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陽幾乎不用思考,就能看得出麵前的女人在想些什麽。


    畢竟她的想法都寫在臉上了。


    他垂下目光,淡藍色眼睛快速地掃過韓不昧周身。


    毫無審美的簡單搭配,他幾乎沒在任何公開場合見到過穿得如此隨性的向導。


    哪怕是姿色不錯的普通男女,也都是經過精心搭配才會出現在他眼前。


    然而,眼前的韓不昧卻完全沒有自己如今正“以色侍人”的自覺。


    每天的搭配幾乎都是千篇一律的休閑服裝,絲毫沒有要展示自己身材優勢的想法。


    然而就是這樣的獨樹一幟,卻反而更想讓人知道她到底想做些什麽。


    沒有華麗衣服的襯托,依然無法讓人忽略她身上的優點。


    微微敞開的領子露出一小段精巧的鎖骨,上麵有著明顯的印記。


    雲陽知道那是誰留下的。


    更讓人無法忽視的則是那對因為紮的高馬尾而露出來的白玉般的耳垂。


    豔紅又微腫,哪怕過了一晚的痕跡也依舊明顯。


    是人都看得出來它有多麽受玩弄之人的寵愛。


    雲陽不動聲色地挑了下眉,福至心靈的悟到了一點先生的喜好。


    他想提醒韓不昧,這樣的痕跡最好不要被除了元先生以外的人看見。


    可一看韓不昧的衣著,他又沉默了。


    這就已經夠保守的了,沒有更保守的必要。


    先生說不定就喜歡這樣的呢?


    完全不知道雲副官走時帶著什麽疑慮的韓不昧又去逛花園了。


    她對花園外的那片森林其實有些好奇。


    之前猜測那片林子裏是不是養了什麽大型猛獸的想法在這幾天裏愈發真實。


    因為就在昨天晚上,韓不昧偶然被噩夢驚醒時,她似乎從那片林子裏看到了一雙金黃色的獸瞳。


    隨後那雙獸瞳又很快消失不見,快得讓韓不昧幾乎以為那是錯覺。


    不過她倒也沒有要去驗證自己猜測的想法,就隻是有點好奇心而已。


    元先生這樣的人會養什麽樣的寵物呢?會和他的精神體一樣嗎?


    ——


    之後的幾天,韓不昧的日子都過得非常清閑。


    元先生就如同雲陽所說,似乎真的有事在忙,好幾天都沒出現在莊園裏。


    至於元跡,他真的被雲副官安排的人給逮回來了。


    然後他似乎就和雲副官對上了,千方百計的想辦法要從莊園裏溜出去。


    韓不昧是很能理解他的想法。


    這些上流社會的頂級哨兵就那麽熱衷於找床伴麽?


    就不能好好找個心儀的對象,然後一起過日子?


    韓不昧偶然和想從後山逃跑的元跡碰到過一次,隻得到了一個冰冷的眼神。


    嚇得她趕緊溜了。


    生怕元跡知道是她和雲副官悄悄告的狀。


    雖然她隱約覺得元跡早就知道了。


    又過去兩天,莊園不僅沒能等到主人的回歸,反倒是迎來了一對不速之客。


    久久沒有收到元先生邀請的蘇君、蘇臣兩父子主動登門拜訪了。


    不過他們倆的心情都有點鬱憤。


    畢竟他們都以為元先生在知道宴會上的事情後會主動邀請他們,誰知卻一直沒有動靜。


    不得已,兩人隻能厚著臉皮自己來了。


    之前這父子倆也來過莊園裏,所以保鏢和仆人都沒有多加阻攔。


    韓不昧下樓看見他們的時候,這父子倆正好在樓下和給他們端茶的老仆人說話。


    老仆人告訴他們,元先生有事外出,今天不在家。


    韓不昧有些驚訝這父子倆竟然不知道元先生不在?


    是元先生沒告訴他們,還是他們自己沒查到?


    蘇君聽完並沒有發怒,麵色和善的和老仆人說:“沒關係,我們也許久沒有見麵了,我可以多等一會兒,沒等到就下次再來拜訪。”


    好家夥,這次不見到元先生不罷休了是吧?


    韓不昧嘴角抽動,隨即就想上樓躲開這對父子。


    沒想到卻恰好被不知道在打量些什麽的蘇臣發現。


    瞬間,一股粘膩而陰沉的視線就停在了她身上。


    “韓小姐。”看見她下樓的老仆人打了聲招呼。


    “嗯。”躲不掉的韓不昧也隻能硬著頭皮回了聲走下樓。


    蘇家父子倆的視線齊齊掃視在她身上。


    屬於年輕的那道,在她的耳垂上停留了更久。


    過去這麽久,那白玉般的耳垂上早已沒有任何痕跡。


    韓不昧隻覺得這父子倆都很像某種冷血動物,會吐信子的那種。


    等等,她好像在哪看到過有關蘇家父子倆的新聞,說蘇家人的精神體貌似還真是蛇。


    韓不昧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對蛇這種陰暗爬行的動物實在沒什麽好感。


    蘇少將的目光落在韓不昧臉上,眼底帶著幾分沒怎麽隱藏的不屑,他問蘇臣:“宴會上的就是她?”


    蘇臣的眼神始終死死的黏在韓不昧身上,語氣陰森森地說:“是她。”


    “區區一個普通女人……”


    蘇臣也跟著重複:“一個卑賤的普通女人。”


    他還加上了一個形容詞。


    韓不昧:“……”


    這父子倆真的以為自己說話很小聲,她聽不見嗎?


    還是他們壓根不在意能不能被她聽見。


    氣氛逐漸焦灼。


    就在韓不昧想,要不要聯係一下雲副官的時候,蘇少將突然開口:“既然下來了,不如一起坐下來聊聊天吧?”


    聽上去雖然很慈祥客氣,但語氣卻很強勢。


    韓不昧見躲不過,也隻能找個位置坐下。


    她覺得蘇家父子應該沒有大膽到在元先生的莊園裏對她下手。


    原本想請韓不昧回房休息的老仆人也隻好說:“那就麻煩韓小姐招待一下客人吧?”


    老仆人用的是請求的語氣,韓不昧受寵若驚。


    她看見過雲副官對這位老仆人都十分客氣的模樣。


    而對麵的蘇家父子倆臉色卻更加難看。


    因為老仆人說話的語氣幾乎是在把韓不昧當成未來的女主人看待。


    而他們倆呢?就隻是一句不親不疏的客人。


    隻是一個低賤的普通女人而已,就連給他們當奴仆他們都會嫌棄,如今卻踩在他們的頭上!


    尤其是蘇臣,那嫉恨的眼神幾乎是毫不掩飾地刺上韓不昧。


    “憑什……”


    蘇少將打斷自己兒子的話,擺出一副和善長輩的模樣看著韓不昧:“韓小姐是吧?我聽說你之前似乎隻是一個星艦修理師?”


    韓不昧知道,蘇少將大概是要為自己兒子在宴會上丟的臉找麵子來了。


    開口就是嘲諷自己的職業卑賤。


    不過她很淡定。


    以蘇家父子倆目前表現出的態度來看,韓不昧基本確定了一個事實——蘇家父子倆都得罪不起元先生。


    所以她暫時是安全的。


    “是的。”她就隻回了兩個字。


    蘇少將的和善表情明顯一頓,又很快被他收斂好,他狀似好奇:“韓小姐作為一個修理師,是怎麽變成元先生的人的?”


    這話很不客氣。


    就像是在指著韓不昧的鼻子說,一個底層的星艦修理師居然也爬上了元先生的床。


    同時,一股隱晦的精神力緩緩被釋放開來。


    沒有傷人的意思,卻有極強的壓迫感。


    毫無精神力的韓不昧瞬間便覺得有些難受。


    她知道,蘇少將是故意的。


    並且他也看出了她帶著信息素阻隔器,所以選擇了用精神力。


    不會真的弄傷她,卻是明晃晃的羞辱。


    你隻不過是一個普通人罷了,連我的一點精神力都承受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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