽說我都跑不了啊。”想到這，陳老板擦了擦汗，眼睛“卡巴、卡巴”，衝著楊春說，能不能借電話用一用。有些事情，他想和公司其它領導溝通一下。同時，一再表示說，請楊隊長放心，自己決不說現在在分局呢？
“嗯，其實陳老板，這件事情有人舉報，要不然的話，我們也不會把你帶到這來。這裏你可能受委屈了，可我這也是公事公辦。按道理來說，你從南方大老遠來這，也算是為咱們東平區做出貢獻的，為企業保駕護航，也是我們工作的一部分。可是，法律麵前人人平等。這樣，看在有幾麵之交的分上，我給你些方便。但是，你一定要記住，不要亂說，更不要串供。這樣，你打電話，我出去抽顆煙。”說完，向邊上兩個一同參加審訊人警員遞了個眼神，向外走去。
3
見楊春帶人出去了。陳總經理先把電話打給了鄭佩霞鄭鄉長，一直處於無人接聽狀態。
想了想，將電話打給了馬世超。
“馬老弟嗎？我是老陳啊。你在哪呢？”陳老板語氣焦急地說道。
“馬哥，我在外麵呢？怎麽啦？這麽著急找我有啥事呀？”
“哎呀，不好了出事了，你還不知道啊？”陳老板的聲音裏充滿了驚慌和擔憂。
“出什麽事了？不就是業主上訪的事嗎？”馬世超電話那頭問。
“哎呀，要是那事就好了。我告訴你啊。我現在在分局呢。有人舉報說咱們開發園區的項目，破壞耕地。這事可不小啊，超過十畝，就可以坐牢的。還有，咱們那房子，手續沒辦完，就賣了。說我們詐騙。老弟啊，你在哪呢。趕緊找人，疏通疏通。出了事，你可不能讓老哥一個人頂著啊。”陳老板快要哭出來了。
“啊，這麽嚴重。唉，不是我說你，陳哥。當初我就問你手續能辦下來不。你非說京城那有人，說句話，土地證就辦下來了。現在好，出事了吧。”馬世超那邊不緊不慢的說。
“哎呀，當時不是也找人辦呢。哪有一下就能辦下來的。再說，我也是著急把園區建起來，大家都發發財嗎！”陳老板急著說。
“陳哥，我們大家是跟著你發財的。啥事都聽你的。結果你弄出這麽大的婁子來。別的不說，你說要是因為你這事，把人家鄉長，區長都刮進去，你這不坑人嗎！要我說，你到底京城那邊認識人不。要認識，趕緊讓他們過個話，這事不就解決了嗎?\"馬世超明顯著都推到了陳老板身上。
”老弟啊，你就別再擠兌哥哥了。我這都快急死了。你說我進去了，大家有什麽好處。就算我求你了。好了，好了，我承認，京城那邊我認識人，都是瞎說的，這不都是為了大家好嗎。要不這麽說，鄉裏，區裏能把項目交給咱們幹嗎！你看看，現在房子全賣出去了，就差辦手續了。“陳老板說。
“你現在讓我怎麽辦？我去了，我拿什麽保你啊？再說了，這破壞耕地的事兒，和詐騙的事兒，人家公安局輕意能放手嗎？”馬世超年紀不大，三十多歲，但是做起事來卻心狠手辣。
“老弟，隻要你能把我保出去，讓我沒事。你說怎麽的都行。公司這總經理位置給你，由你來幹，你看怎麽樣。”陳總顫聲說道，眼神裏充滿了哀求之色。他心裏清楚，如果不能盡快解決這個問題，那麽等待他的將是牢獄之災。
聽到這話，馬世超臉上露出一絲得意。麵對陳總的苦苦哀求，沒有絲毫的不隱。
”陳哥，你這麽說啥意思，是想把責任全推我身上，讓我抗著。你這有點太不地道了吧？再說，這公司工程還沒有結算，土地承包合同，錢還沒完全給。沒怎麽的，我這也搭了百八十萬的進去。跟著你幹，啥也沒得著，現在又讓我來替你頂雷。”馬世超仍然不緊不慢的說道。
隔壁房間裏，楊春幾個人，聽著雙方的對話，楊春心裏不停地罵道：“這小子，真他媽的玩得太絕了！”他原本以為自己很了解馬世超，無非就是一個浪蕩公子，紈絝子弟，沒有想到做起缺德事來，這麽老辣。
“這樣吧。老弟，隻要你把我弄出去，保我沒事，你說怎麽著都行。我認賠，我投的錢我不要了。這總可以了吧！”陳老板急急的說。
“陳哥，你要是這麽說，我還真不敢接了。”馬世超一臉苦相地說道：“現在我自己都難保啊！抓完了你，指不定就輪到抓我了。這樣吧，你先把事情扛一下，給我小半天時間，我得趕緊去活動活動關係。記住，千萬千萬別把別人卷進來，不然到時候我可保不了你。”
陳老板心裏清楚，馬世超口中所說的“別人”，不僅包括他自己、鄭佩霞，甚至還有區長、老書記等一幹人等。然而，此時此刻，他已別無選擇，隻能連連點頭答應道：“好，好，我明白。你可要抓緊啊。”
4
審訊室內，隻有一盞吊燈亮著，光線昏暗。陳老板獨自坐在審訊桌前，雙手緊握，神情緊張地等待著。他不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麽，但內心的不安卻愈發強烈。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陳老板的心跳越來越快，額頭上也開始冒出細密的汗珠。就在這時，審訊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名警員走進來。他麵無表情地看著陳老板。
“請把您身上的所有物品都交出來。”警員說道。
陳老板心中一緊，猶豫了一下，還是慢慢地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手表和鑰匙，遞給了警員。警員接過這些物品後，沒有多說什麽，又伸手扯下了他的腰帶，轉身離開了審訊室。
隨著門關上的聲音，審訊室再次陷入了沉默。陳老板的心情愈發沉重，他意識到自己可能真的陷入了困境。現在，他失去了與外界聯係的工具，也無法掌握外麵的情況。這種無助感讓他感到恐懼，他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接下來的局麵。
他開始思考自己是否還有其他選擇。
或許承認自己有罪，但這樣做可能會導致更多的麻煩。
或者，保持沉默，等待時機？這個問題困擾著他，他感到自己陷入了一個死胡同。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陳老板緊張地抬起頭，看著門口。
門開了，一名警察走了進來。他手裏拿著一份材料，走到陳老板麵前坐下。
“怎麽樣，想明白了沒有。要不要看看這些材料，看看你們開發園區一共侵占了多少畝耕地。”警察說著，打開文件，將裏麵的照片和文字遞到陳老板麵前。
陳老板想拿過來仔細看看，見警員嚴厲的目光，又將手縮了回去。
陳老板感覺到這是一同來的項目經理的證言、證詞。臉色變得更加蒼白。
“陳先生，根據這些證據，希望您能配合我們的調查，如實交代您所知道的一切。否則，後果將會非常嚴重。”警察嚴肅地說道。
陳老板默默地看著眼前的證據，心中充滿了絕望
。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退路了。
現在唯一的出路，就是馬世超盡快通過關係，把自己弄出去。
”哎呀，陳總經理。我來晚了。我也是才知道你被帶到這來。這麽，我趕緊去區裏做工作，說你是企業家，是我們東平區難得的人才。這事情，區裏也是我去了之後才知道的。不過，事情確實麻煩，人家舉報有事實，有證據。“正當陳老板不知所措的時候，馬世超風風火火的走進了審訊室，後邊還跟著楊春隊長。
”馬老弟，你可來了。這純粹是誤會啊。你知道我可是正經商人。我來這人生地不熟，可完全是衝著你來的。我的事兒，你事不能不管啊。你看我這拋家舍業的，大老遠來到這。如果這要是吃了官司，蹲了大牢，你讓我怎麽回家啊？“陳老板一臉沮喪的說到。
”楊隊，你看，馬總經理也來保我了，是不是我可以走了。“陳老板衝著一邊嚴厲的楊隊長說道。
”回去，哪有那麽容易。這樣，你要回去行。馬經理得做擔保，還有你，得用公司做擔保。不然的話，你出了這個門，一跑走人了，我上哪找你去。“楊春一臉嚴肅的說道。
”好好，這樣，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辦。這不，剛才我還和馬老弟說了，這公司我不要了，全交給馬老弟，不全交給東平鄉政府。這樣總可以了吧。公司那麽大的園區，它總跑不了吧。”陳總著急的說著，一邊看向馬世超。
“陳哥，您先別急。這樣，楊隊長，你看，陳先生是我們公司的老總，我呢，也算是一個二把手。這樣，我來做這個擔保。這樣總可以了吧。不看我的麵子，也得看我家老爺子的麵子啊。陳總東平區投資，也是為我們東平區做貢獻。有些事情，咱們也盡力了。剩下的，該罰罰。真是要讓陳總進去了，這公司就誇了，還有土地改變性質，業主的房產證沒有辦下來，這些事情，都離不開陳總。剛才我去區裏，見到了區長，鄭鄉長也去了。這不我怕陳總著急，就先來的。這會，區裏也應當和局裏打過招呼了。“馬世超一邊安慰陳老板，一邊和楊春求情的說道。
楊春聽了，說讓他們等一會，然後走了。
過了一會楊春回來，把其它警員支了出去。
”陳總，馬總。這件事情不是那麽好辦。要不是區裏發話，不用說陳先生，就是馬公子，今天也要被請到局裏來。不過，話說回來，你看看你們兩個，一個是書記的公子，過去還是政府辦的人員。再說，陳先生，自從到了東平鄉，這前前後後，也沒有少忙活。但是，公是公，私是私。要不是有人舉報，今天也不會把你們請到這裏來。不過，話可說好了。本來這事應當公事公辦。在案件沒有處理之前，陳先生可以回去。但是，你們公司也必須出麵擔保。“楊隊長說道。
”好，楊隊，陳先生我來擔保，總可以了吧。陳先生他是公司法人，他出了事，他不能自己給自己擔保吧？”馬世超說。
“那當然。不過，這樣事情就麻煩了。剛才研究過了，需要你們公司凍結一筆資金。作為辦理土地、房產證、管網配套費、質保的壓金。說白了，就怕陳先生前一腳一出門，後腳跑回南方去了。陳先生不在，你們公司我們去找誰去。上法院起訴，那得什麽時候。而且，到時候追究起責任來，我們可承擔不起。”楊春說。
”陳總，你看這可怎麽辦。你要是真走了，錢取不出來。到時候，不光我，大家都得受牽連。“馬世超不動聲色的看著陳老板。
”好吧，你看這樣行不。反正這個公司我也不想幹了。我寫一個授權給馬經理。授權公司一切事務，全權由馬經理負責。包括債權債務。如果還不行的話，幹脆把法人轉給馬經理，隻要你們保我沒事就行。“陳老板說。
”陳總，這可不行。一來我沒這本事當這個法人。二來，好象是我借機占你便宜，搞不好，有人說是我把你擠走，霸占你的公司。最主要的，將來真出了事，我可擔不起。“馬世超說。
馬世超不這麽說還好，這麽一說反倒提醒了陳老板。哪有這麽巧的事。破壞耕地，早不提，晚不提，園區開發建設完工，房子都賣出去了。
現在卻有人拿這個說事來了。
想想，也沒辦法，隻好打牙往肚裏咽了。
”馬經理，你千萬不要多想。這個時候，你能幫老哥一把，我感激不來不及呢。就這麽辦吧！“陳先生嘴上這麽說，心裏的恨卻結下了。這為後來，陳大發舉報馬世超、孟慶鋼等人，打下了伏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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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辦得差不多了，看著陳先生和馬世超，楊春終於有了些笑臉。
”行了，二位都壓壓驚。說心裏話，我也不想這麽做。沒辦法。既然二位都達成了一致。我也沒有話可說，將來公司發了大財，可別記恨我啊。這樣，王副局在樓上等著你們呢。一會再做份筆錄，然後你們讓公司辦公室人員過來，按照你們說的，寫一個財務授權，還有同意凍結一部分資金，寫一個材料，一同裝到卷裏。致於你們公司什麽法人不法人的，咱們也管不了，這是你們內部的事。事辦完了，你們就可以走了。不過快點啊。一會我這邊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有事。陳先生是不想在這過夜吧！“楊春說道。
”放心，楊隊，我這說到做到。“陳先生此刻再也沒有什麽要考慮的，隻有這一條路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