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娜早上醒來,一睜眼夏川不見了,猛地起身。


    立刻發現那張紙條。


    她飛快的拿過來一看,頭一句還怒發衝冠,後麵就笑逐顏開。


    小癟犢子,你敢不來,我哭……


    他也看不見啊。


    雖然自己哭起來十分動人,可沒人看有個毛用。


    她琢磨了半晌,才發現杞人憂天,隻要有佛像,夏川肯定來的。


    突然電話響起。


    她急忙接起:“我是安娜。”


    “安娜,快讓夏川回來,有人得了狂犬病!醫院治不了!”詩雲的聲音。


    安娜趕緊道:“夏川昨晚半夜走的,誰被狗咬了?”


    “川雲科技的員工,這不能不管。”詩雲解釋了一句。


    安娜一呆,歎了口氣:“好吧,後果很嚴重。”


    詩雲明白她的意思,還是道:“必須管。”


    然後掛了電話。


    安娜十分無語,詩雲這絕壁是個弱點,很容易被步步攻破,讓夏川的防禦功虧一簣。


    如果是夏家的人,那管是應該的,別人甚至都不知道。


    可川雲科技的一個員工……


    這口子撕大了。


    ……


    因為時差的原因,夏川兩人走出機場的時候,已經是29日早上。


    來接的正是謝淑恩,她衝過來就道:“快去醫院,有個後勤女服務員得了狂犬病!醫院治不了!”


    夏川隨口道:“我又不是醫生,這和我有什麽關係?”


    謝淑恩一跺腳:“員工你不管?”


    “我沒說不管,告訴白玉妮,醫藥費喪葬費全報銷。”


    謝淑恩一哆嗦,喪葬費都出來了?


    確實,狂犬病的死亡率是百分之百,除非不發作,發作就肯定死。


    可以說是人類唯一百分之百死亡的疾病,但這個病能打疫苗預防,也不容易被瘋狗咬,危害還真不大。


    謝淑恩卻吼道:“人已經瘋了,你老婆讓你管!”


    夏川立刻一臉笑容:“記著以後先說關鍵。”


    “好,我記住了,趕緊上車。”謝淑恩拽著夏川的胳膊上了奧迪後座,有臧鴻在當然不用她開車了。


    臧鴻徑直開車趕到醫院,夏川讓他就在路邊停下。


    然後一伸手,前座中間放的那半瓶礦泉水,就飛到了他手中。


    謝淑恩眼珠子都直了,他還會魔術啊。


    夏川隻是拿在手中握了幾秒鍾,隨手又遞給臧鴻:“喝了就行。”


    “明白。”臧鴻獨自一個人走了。


    謝淑恩終於明白了,老板為什麽不給人治病,這麽簡單就治好,會讓全天下的病人都找過來,就一瓶水救一命,你能見死不救?


    臧鴻治就不一樣了,敢找他麻煩的沒幾個,他沒有任何名譽負累,有也不當個嘰吧事。


    ……


    臧鴻進了病房。


    發現一個漂亮女人披頭散發被捆在椅子上,口中發出低沉幹嘔那種吼聲,眼珠子都發赤,而且還在拚命掙紮。


    旁邊除了束手無策的醫生護士,還有白玉妮,帶著兩個保安。


    白玉妮看見臧鴻,眼睛亮了,卻沒有說話。


    她知道這裏的關鍵,夏川要治了麻煩無窮,現在就看臧鴻的了。


    臧鴻走到女員工麵前,精神力碾壓過去,女員工瞬間昏死。


    狂犬病最怕水,看見水就渾身抽搐,更別說喝了。


    他把礦泉水直接灌入女員工的口中,然後轉身就走。


    醫生和護士傻傻的看看白玉妮。


    白玉妮疑惑地問:“他不是醫生?”


    臥槽,你以為我們不認識臧鴻啊,上次夏川被綁架注射過量麻醉劑住院,就是他在這裏守著。


    但誰也沒敢說話。


    這裏的水太深了。


    隻好全當沒見過臧鴻,都看那女員工。


    那女員工居然睜開了眼睛,眼中已經恢複了清明,挨個看著。


    大眼瞪小眼。


    醫生倒吸了一口涼氣。


    隻是半瓶水。


    白玉妮終於開口:“注銷一切治療記錄。”


    醫生趕緊點頭:“沒問題。”


    ……


    醫療記錄確實注銷了,但誰的嘴也沒縫上。


    根本用不著查記錄,夏川能治狂犬病有人不信嗎?


    至於臧鴻,嗯,沒人信。


    反倒夏川,能治才合理,不能治讓人懷疑。


    但眾人關心的焦點是,夏川和這個女員工沒有任何關係,她也肯定沒有十億美元。


    在有心人的授意下,夏川免費給員工治病的消息,就傳播開來。


    以後所有員工的病你都得管吧。


    否則怨恨就來了。


    管了川雲科技,雲川創投能不管?


    顧問公司管不管?等治病成為常態的時候,家屬管不管?


    ……


    夏川回到家中,卻再沒有去公司,隻是讓謝淑恩把審批文件拿回來,他審批完畢之後,再讓謝淑恩帶走。


    謝淑恩敏銳的感覺到一種山雨欲來的壓抑,夏川一定是預見到了什麽,根本不去公司了。


    這讓她心中十分不安。


    如果隻是為了救一個女員工,付出的是夏川再不能去公司的代價,她是怎麽也不可能拽著夏川去醫院的。


    晚上,詩雲依偎在夏川懷中,柔聲問:“救一個女員工,是不是很麻煩?”


    夏川笑道:“不麻煩。男人就是用來補天的。”


    他的意思是,你負責捅破天,我負責補。


    詩雲卻高興了,以為夏川有了萬全之策,又問了一句:“那你今天為什麽不去公司?”


    “等這件事發酵,所有人都出招了,我一勺解決。”夏川雲淡風輕地道。


    但他沒想到的是,麻煩沒等明天就來了。


    電話響起。


    夏川隨手抓過話筒:“什麽事?”


    “夏川,老爺子身體不舒服了,你過來看一下?”居然是冰蘭的媽媽。


    夏川淡淡地道:“我沒有逆轉年輪的本事,以後不要找我。”


    說完直接扣了電話。


    詩雲倒吸一口涼氣,她現在才發現麻煩有多大,一個女員工的狂犬病都能隨手治好,也不要錢也不要文物,那最頂級的大佬給不給治?治了之後,哪個大佬不覺得應該給治?


    否則夏川這是什麽意思?


    如果治病的口子徹底撕開,越撕越大,什麽都不用幹了,所有的願力都消耗在沒用的人身上,還一片罵聲。


    陳家。


    陳春華拿著話筒呆滯了許久,才相信夏川真的是不給老人治病,她悔不該不聽老爺子的話,弄的像老爺子要夏川看病一樣。


    但她又想起了老道,這個老爺子可沒說,她立刻撥了過去。


    那邊冰蘭問:“媽,什麽事?”


    “你爺爺身體不舒服,你們兩個能不能回來看看?”


    “我回去可以,老道不會回去的。”


    “你自己回來有什麽用?”


    “媽,我已經為陳家犧牲一次,你要覺得還不夠,我把孩子接過來,不用你養著了。”


    陳春華氣得大罵:“癟犢子,你不用接了,我待會把那倆祖宗都掐死燉了!”


    冰蘭是一絲一毫都不信,但想起那倆祖宗,一個玉帝一個王母,就這倆名起的,確實讓父母見誰都灰頭土臉,她笑嘻嘻的道:“行,給我留一份,等我回去吃。”


    陳春華頓時沒脾氣了:“算了,你也別回來了。”一把掛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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