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大哥再次複生,出現在了自己麵前……這樣描述並不正確,因為異想體是不會死的,哪怕圖書館崩塌了,他們也不會死。


    和先前一模一樣的大哥攔在了自己的麵前,麵無表情地盯著自己,好像羅非從來沒有攻擊過他一樣。


    “禁止靠近。”


    又是這句話……


    這次鎮壓了大哥之後,羅非沒有繼續前進,而是思索起來。


    現在,毫無疑問的是單純地前進是沒有用的,伊莉雅不知道掌握了什麽新的能力,讓他在這裏無限循回。


    無限循回……?


    似乎有什麽關鍵的線索要被自己找到了,但在這時,二哥忽然出現在了麵前。


    他沒有和之前一樣先禮後兵,而是直接投擲綠色汙穢。


    與此同時,其餘的哥哥們也再次複生,甚至包括剛才就死在自己麵前的大哥。


    “演都不演了是吧。”羅非喝下一瓶法力藥劑,維持著奇點·p的運作。


    兩根金枝同時出現在手中,之後便是毫無感情地揮砍,斬斷,貫穿,砸碎……


    每當哥哥們倒下,僅是一次眨眼他們就又會回來,宛如行屍一般,殺不死打不倒。


    他儲存裝置裏的法力藥劑儲備還有很多,足以支撐他開著奇點·p一直耗下去,但真的和哥哥們在這耗著並不是什麽好主意。


    用金枝將撲上來的哥哥擊飛,羅非大踏步,試圖無視哥哥們直接前進。


    但一個眨眼,他就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


    “所有的東西都在反複輪回……”羅非退後一步,“小司,能傳送嗎?”


    “不……不行,有什麽東西……在阻擋……”小司的聲音斷斷續續的,羅非轉頭看去,發現小司正扶著腦袋,死命搖頭。


    “不行的話就先別試了。”羅非繼續抵擋著衝上來的哥哥們。


    幸好,就算哥哥們死了也能重新回來,最多也隻會同時出現六個哥哥,靠著奇點·p抵擋,一時半會是沒有任何壓力的。


    無限重複的場景。


    再度回來的人們。


    循環往複,再度重啟……


    現在的景象和腦葉公司的萬年循環倒是有些類似。


    不斷重啟的光之種劇本,因重來而回歸的員工們,持續萬年的循環。


    就好像……舞台上的戲劇一般,一切都在受某人的掌控。


    舞台?


    羅非抬起頭,催動大半魂力調動奇點·o,觀測著這處地方的每一個角落。


    不知道為何,他對舞台這個詞忽然有了種特殊的反應。


    就好像之前的那個夢時,他對命運,命中注定這一一係列的詞語也有了特別的感覺。


    造成眼前這個“舞台空間”的,應該也是一位異想體,而且和之前他見到的那位帶有巨輪的異想體有所關聯。


    很快,在奇點·o的觀測下他找到了一處不同尋常的地方。


    那是一個彩色的小斑點,極其微小,即使是在這巨大的血色戰場上也不顯眼。


    他開著奇點·p,踏過一具具哥哥的屍體,朝著那個彩色斑點的方向走去。


    這次並沒有再次重啟舞台,羅非穩當地靠近著那彩色斑點。


    “奇點·l。”


    抓住了那個彩色斑點,代表心靈具象化的藍光從手上亮起。


    與此同時,在羅非身邊的兩根金枝立刻泛起了強烈的青色光芒,這代表著金枝接觸到了強烈的憂鬱大罪。


    ……


    ……


    那是一位異想體,一位不屬於文學層的異想體,不屬於圖書館的異想體,不屬於腦葉公司的異想體。


    其姿態猶如身著夜禮服的人偶,倒掛在一個浮於空中的巨大齒輪之上,在她的四周則是無數的……【使魔】。


    雖然印象裏他是第一次見到這位異想體,但他卻下意識知道這些衍生物叫做使魔,是那位異想體……waw級異想體【舞台裝置】的手下。


    代表著“憂鬱大罪”這一概念的異想體,舞台裝置。


    在看到她的一瞬間,羅非就明白了她的身份,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正如代表著“首腦”的審判鳥,代表著“眼線”的大鳥,代表著“爪牙”的懲戒鳥,從七種大罪的概念中也誕生了七隻異想體。


    舞台裝置便是其中之一,代表“憂鬱”。


    他得到的信息很少,隻知道關於舞台裝置的一些信息,對於其他六位大罪異想體一點了解都沒有。


    此刻出現在這裏的並不是舞台裝置本體,而是一道虛影……真正造出這個舞台的是與憂鬱大罪共鳴的伊莉雅。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伊莉雅獲得了舞台裝置的力量,但不管怎麽樣,現在找到突破口了……


    才怪,就算知道了是舞台裝置的力量又怎麽樣,這裏還是黑天鵝之夢的舞台,自己現在的身份就是舞台上的人偶,隻能任由伊莉雅這位舞台的設計者操縱,根本反抗不了。


    在他突然得到的信息中有關於舞台裝置的能力介紹。


    “如果世間的一切都是戲曲,那便不再會有悲傷。”


    舞台裝置擁有能將現實變成虛幻的能力,放在公司時期,舞台裝置的能力體現便是“在這一天結束時,強製重新開始這一天”,發動時有一定的限製,但發動後就是無解,現在明顯已經發動了。


    怎麽辦?難不成自己要永遠被困在這裏了嗎?


    羅非緊握住金枝,同時給自己應用了蜘蛛巢和蕾蒂希婭的兩張書頁。


    伊莉雅忽然擁有了舞台裝置的力量,這是他未曾料及的。


    為什麽,到底為什麽伊莉雅會得到舞台裝置的力量?她隻是與金枝產生了憂鬱共鳴,又不是和舞台裝置產生了共鳴。


    先前的白雪公主的蘋果和魔彈射手也沒有得到傲慢和嫉妒之異想體的力量啊!


    伊莉雅似乎終於察覺到了自己找到了這處空間,出現在了這裏。


    舉著那把巨大陽傘的她帶著金枝,出現在了舞台裝置虛影原先的位置。


    與此同時,周圍的使魔仿佛收到了什麽指令般,轉向了自己。


    無解了,隻要自己還處於舞台上,伊莉雅便處於不敗之地。


    無論自己有什麽行動,伊莉雅隻需要一個念頭,便可以讓舞台回溯。


    羅非看向手中的金枝,如果這個時候還有什麽東西自己能寄予希望的話,那就是這兩根金枝了。


    “嗚嗚……嗚——”


    伊莉雅的哭聲傳來,原本怪誕的舞台裝置空間瞬間染上了煙霾之色,幾滴綠色的酸雨開始掉下。


    使魔們也開始向自己發動攻擊,幾道魔法光束朝自己射來。


    “奇點·進階!奇點·p!”


    羅非別無他法,隻能繼續維持奇點·p,下一秒,他眼前的奇點·p屏障立刻消失了。


    真是令人絕望的光景……


    酸雨開始腐蝕自己,魔法射擊灼燒著自己的肉體,靠近的使魔們張開利齒,開始撕咬自己。


    有著調律者大衣的保護,蜘蛛巢書頁對敵方的削弱,蕾蒂希婭書頁給自己的恢複,自己一時半會估計是死不了,但也撐不了多久。


    難道……真的要認輸了嗎?


    隻要他現在接受(錯誤:文本已丟失)的話,毫無疑問就能戰勝伊莉雅,即使是真正的舞台裝置在場也不會有什麽影響。


    但那樣的話……


    “還不如真的直接死掉呢。”


    不少人都將生命視為最珍貴的東西,認為隻要可以活下去,哪怕出賣任何東西也無所謂。


    “我還有想看見的人……”


    “我還有想聽到的聲音……”


    “我還有想要做到的事……”


    “因此,很抱歉,我還不能讓你殺死。”


    ……但很久以前,他便將自己生命的價值排在其他事物之下了。


    他回想起了之前自己在夢中見到的那位異想體。


    “我以前的老師說過,上天會眷顧那些努力的人……如果真的存在【上天】的話,那我一定不是會被眷顧的對象呢。”


    “所以,我要請求的不是上天的眷顧,而是命運的保佑。”


    藍色的光芒從手中握著的金枝中亮起。


    黑天鵝之夢似乎發現了什麽,試圖回溯舞台,卻發現無法再回溯那根金枝了。


    “伊莉雅,你知道嗎?”羅非的聲音忽然傳來,“世界上無法改變的東西很少,而命運正是其中之一。”


    在代表著傲慢的藍色光芒照耀下,他展現了新的姿態。


    “我曾在那些玄幻小說中,看著主人公們怎樣一次次做到所謂的‘逆天改命’。那時我就覺得可笑。”


    “他們,自以為改變了命運,殊不知,他們做到的‘改變命運’也隻是他們的‘命運’罷了。”


    “真正的命運……是早已注定好的。”


    傲慢大罪共鳴-妄執者::天命,羅非,宣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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