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連她的解釋都不想聽了吧?


    “先去洗澡。”元爵低啞的聲音充滿了病態、暴戾的占有欲。


    一想到有那麽個人始終在覬覦著他的人,甚至隱隱已經將她視作了自己的所有物,元爵的心裏就有某種情緒在翻湧。


    他知道……那是極致的憤怒。


    韓不昧看了看自己的造型,嗯……發絲淩亂手上還帶著些許畫筆殘留下的顏料。


    差點忘了元先生還有潔癖來著。


    她也沒想太多,一邊扒著衣服一邊往浴室裏走。


    反正待會都是要被吃幹抹淨的,也沒必要在這會兒遮遮掩掩的了。


    身後的元爵看著那毫無征兆就展現出來的大片白皙肌膚,下腹驟然緊繃。


    他狠狠按了按太陽穴,才忍住沒有直接把人一起拖到浴室裏。


    等韓不昧帶著滿身的熱氣走出浴室時,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看上去有多麽“美味”。


    這是元先生的房間,自然沒有給她準備睡袍,所以她穿的是按照元先生的體型定製的睡袍。


    元先生身高近兩米,而她隻有一米六多,所以睡袍就顯得非常鬆鬆垮垮,白皙的脖頸,精致的鎖骨,無一例外的被展示在外麵。


    浴袍長得拖地,韓不昧穿上就好像是小孩兒偷穿了大人的衣服,被穿出了一種開叉裙子的效果。


    往上是紅潤的麵頰,眼角似乎還帶著昨日將褪未褪的春意,將韓不昧原本恬靜淡然的眼睛顯得格外撩人。


    燈光交錯間,元爵的五官輪廓更顯立體利落。


    他側過頭,半靠在床上,姿態慵懶隨性,可銳利的卻直勾勾地盯著她,睫毛濃密似鴉羽,襯得那暗金眼眸更加深邃,眼底似有墨色翻湧。


    韓不昧都被看得愣住了。


    如果她看的小說夠多,就會知道這種情況叫做被美色暴擊到了。


    在和元先生做的這件事上,韓不昧向來沒什麽選擇的餘地。


    畢竟這是她的‘工作’,星幣都拿了,她也不好消極怠工不是。


    再有就是元先生是哨兵,向來強勢霸道,韓不昧這小身板也沒有什麽反抗的可能。


    所以她向來都是逆來順受,直接躺平任艸。


    但像元爵今天這樣,隻是幽幽的盯著她看卻什麽也不做,這就讓韓不昧有點無措了。


    “元先生?”她緩步走過去,但下一步又不知道該怎麽做了。


    總不能直接撲到元先生身上吧,那不是顯得她很急色麽。


    她韓不昧可不是那麽容易被“美色迷惑的人。


    然而元爵幽深的視線在她身上掃了兩遍後,隻是一句淡淡的“到上床來”,就讓她老老實實的趴在床上了。


    但之後元爵卻沒有任何動作。


    韓不昧忍不住扭頭看他,白皙的臉和她的脖頸、鎖骨一樣通紅,那雙幹淨的圓眼裏也沾著一些若有似無的水汽。


    元爵忍不住俯身湊近,兩人就這麽靜靜的對視著。


    烏黑的眼珠對上暗金的瞳孔,彼此都能看見對方眼中自己的倒影。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韓不昧都覺得眼酸的時候,元爵突然叫了聲:“韓不昧。”


    “嗯?”韓不昧不解地回應。


    元爵聽著韓不昧乖巧的應答,心頭的火氣消散些許,但另一種情緒卻在蠢蠢欲動,預備著破土而出。


    他修長的手指微微張開,然後緩緩握緊,不動聲色地將那股來得突然又莫名其妙的情緒按了下去。


    韓不昧能覺察到元爵的呼吸聲很重,像是一座壓製不住即將噴發的火山。


    她一動都不敢動。


    “你怕我?”


    元爵突然開口。


    “沒有,”韓不昧搖頭。


    要被幹死和要被弄死的怕是不一樣的。


    元先生明顯是前者。


    元爵聞言,璀璨的暗金眼眸微眯了起來。


    雖然不太明顯,但是隔著咫尺的距離,韓不昧還是能明顯感受到從元爵身上散發出的愉悅氣息。


    “那就好。”


    你連那種瘋子的存在都能容忍,怎麽能怕我呢?


    說完這句後元爵便俯身叼住了她的唇,唇舌輾轉傾軋,堵得韓不昧透不過氣。


    元爵將另一隻手扣上韓不昧的腰間,順著腰窩的位置緩緩向上揉捏。


    將韓不昧的喘息盡數堵住,直到她幾近窒息才慢慢放開,看著她睜著一雙水潤的眸子用力瞪他。


    確認她氣息逐漸平穩時,又再次堵了上去,繼續糾纏。


    “唔……”


    連著好幾次的深吻,已經讓韓不昧神思徹底恍惚了。


    迷茫著一雙含淚的眼睛,不知在看些什麽。


    元爵抬手拭去她唇邊的水跡,送入口中。


    在韓不昧恍恍惚惚間,將她半抱起,隨後尖利的犬齒對準那依然留有印子的後頸,狠狠刺入。


    這一次的力道尤為的重,韓不昧甚至感覺自己的脖子都要被咬開。


    即將被猛獸咬斷脖頸的恐懼,讓她忍不住開始掙紮,連忙用雙手抵住元爵的肩膀,想要把發瘋的哨兵推開。


    “元、元先生!”韓不昧痛呼出聲,語氣哀求。


    元爵卻不為所動,嘴上依舊咬著韓不昧的後頸不放,大手扣著韓不昧的腰身,身體一個翻轉,順勢將沒有抵抗能力的韓不昧以麵朝下的方式壓在床上。


    韓不昧擺動著小腿掙紮。


    就在小腿即將踢到元爵的那一刻,卻突然感覺自己的腿被什麽毛茸茸的東西束縛住了。


    她嚇得驚慌,都顧不得後頸的疼痛,往元爵懷裏縮了縮:“元先生,好像有什麽東西在?”


    元爵舔了舔犬齒,嚐到一絲血腥味。


    心裏卻有一絲滿足。


    這次應該能留一段時間。


    他朝著床下投去無所謂的一眼:“是我的精神體。”


    大白虎?!


    韓不昧不敢置信,抬出手艱難地用後肘抵住元爵的胸膛,探出腦袋朝床邊一看——還真特麽是白虎。


    剛才勒住自己小腿,不讓她掙紮的就是白虎的尾巴!


    她難得的有些鬱悶,白虎怎麽能和元先生一起“狼狽為奸”呢?


    對哨兵知識匱乏的韓不昧顯然忘記了一個事實……哨兵和精神體本質其實是一體。


    哨兵的很多性格和本能都會在其精神體上表現出來。


    比如對伴侶的占有欲和依賴性。


    所以很多向導都會吐槽自己的哨兵,表麵上看著冷冷淡淡,可精神體對他們卻熱情的不得了,一看就是個悶騷。


    韓不昧不知道,所以她隻覺得自己被白虎背叛了。


    元爵卻沒有要給她解釋的意思。


    任由她被白虎的尾巴束住小腿,隨後拉開。


    毛絨的觸感讓韓不昧非常想逃。


    尤其是想到待會兒要發生的事……白虎可能會就那麽靜靜的待在一邊看著。


    但元爵卻將她壓製得沒有絲毫逃脫的空間,同時問她:“告訴我,你希望蕭寒衣還活著嗎?”


    韓不昧滿臉震驚的扭身回望。


    不是?元先生,你覺得現在是聊這件事的時機嗎!


    在床上和自己的床伴聊另一個哨兵,這不太合適吧?


    看出他的想法,元爵淺淡的笑了,語氣溫和,可細看就知道,他的眼裏沒有溫度。


    韓不昧被逼無奈的開口:“先生,他活不活著和我都沒有關係,我根本不在意他。”


    “所以你希望他活著?”元爵動作一頓。


    韓不昧一噎,不是,這從哪兒聽出來的?


    “這倒也沒有,他做的那些事還是讓我覺得挺可怕的。”


    “僅此而已?”


    “呃,不然呢……”


    “呢”字突然哀哀地變了聲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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