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爵的表情意味不明。


    韓不昧雖然還不明白是什麽事讓元先生心情不好,但她還是知道這時候是要順著元先生的。


    “當然沒有,我隻是……沒見過這麽豪華的房間。”她探頭探腦的四處打量起來。


    這的確是實話。


    毫不誇張的說,韓不昧覺得哪怕是這走廊上的一個裝飾,說不定都比她全部身家加起來還要貴。


    “是麽,以後有空再欣賞吧。”


    元先生抬手搭在韓不昧的腰上,不管她瞬間僵硬的表情,以一種不容拒絕的姿態,掐著她的腰帶她走進房間。


    然後房門緩緩關上,再“噠”的一聲被反鎖。


    明明是房間自動上鎖的聲音,在韓不昧聽來,卻莫名和子彈上膛的聲音有些相似。


    她下意識的摳了指腹,心裏泛起幾分緊張。


    元爵沒說什麽,隻是單手解開西服的扣子,然後隨意的扔在沙發上。


    “喜歡修東西?”


    “呃……還、還行。”韓不昧低下頭開口。


    不會真的是因為我修手表給他丟人了吧?


    “之前為什麽不說?”元爵挑了下眉鋒,顯出一分風流。


    “沒什麽好說的,我會的也不多,”韓不昧幹幹巴巴的回話。


    她總覺得元爵的氣質好像有點變化,之前說話總像是隔著一層膜。


    “坐下來說吧,還是,你喜歡站著?”元爵雙腿敞開,毫不吝嗇地展示自己肌肉緊實的大長腿。


    坐、坐哪兒啊?


    韓不昧在心裏發問,您老人家這大大咧咧的姿勢占完了整個沙發好嗎!


    糾結了會兒後,她還是選擇在元爵對麵的沙發上坐下。


    即便這樣她就要直視元先生那壓迫力十足的眼睛了。


    但……她總不能坐他腿上吧!!


    “在莊園裏很無聊?”元爵再次開口。


    他的嗓音其實非常沉靜,磁性的聲音在安靜清幽的房間裏緩緩擴散。


    聽上去並不冷酷,如果不看著元先生的臉的話,甚至還有幾分文雅和溫柔。


    然而韓不昧現在的位置……正對著元爵那張帥到人神共憤,但麵無表情時也能嚇得止小兒夜啼的俊臉。


    所以,她驚慌失措的擺手:“不不不,我一點都不無聊!”


    生怕元先生下一句就是‘要是覺得無聊,就讓你去其他人家裏玩玩’。


    開玩笑,這人生地不熟的,她哪敢去其他人家裏呀?


    至少她和元先生還是簽了合同。


    要是去其他人家裏,遇到個像蘇臣那樣的神經病,那小命還不分分鍾就沒了!


    “是嗎?”元爵還是那副表情,似乎隻是隨便問問。


    緊接著又問:“除了手表,還會修什麽?”


    “除了星艦和手表外,我還會修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智腦也會修一點……”


    韓不昧老實交代,態度無比乖巧。


    說完她忍不住小心地問:“我不該當眾幫那個向導修手表嗎?”


    元爵抬起眼皮,瞥了她一眼:“知道為什麽還要做?”


    壞了,元先生還真的是覺得自己給他丟人了!


    韓不昧的心一下被提到了嗓子眼兒。


    人都已經丟了,那怎麽辦?


    元先生要趕我走嗎?合約也要解除嗎?


    可是我還不知道德斯叔叔他們現在怎麽樣了……


    就在韓不昧想要再爭取一下的時候,元爵又開口了。


    “你想修或者喜歡修什麽東西,我不會管,但你不能在任何場合和其他向導或哨兵那麽親近,明白嗎?”


    元爵神色平靜,語氣溫和,但說出口的話卻韓不昧不自覺的打了個冷戰。


    她沒有想到元先生生氣的點在這裏。


    但她也不會狂妄自大到認為這是元先生喜歡她,吃醋的表現。


    元先生的意思很明顯是在對韓不昧的工作態度表達不滿。


    韓不昧作為被雇傭的乙方,的確應該事事都以元爵這個甲方為先。


    她今天也的確是因為那些向導而忽略了元爵。


    至於是元爵自己把她丟進向導堆裏的這一點,她當然不敢說出來。


    所以現在也隻能弱弱的說一句:“我明白了,甲、元先生。”


    應該沒有別的事了吧?


    話說就這麽點小事,值得元先生專門上來開一間房——等等,那是什麽?


    不小心瞥見某個位置的韓不昧,腦袋“轟”的一下,臉頰染上熱意。


    這這、這……元先生怎麽說起來就能起來啊!


    這不就是單純的聊天嘛,怎麽就?!


    怪不得要專門找個房間。


    元爵很明顯也注意到了對麵女人的目光的聚焦處。


    但卻沒有絲毫要掩蓋的意思,就那麽毫不吝嗇的展示自己的本錢。


    “元先生,你這要先處理一下嗎?”韓不昧忍著羞恥問。


    她光是看著都替元先生覺得難受。


    得虧元先生的褲子質量好。


    “怎麽處理?”元爵不答反問。


    問我?這不是你的問題麽,韓不昧目光在房間裏亂飄,就是不敢再看向那邊。


    再看她就要回憶起某些少兒不宜的畫麵了。


    “還是我自己來吧。”見她不說話,元爵似是無奈的歎了口氣。


    韓不昧還不懂他這話的意思,下一刻,手腕一緊,她就已經被按倒在了沙發上。


    一隻泛著青筋的手掐住了她的下巴。


    韓不昧緊張得心都要跳出嗓子眼了,卻還是不得不被迫仰頭,純黑的眼珠直直的撞入元先生那雙暗金色的眼眸裏。


    她就像是被某種貓科頂級獵食者盯上了一樣,一動都不敢動。


    韓不昧發自內心的覺得自己長得真的一般,尤其是和元先生這張堪稱上帝傑作的麵龐比起來。


    說句離譜的,她有時候都搞不懂元先生怎麽能激動成那樣……


    但她很快就釋然了,說不定元先生就是癖好獨特,就喜歡她這樣普通的一款呢?


    但這種喜歡絕不等同於愛情哈。


    畢竟他們倆也可以算是穩定的床上關係了吧,但兩人至始至終都沒有過親吻。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房間的門再次被打開。


    元先生神清氣爽的走出房門,而韓不昧癱在沙發上,有些狼狽的戰栗著。


    身上還蓋著那件屬於元先生的定製西服。


    韓不昧服了,徹底服了。


    看來任何場景和環境的變化都絲毫影響不了元先生的戰鬥力。


    不過,她覺得自己貌似真的該去星網上查查有沒有什麽補腎的藥劑了。


    之後元先生去了哪兒,她不知道。


    隻是在她休息了很久之後,有侍者敲門給她送來了一套新的禮服。


    和之前那套款式差不多,但顏色卻不一樣。


    韓不昧穿著這套全新的禮服下去,看見的人隻要不是傻子,應該都能猜的出來發生了什麽。


    況且她的耳垂都快被揉的發紅發腫了。


    除非有人願意相信她這是被蚊子咬的,否則房間裏發生了什麽,就很容易被猜出來。


    也不知道準備的人是不是故意的。


    韓不昧洗完澡換好衣服下樓的時候,卻正好撞見蘇家父子回來。


    也不知道這對父子在外麵聊了什麽,竟然這麽久才回來?


    韓不昧站在樓梯一角,沒下去。


    蘇少將帶著一點怒氣質問侍者:“元先生去哪了?”


    得到的答案卻是元先生已經離開。


    不得已,蘇家父子隻能忍著臉上的怒意像是挽尊一樣說了句,“那我們之後再去拜訪元先生。”


    然後兩人便徑直離開。


    韓不昧莫名有點想笑。


    蘇臣和他爸告狀,他爸蘇君又想找元先生告狀?


    不過,元先生要是走了的話,那我該怎麽回去?


    “韓小姐,這邊請。”


    神出鬼沒的雲副官嚇了韓不昧一跳。


    然而等她跟著雲陽來到宴會大廳的後門時又是一驚。


    隻見停靠在那兒的飛行器裏坐著的,正是侍者口中早已離開的元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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