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2年7月23日——晴


    離水汙染事件已經過去整整三天,這三天時間蘇悠和朝奶奶基本上大多數時間都是吃的蒸南瓜。


    能不用飲用水就盡量不使用。


    蘇悠倒是還好,她自己本身就不怎麽喜歡喝水,她買一桶20l的桶裝礦泉水一個人基本上能喝二十多天。


    所以水急劇減少的情況下,她倒是勉強還能維持住身體所需水分平衡。


    反倒是朝奶奶,標準的一天要攝入2000毫升水的習慣,突然麵臨缺水的狀況而人顯得沒有了精氣神。


    盡管這三天都是在蘇悠家吃飯,她沒在用自己家的飲用水,在怎麽節約,也是見底了……


    蘇悠這邊的情況也沒好到哪裏去,原本飲水機裏剩的半桶,在三天做飯喝水的情況下也快沒了。


    她今天連爬樓都沒去了,怕出了汗之後沒有水可以補充身體所需。


    地窖裏床底下那幾瓶水,她打算不到萬不得已,不會動用的。


    躺在沙發上煩躁的頻繁刷著手機……


    自三天前開始,缺水缺糧無救援的情況下,網絡上時不時的發出不少負麵消息。


    在大難麵前,很多人都堅持不下去了,在絕望中偷偷的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蘇悠舔了舔自己幹燥的嘴唇,輕微的痛覺傳入腦海,用舌尖舔了舔上嘴唇中間位置,能清晰的感覺到唇部開裂了。


    她歎著氣拿起茶幾上的水杯,輕輕的抿了一口水在嘴裏,等水打濕了整個口腔在吞咽下去。


    濕潤的舌頭也開始舔舐起來嘴唇幹裂處,看著杯底輕輕的一層水。


    她知道不能在這樣了,如果一直不下雨,沒有飲用水,不說自己能不能平安度過幾天。


    連平台上其他人發布出來的視頻都能在無食物與無水源,對此喪失理性想用暴力手段獲取資源的想法更惡劣。


    蘇悠蹙著眉頭看著手機上顯示的天氣預報,自己所在地區要27號才會下雨。


    四天後天氣預報準不準確?


    會不會真的下雨還是個未知數?


    不能把希望全寄托在老天爺身上。


    於是蘇悠和朝奶奶一合計,決定自己“製造水”。


    蘇悠在網上大量查找相關在空氣中凝結水的資料。


    最後發現了兩個最有效獲取幹淨水源而且還算是靠譜的想法。


    至少這兩種方法對於目前蘇悠和朝奶奶來說,很實用。


    第一種就是野外生存很常用的方法——稱為“野外蒸餾取水。”


    方法很簡單,就是在周邊有植被或者野草的泥土中挖一個大概膝蓋那麽高左右的一個坑。


    在坑底放上一隻碗或者一個小盆,坑洞上方覆蓋薄膜,四周用泥土壓住。


    這個關鍵點在於,要確保四周沒有一點縫隙,坑裏麵是完全封閉的狀態。


    最後放上一塊石頭在薄膜中間形成一個漏鬥狀,這個簡易的蒸餾空氣水的裝置就做好了。


    這個方法可以說是最簡單有效蒸餾水的方法。


    但是它最大的弊端在於收集水速度慢且量不多。


    往往一天一夜最多也就是一小碗水。


    但是在人體極度缺水的情況下可以保證人不會完全不攝入水分而造成死亡。


    這個辦法對於蘇悠和朝奶奶來說,在適用不過!


    朝奶奶菜地邊沿著山體下麵,也就是菜地旁豬圈後麵一整個橫切麵都留有大概50公分左右地麵沒有種植菜。


    現在正好可以用來當做製作蒸餾坑,最主要的是這個位置被豬圈和菜地團團圍住,就算有人闖入菜地裏,不注意也不會發現。


    於是蘇悠和朝奶奶一連挖了十個,做好蒸餾取水坑兩人這才罷休。


    此時已馬上接近11點,蘇悠抬頭看著頭頂耀眼的光芒,隻感覺眼睛突然有一瞬黑暗,頭整個有點暈眩。


    她知道此時不是強行做第二個取水方法的時候,在暴曬在陽光下,之後又沒有大量水補充,隻會中暑,導致得不償失。


    她在朝奶奶和自己家菜地圍欄上抽出來幾根竹杆,抱回地窖裏,又跟朝奶奶一起回到自己家。


    把竹竿隨意的丟在客廳裏,去院子裏之前挖的蓄水池裏舀了一小碗水出來燒開。


    兩人就著這一小碗水打濕毛巾,簡單的擦拭了一下身體。


    這三天各地報道水汙染越發嚴重,之前蘇悠存在水桶裏和盆裏的水,有一半都是用完後近期又接上囤的。


    為了保險起見,她不敢使用,整個連日的高溫,菜地每日都需要澆水, 她把水都澆菜了。


    自己和朝奶奶則用著前幾日下雨,她自己挖在院子裏的蓄水池裏的雨水。


    這水渾濁且又是第一批水泥雨水,她喝是不敢喝的,但是燒開了洗個水擦個澡還是可以的。


    原本沒過膝蓋的水位,如今也隻有膝蓋一半了,她現在也隻敢每次取一小碗使用。


    隻祈禱能夠下一場大雨,把這個蓄水池填滿就好……


    擦完澡把冰箱裏最後兩個冰棍拿出來跟朝奶奶一人一個。


    這三天為了節約水,兩人基本上,渴了就先吃冰棍,既能解暑,又解決了喝水問題。


    蘇悠嗦著冰棍木棒,直到再也嗦不出一絲水分與甜味,這才戀戀不舍的放下。


    今後恐怕再也沒有冰棍可以吃了……


    低落的情緒瞬間感染了一旁的朝奶奶,朝奶奶歎著氣說:


    “悠悠啊,對不起,都是奶奶拖累了你,要不是我把你家水都給喝了,你也不用這麽為難。”


    蘇悠聽罷輕輕的搖了搖頭說:


    “不,朝奶奶,你別這麽說,我們都是在相互幫助而已,我拿水蒸著你家的南瓜,水是我的,但南瓜是你的。”


    “南瓜種在你家地裏,本來也有你的一份。”


    “那地也不是我買的,嚴格來說並不算我的,你自己買的種子辛苦種出來的,我都算在不勞而獲了。


    朝奶奶別爭了,我們就是在互相幫助。


    有這功夫,你還不如幫悠悠把竹杆劈開,等我做好了水塔,就不會在缺水喝了……”


    之後朝奶奶就不再多說,蘇悠指揮她開始劈竹竿。


    這個活不是蘇悠不想做,而是目前時間緊急,容不得她慢慢學。


    隻能讓朝奶奶來,之前朝奶奶就說過,以前家裏窮。


    家裏的竹編物件都是自己做的,削竹篾,竹片這種事情再熟悉不過了。


    雖然好多人不曾做過了,但是記憶還在,稍微擺弄一下就拾起來了。


    這第二件蓄水裝置也是蘇悠在網上學來的——叫“某洲水塔。”


    據說是當地氣候炎熱,飲用水稀少所研發出來的一種大型蓄水裝置。


    但是材料並不難找,蘇悠並沒有想做大型的,她打算模仿做個小型的出來,每天的水能夠她和朝奶奶兩個人喝就行了。


    整個塔身都是竹子做的,交錯的編織帶有腰身的塔有點像細口的花瓶。


    下午三點後,蘇悠和朝奶奶拿著半成品水塔去到菜地裏,最終把位置選定在蘇悠給廖爺爺挖的衣冠墓旁邊。


    開始組裝安置水塔,整個塔大概就大半個人高,下方塔底比較肥胖,在塔底下放上一個大臉盆。


    四周也有竹條固定住,在罩上朝奶奶家兩把爛雨傘上拆下來的傘布,雨傘的防曬能力強,能有效的阻擋盆裏的水份蒸發。


    而最重要的瓶身內部環節的網原本是需要用聚酯網的,但是朝奶奶和蘇悠家都沒有,隻能拆了蘇悠家的紗窗網平替。


    好在蘇悠家這個紗窗是新裝修安裝上去不久的,又經常被蘇悠清理,很幹淨。


    安置好之後,蘇悠看著這個簡易的水塔,隻能在心裏默默祈禱,一定要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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