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爾喬姆的望遠鏡,就架在兩個花盆的中間,鏡頭正鎖定童玉臥室的窗戶,可以分辨朱依跪在床上,似乎在忙著什麽,至於童玉和輸液導管則完全看不見。


    “這應該是在給童玉清洗。”阿爾喬姆喃喃說了一句。


    又把鏡頭挪到旁邊窗戶,頓時全身一緊,怎麽隻剩下菲兒一個人了?


    “臧鴻呢?”


    阿爾喬姆心中感覺不妙,準備撤退。


    可就在這時,他忽然發現菲兒開始脫衣服。


    阿爾喬姆微微一僵,臧鴻在床上?


    望遠鏡就這麽鎖定菲兒,菲兒就這麽對著窗戶,慢慢的一件一件脫去衣服。


    脫一件還笑著轉一圈,似乎在和床上的人說話,直到沒得脫了,已經五分鍾過去了,她又慢慢走到窗前,一邊揉著胸,一邊拉上了窗簾。


    “尼瑪的,距離這麽遠你拉什麽窗簾?拉窗簾你不早拉,浪費老子這麽長時間。”


    阿爾喬姆罵了一句,忽然聽得開門聲音,他刹那間汗毛倒豎,豁然轉身。


    正看到,臧鴻利劍般的身影,在急劇放大。


    獵人和獵物,已經互換!


    阿爾喬姆念頭閃過的一霎,脖子就被掐住,緊跟著雙腳離地,額頭青筋暴起,麵色發紫。


    這一瞬間,臧鴻已經把他身上的槍摸走了,目光淩厲的四周一掃,房間簡單到極點,床、桌、椅、電話。


    完全在意料之中,監聽接收設備都撤走了。


    隻留下一個人繼續監視。


    臧鴻鬆開了手,阿爾喬姆猛咳了半晌,臉色才漸漸緩了過來,卻怎麽也掩飾不住眼中的驚懼。


    阿爾喬姆感覺到強烈至極的壓抑,那是一種足以碾死他千百次的巨大差距。


    “其他人在哪。”


    臧鴻不像是問話,好像在找一個殺人的理由,隻等他說不知道。


    阿爾喬姆咽了口唾沫,艱難地說:“我雖然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訴你,我是誰的人。”


    臧鴻露出一絲譏諷:“你想說是警衛處的人?”


    出乎意料,阿爾喬姆說:“不,我們是鵝掌櫃的人。”


    臧鴻目光一凝,鵝掌櫃也說得通,他是金融寡頭裏,最熱衷打造傳媒集團的一個,有了傳媒就有了正治話語權,他曾經要收購遠東傳媒旗下的《真理報》。當然,童玉不可能賣給他。


    但問題就在,鵝掌櫃暴露的太輕易了。


    既然監聽設備都撤了,還留下一個知情者,等著泄露幕後主使?


    臧鴻唯一弄不明白的,為什麽不是嫁禍給葉氏和酒駕,而是嫁禍給鵝掌櫃?


    但他隻是略微一琢磨,就醒悟過來。


    這根本無法排除葉氏和酒駕,隻是順手把鵝掌櫃也拖進來,夏川就是有通天之能,也不是三方聯手的對手,其他金融寡頭自然會站隊強勢一方,大勢便成。


    包括霍氏,都會落井下石。


    生存決定方向,利益決定立場,道義決定開幾槍。


    最終夏川要想活命,隻能逃離餓羅斯,所有財富被金融寡頭瓜分一空。


    但這個嫁禍要成,阿爾喬姆是關鍵,他必須真是鵝掌的人。


    臧鴻想明白了,便淡淡地道:


    “你確定不知道其他人在哪?”


    “我真不知道。”阿爾喬姆感覺不太對,似乎自己隻是一個被用來舍棄的棋子。


    臧鴻歎道:“我相信你是鵝掌櫃的人。但真正的幕後主使是cia,你留在這裏,隻是用來嫁禍的舍棄籌碼,我隻奇怪你是怎麽上套的,也或者鵝掌櫃根本不知道?”


    阿爾喬姆有些發愣,喃喃地說:“嫁禍?怎麽我們好像說的不是一件事?”


    “那你怎麽來到這裏的?”臧鴻問。


    “童玉收購‘莫斯柯之聲’廣播電台卻被鵝掌櫃搶走,童玉就派遠東黑手黨去暗殺鵝掌櫃結果失敗,鵝掌櫃派我們來遠東,我隻負責監視童玉,具體行動計劃我不知道,隻知道已經拿到了童玉的錄影帶。”


    阿爾喬姆感覺還是說清楚的好,這裏的水太深了,自己一個小嘍囉很容易撇清。


    臧鴻心中一沉,蓋瓷的高明遠在菲兒想象之上!


    毫無疑問,童玉的錄影帶會在鵝掌櫃旗下媒體播放出來!


    他暗吸了一口冷氣,淡淡地道:


    “你監視童玉就沒發現,童玉從來不碰黑事的嗎?”


    阿爾喬姆不解地說:“就算是金鳳派人做的,也是童玉的意思吧?起因也是媒體爭奪吧?”


    臧鴻有些不耐煩:“小鳳也沒做。跟你說沒用。我隻問你一個問題,如果是童玉指使的,鵝掌櫃為什麽不直接派人殺掉童玉,反倒費盡周折,要童玉的錄像帶?這不是鵝掌櫃的策劃吧?”


    “我不太清楚誰的策劃,但這不比殺人更狠嗎?”阿爾喬姆反問。


    臧鴻微微搖頭:“是嫁禍的需要。你們都在被人利用,替人背鍋。我可以肯定的是,我現在放你走,你一定會被cia滅口,然後栽在我頭上。明白嗎?”


    阿爾喬姆瞪大了眼睛,感覺嘴唇有些發幹,“你會放我走嗎?”


    “當然。但你不打個電話先交代一下再走?就這麽走了鵝掌櫃知道你怎麽死的?”臧鴻耐心地說。


    阿爾喬姆遲疑了一下,問:“我打完電話,你殺了我怎麽辦?”


    “草,你把自己當金融寡頭了?你有什麽威脅讓我非殺不可?而且是用這種費盡周折的方法?你隻管打電話,鵝掌櫃會分辨真假的。”


    阿爾喬姆一想也對,便拿起了電話,隨即一愣:“沒有聲音,電話線被人掐了。”


    臧鴻眼睛一眯:“那你還懷疑嗎?”


    阿爾喬姆左右看看,茫然道:“可能真是嫁禍。”


    “瑪德智障,我問你懷疑自己會死嗎?”


    “哦,噢,不懷疑。”阿爾喬姆連忙道。


    “好,跟我回去打電話,我就不信他們敢把遠東傳媒的電話掐了。”臧鴻示意他在前麵走。


    阿爾喬姆轉身,走到門口,剛剛打開門,臧鴻就感覺不妙:“閃開!”


    突突突突……


    一連串子彈掃進了阿爾喬姆的胸膛,屍體栽倒。


    臧鴻在子彈停歇的一霎,閃電般探手一槍,完全就是聽聲辨位,千錘百煉的直覺,根本沒露頭。


    但外麵傳來咣當一聲,那是突擊步槍砸在走廊地麵的聲音。


    然後是滾落樓梯的聲音。


    臧鴻浮光掠影一般衝到樓梯。


    隻要速度快,誰也反應不過來。


    但外麵確實沒有活人了。


    樓梯拐角一具屍體,仰麵朝天,子彈正中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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