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至清不無擔心道:


    “其實這兩天不斷有患者來就診,有一些病情已經很嚴重了。在隔離救治的人中有的已經出現了生命危險。從專業角度預判這次病毒的危害程度會甚於當年的sars。我認為如果還隱瞞事實掩蓋真相是很不明智的。大概率,這種病毒是有傳染性的,而且很可能會人傳人,如果不及時采取預防和控製措施,恐怕事態會失控。”


    聞明示意費至清說話小點聲。


    柳鶯道:


    “你倆在醫院工作,那是高危區,一定要多加防護,注意安全。”


    費至清道:“如果這種病毒確實是可以通過空氣傳播的話,那麽沒有地方是安全的,那些已經發病的患者以及他們接觸過的人都可能成為傳染源。”


    聞明道:“至清你戰鬥在一線,更應該注意,你還沒有結婚呢,萬一中招了,此生就太虧了。”


    柳鶯憂心道:


    “這也太可怕了,我怎麽挑這時候來武城。”


    費至清道:


    “我們的柳大小姐可不能大意,好不容易名花有主,可不要留在武城回不去。”


    柳鶯道:


    “呸呸呸!盡說不吉利的話。”


    聞明道:


    “我們都很好奇,是哪位白馬王子將我們高貴的柳公主的芳心給俘獲了?”


    柳鶯略帶羞澀又自豪地說道:


    “他叫劉尚原,是一位搞藝術的。”


    接下來的事態發展被費至清不幸言中,各大醫院都出現了很多呼吸困難患者,有些嚴重的還沒來得及搶救就去世了。


    受感染者越來越多,醫院裏人滿為患,床位很快就飽和。


    整個城市到了生死存亡的時刻,要繼續對公眾隱瞞真相,確實是不應該了。


    層層上報後,從中央到地方,從地方到基層各級行政組織快速聯動響應起來。


    盡管正好趕上傳統的新春佳節,正是舉家團圓的日子,人民政府還是果斷采取了一係列措施:宣布疫情,隔離封城,定期通報疫情,組織醫護人員支援,調集醫療物資等。


    一時間全國乃至全世界的目光都集中到武城,而武城卻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孤島,裏麵的人出不來,外麵的人進不去。


    柳鶯自然也被困在武城。


    已經確定病毒會人傳人,所以不僅僅是武城,全國都開始嚴防死守。


    封城的封城,隔離的隔離,所有人都被要求減少外出,如果外出必須帶口罩測體溫。


    一個延續了上千年,本來應該是張燈結彩熱熱鬧鬧的春節,一下子變得冷冷清清,空空蕩蕩。


    街頭了無生氣,猶如末日來臨。


    年初六早上,費至清照例來到重症監護室查房,雖然整個人很疲憊,但所幸自己采取了嚴格的防護措施,所以人還健康,沒有受到感染。


    突然電話響起,一看是聞明打來的,忙接起來。


    電話那頭傳來一個沮喪的聲音:


    “哥們,我可能中招了。”


    費醫生心裏一緊,隨後安慰道:


    “你先別急,趕緊到醫院來,我給你檢查一下。”


    掛掉電話,費醫生馬上到診療室等著。


    這時又打來一個電話,是柳鶯。


    費至清接起來,電話裏柳鶯一改往日那種歡快的語調,而是帶著哭腔道:


    “老同學,我可能被感染了,該怎麽辦?”


    費至清道:“不要自己下結論,到醫院來檢查一下,我在診療室等你。”


    一個是長年密友,一個是心中女神,突然間兩人傳來不好消息,這讓費至清有點受不了,他坐在椅子上定了定神,心中默默祈禱:


    “希望不是真的,千萬不要是真的。”


    然而現實是殘酷的,經檢查後,聞明和柳鶯都被確診了。


    費醫生馬上給他們安排了病床,並動用最好的設備和藥物進行救治。


    具有諷刺意味的事,聞明最早發出疫情消息,卻被認定為造謠而受到訓誡。


    如今疫情大白天下,聞明也被民間認為是最勇敢的“吹哨者”而備受推崇,一時間成了英雄人物。


    然而英雄也被感染,民眾一方麵對當局當初的刻意隱瞞強製打壓深表遺憾,另一方麵,希望還英雄公道和健康的呼聲甚囂塵上。


    在如此民意下,當局也希望聞明能夠康複,指示醫院要不惜一切代價搶救聞明的生命。


    費至清每天守在病房裏,時刻關注著自己的好哥們和俏女神,隻要有好的藥物能用就用了,隻要有好的儀器能使就使了,兩人的病情有所反複,但總不見好轉的跡象。


    千裏之外,柳鶯的父親和男友劉尚原每天通過費至清了解柳鶯的病情。


    三四天下來,柳鶯的病情沒有好轉跡象,反而加重了,可能會有性命之憂,兩人都急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恨不得馬上飛到柳鶯身邊。


    一家三口,昏迷的躺在病床上,醒著的茶飯不思睡眠不香。


    好幾次,劉尚原都想不顧一切地衝到武城去守護在戀人身邊,或者哪怕看上一眼都是一種莫大的幸福。可在當前的形勢下,哪怕出得了西安城也進不了武城,唯有承受日夜思念的煎熬。


    一日夜裏,劉尚原心煩氣躁地躺在床上,又一次給費至清打了電話。


    誌清說,柳鶯的病情不容樂觀,雖然還有意識,可是隻能插著吸管才能呼吸。


    掛掉電話,劉尚原又陷入痛苦的思念中,自己好不容易等到的愛人,她是那麽可愛那麽優秀。可自己真是愛莫能助,無法將其從死神手裏拉回來,這種痛苦啊,真是難以言狀。


    劉尚原狠狠地捶了一下胸口,打到一塊硬邦邦的東西,疼得他“啊”的叫了起來。


    一摸,原來是玄奘法師送的舍利胸墜,自己把它日夜帶在身邊。


    他愣愣地端詳著胸墜,猛地一拍大腿道:


    “我怎麽這麽笨,把這麽重要的救命稻草給忘掉了。唐長老不是說過可以通過這個舍利子托夢給他。我隻要把人間的慘狀告訴他老人家,以他的慈悲之心,他不會見死不救的。”


    他馬上把那胸墜摘下來,念了激活咒語,那舍利子蘇醒過來,發出淡紫色的光。


    劉尚原將舍利子放在手心,閉上眼睛,嘴裏默念:


    “舍利子,帶我去找你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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