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川看見法蘭西·高走進來,頓時愣住了。


    高女士走到夏川麵前,疑惑的看看他,又看看臧鴻,轉頭飛快的掃了一眼,沒發現有別人。


    後麵跟著的詩雲也不介紹,隻是捂嘴偷笑,這就是小弟向往的法國女郎,失望了吧?


    最搞笑的是高女士還不信,詩雲簡直想放聲大笑。


    夏川發愣卻是認識這個女人,隻不過是前世在燕京認識的,她還給過夏川一次投資,隻不過企業剛做起來,又被陳鋒給拍入穀底,那筆錢也就打水漂了。


    但法蘭西·高從未提過這件事,所以夏川一直非常尊重高女士。


    其實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法國鄉村女郎,就是高女士。他想去那個國家,隻是想回報這個女人。


    “您好,法蘭西·高女士,您要見我?”


    夏川終於開口,非常客氣,把詩雲三人弄一愣,夏川認識她啊?


    高女士終於信了,她不覺得夏川認識自己有什麽奇怪,畢竟夏川是音樂人,她微笑說:


    “我聽了你的歌聲,感覺非常好,隻是沒想到你這麽年輕,卻能唱出那種滄桑感,真讓我不可思議。”


    夏川溫潤地笑道:“這沒有什麽,華夏有一句古詩叫‘少年不識愁滋味,為賦新詞強說愁’,說的就是我這種無病呻吟的人。對了,我叫夏川,您請坐。”


    高女士泰然坐下,既然是知音就沒必要客氣。


    反倒詩雲三人讓夏川恭敬的態度弄迷糊了,他見誰都沒這麽客氣過啊。


    “我聽你的名字很熟悉,你好像是華夏的歌手?”高女士很感興趣地問。


    夏川認真地道:“我不是歌手,我唱歌隻為了娛樂我未婚妻。”


    詩雲露出甜蜜的笑,這話和高女士說,就等於對外宣布,意義完全不一樣。


    高女士呆滯了一瞬,猛然醒悟道:“我想起來了,你是華夏那個天才企業家,沒想到你到矽穀來了,一時沒反應過來,還以為是重名。”


    夏川依舊溫潤地笑道:“我也沒想到您退出歌壇會到矽穀來,真是太巧了。”


    這話他說著沒感覺出毛病,可詩雲幾個聽來就不對了。


    高女士奇怪地問:“我還沒正式宣布呢,你怎麽知道我退出歌壇?”


    夏川微微一怔,立刻圓了過來:“我知道您的丈夫今年剛剛過世,他對您的事業幫助非常大,我想您既然到矽穀來,肯定是想退出歌壇,準備做風險投資吧。”


    詩雲幾個越發古怪,你連人家丈夫去世都知道?


    高女士嘴角微微抽搐,苦笑道:“你確實很聰明。沒有我丈夫的支持,我想我什麽都做不好。”


    “您過謙了,很抱歉提起這件事。”夏川始終恭敬如一。


    詩雲幾個想破了頭也不明白,為什麽夏川對她如此恭敬,就甲骨文老板那地位,瓦倫丁風險投資之父的地位,夏川都談笑自若,該罵的罵,該威脅的威脅,從來都是雲淡風輕。


    至於音樂圈的人,根本沒有夏川想見的人,他自己就是天才,哪會把那些人放在眼裏?


    可偏偏對高女士如此恭敬,人家還不認識他。


    “不,這沒什麽。”高女士不覺得夏川的態度有問題,還以為對誰都這樣,她笑說:“我確實是想到矽穀做風險投資,但和你比起來,我應該算外行,你能給我一些建議嗎?”


    夏川毫不猶豫地說:


    “我給你三個建議。長期投資,買思科,持有到2000年一月份賣出,記住這個日期,隻能提前不能推遲。中期投資,你買戴爾,持有三年,到95年賣出。短期投資,你把錢給我。我會在這裏呆一年。”


    所有人都愣愣地看著夏川。


    高女士思索著問:“你說思科能漲八年?”


    “沒錯。這是互聯網爆發式增長導致的。九四年末會受大氣候影響,有些小回調,但你不用理會。”夏川很肯定的說。


    思科是整個九十年代的傳奇,它從90起一直漲了十年,到2000年之後,卻又一直橫盤震蕩了十年,再也沒有過行情,原因很簡單,華為崛起了。


    正因為那十年的傳奇,有無數人在兩千年之後買進,然後一直期待著……暈。


    高女士又很感興趣地問:“戴爾是為什麽?”


    “它未來三年都是井噴式的增長,這是創新模式帶來的紅利,你盡管買,賠了算我的。”夏川幹脆地給她打氣。


    詩雲幾個都暗暗納悶,夏川怎麽對法蘭西人民這麽好呢?


    高女士當然不會這麽想,她的理解就是夏川有絕對把握,所以高興地說:“那我買戴爾,94年末換成思科,這樣豈不是利益最大化?”


    夏川莞爾,“您要有時間當然可以這麽做。”


    “我有時間啊,我現在就剩下時間了。我還準備去燕京看看呢。”


    “您如果在燕京有什麽麻煩或者需要幫助,可以給夏川顧問公司打電話,經理叫蔣玉華,我會通知她的。”夏川說。


    高女士終於感覺到了一絲不尋常,自己明說了不給他錢代理投資,他還是對自己這麽不遺餘力的幫助?


    這恐怕不是知音能給的待遇的吧。


    她試探著問:“你是不是見過我?”


    “沒有。”夏川說完,想到一個理由,笑道:“您女兒還好吧?”


    這一句話,讓詩雲差點沒氣死,安娜猛地一捂嘴,感情原因在這啊。


    臧鴻卻是一臉震驚,夏川這是瘋了嗎,你在詩雲麵前提這事?


    高女士卻詫異的問:“你怎麽可能見過我女兒?”


    “我沒見過啊。但我認識您丈夫。”夏川雲淡風輕地說。


    眾人齊齊愕然。


    死無對證。


    高女士頭疼道:“他倒是去過華夏,但沒和我提過你。”


    “那時候我啥也不是,他幫過我。”夏川說。


    高女士點點頭,再也不好問了,不管自己丈夫付出了什麽,都值得了。


    可夏川居然又問了一遍:“您女兒和您一起來的?”


    詩雲幾個立刻感覺快瘋了。


    高女士卻沒多想,笑道:“怎麽可能,馬上初中畢業了,學習那麽忙。”


    詩雲幾個頓時石化,原來那麽小啊。


    難怪夏川毫不在意的提起。


    夏川卻絞盡腦汁想要提醒高女士,她的女兒在97年因為癌症去世,就因為發現的太晚了。


    正因為這連番打擊,高女士在97年重出歌壇,那時已經五十歲了。


    如果能提前檢查出來……可這怎麽說?


    “對了,您有沒有定期給孩子檢查身體?”夏川實在想不出更好的說辭,隻好幹脆地問。


    高女士愣住,“你想告訴我什麽?是我丈夫和你說過什麽嗎?”


    臥槽,夏川頓時長出一口氣,居然替我找好理由了,“也沒說太具體,但我想他有些事情是瞞著您的,我覺得您定期給孩子全麵檢查身體是很必要的,每年至少一次。”


    眾人都細細揣摩夏川的意思,各有所思。


    詩雲發現自己一直在誤會小弟,他用了孩子這個詞,顯然心中從來沒有別的意思。


    高女士凝重的看著夏川,忽然起身道:“我女兒恐怕真有問題,我得回去,謝謝你,夏川,如果有機會,歡迎你到巴黎做客。”


    夏川很坦然地說:“很抱歉我不會去,但我還是感謝您的邀請。”


    高女士以為夏川誤會了是現在邀請他去,也不多解釋,便匆匆告辭:“那我走了,我必須立刻趕回去。”


    “我讓保鏢送您去機場吧。”夏川依舊恭敬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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