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發青年走到安娜背後,輕聲問:“把夏川的秘密都說出來。”


    安娜沒反應。


    奧克察覺不對,正準備撤退,卻晚了。


    啊——


    猛地慘叫一聲,雙手死死的抓住了腦袋,疼的滿地打滾,瘋狂的撕扯頭發,好像要把什麽東西扯出來,可頭發一把一把的掉,就是什麽都沒扯出來,短短幾秒,雙手忽然僵硬,身軀一蹬挺直,慢慢又放鬆,然後如麵團一般鋪在地上,徹底無聲無息了。


    這不同於精神刺殺人,連靈魂體都撕碎了,什麽靈魂不滅,做鬼都不行。


    要不是夏川不能吞噬靈魂體,能量碎片都沒有。


    安娜震驚的看著眼前的一切,輕聲道:“弟弟,是你嗎?”


    她心中忽然多了一個清晰的念頭——給fbi打電話。


    她明白了,這是夏川給她的傳感。


    換成老道是沒這習慣的,還找fbi?他腦袋沒那道彎,都是筆直的。


    安娜立刻拿起電話,撥通fbi,把經過講了一遍。


    當然,她不可能提夏川,就是描述她看見的一切。


    掛了電話,她又問:“然後呢?”


    然後她就看見,桌子上的白紙自動飛起一張,飄飄落在奧克的身上。


    安娜驚奇的瞪著白紙。


    隻見那白紙上,突然多了一滴血!


    她正震驚,卻發現又多了一豎,她這才明白,這是用奧克的鮮血寫字。


    讓她驚奇的是,這不是用筆寫字,而是把奧克體內的鮮血,直接用意念在紙上凝聚成字。


    那凝聚的速度如行雲流水一般,隻有一個大大的字,占滿了整張紙。


    帶著銀鉤鐵畫一般的蕭殺——


    悟!


    一看就不是女人寫的。


    安娜倒是認識,但想不明白夏川什麽意思,好在她也不用想,直接問:“弟弟,這是什麽意思?”


    然後心中多了一個念頭:日的意思。


    安娜噗嗤一笑,渾身麻、酥、酥的,滿目風、情嫵、媚:“來啊,上來,隻要是弟弟的,腳趾也行。”


    兩人調了半天情,正熱火朝天,漸入佳境,泉水已經叮咚響。


    一陣腳步聲響起。


    兩個穿黑西裝的青年快步衝了進來,為首青年先警惕的掃視了一下臥室,安娜表情冷峻地問:“你們怎麽進來的?”


    青年隨口道:“fbi。這件事我們會調查清楚,帶走!”


    安娜驀然冷笑一聲:“以為我一個女人好糊弄?”


    那兩個青年察覺不對,晚了。


    就在他們彎腰的一霎,齊齊眼前一黑,栽倒在奧克的屍體上。


    變成了三具屍體。


    然後安娜心中多了一個念頭:給fbi打電話,說cia冒充fbi來救人,也死了。


    安娜心中頓時佩服至極,她剛才還納悶,屠龍隊的人你找fbi幹什麽?他們合作的很好啊。


    現在才明白,這是給cia救人的機會,他們肯定就在樓下接應,怎麽也比fbi快。


    她又拿起電話說了一遍,那邊果然興奮起來,和剛才的態度判若兩人:


    “立刻趕到!”


    安娜無語的罵了一句瑪德。


    然後問:“我的保安是不是該死?”


    心中多了一個清晰念頭:小嘍囉永遠是可以用金錢和利益收買的,換誰都一樣。


    安娜釋然了,“我倒是不怕死,就怕死在小嘍囉手裏,不是為弟弟而死。”


    “嗯,我也想日死姐姐。”


    “你倒是來啊,光說不練。”安娜嬌嗔不已,完全不受三具屍體影響。


    “姐姐,你給我買一件文物,我就過來拿。”


    安娜立刻興奮起來:“什麽文物?”


    夏川把兮甲盤的詳細位置告訴了安娜,最後叮囑:


    “你看仔細,高11.7厘米,直徑47厘米,下麵沒有三個腳,被人敲掉當烙餅鍋了,那家商會也不知道那是兮甲盤,你給三百美元就能買下,但別讓人認出你。”


    安娜立刻拍著胸保證:“姐姐一定給你買回來。”


    “姐姐,再拍一下。”


    安娜莞爾,正準備直接亮出炸彈,忽然腳步聲響起。


    一隊全副武裝的fbi衝進來,進來的就有十二個,還有進不來的。


    為首警官知道這不是案子,就是巔峰對決,對手是唯一的,根本不存在保護現場破案的問題。


    他隻是詢問了一番詳細經過,安娜如實描述,警官暗暗吸涼氣。


    他當然相信安娜的話,奧克絕不是安娜能殺的。


    但現在是cia指使,他就徹底倒向了安娜,立刻表示:“這件事我們一定給你一個交代,任何人都不能遊離在法律之外,必須受到嚴懲。全部帶走,注意那張紙,不要折了。”


    眾人來的快,去的也快,很有自知之明,找安娜的麻煩都得死在這裏。


    ……


    白玉妮坐在馬桶上,思緒飄飛,心猿意馬,不知道想了多久,終於又轉了回來,得設定一個底線。


    這個底線設在哪呢?


    手已經淪陷,臥室也失守,衣服能不能脫?胸能不能碰?他要親我怎麽辦?他就這麽一寸一寸的往前拱……


    不行,我得後退。


    她終於發現自己對男人的抗體沒有那麽強。


    別的男人倒是能保持距離,對夏川,腦中想什麽身體都不執行。


    她打定主意,必須抗爭到底,永遠是一隻新鞋。


    然後給自己找了個活兒幹,洗澡,洗完就到上班時間了。


    她先極輕的插好門。


    脫了衣服之後,她又說服了自己。


    不能不信任夏川。


    她把插銷又打開。


    然後就熱血沸騰了。


    他進來怎麽辦?


    她感覺有些兩腿發軟,依舊飄飄搖搖的開始沐浴,背對著門,閉著眼睛,水流嘩嘩衝過耳邊,什麽都聽不見,隻能感覺到自己的心跳,推測著夏川在不在背後。


    過了許久,背後什麽動靜沒有。


    她關了花灑,猛回頭。


    果然什麽都沒有。


    她心中竟然有了一絲失望。


    她忽然不想洗了,感覺自己純屬想多了,夏川不可能進來。


    她拽過浴巾擦幹淨,然後飛快的穿好衣服。


    悄無聲息的出了衛生間。


    探頭一看,夏川紋絲不動。


    她心中一奇,不對啊,他真是需要睡覺?


    慢慢走到夏川身邊,彎腰細看,忽然大驚失色!


    夏川的嘴是張開的。


    隻有死人才是張口的!


    白玉妮瞬間驚慌失措,所有的堅強都無影無蹤,就像一隻迷途的羔羊,失去了方向的指引,雙手緊緊的抓著胸口衣襟,不敢伸手觸摸夏川,她怕那會證明真的死了,她的眼淚已經不爭氣的淌了下來,哽咽之中帶著哭腔的嘶吼:


    “如果這就是你最後的願望,你早說啊!你睜開眼睛,我讓你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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